第636章 試探結果,錯過的事

“話說我們這在山裏一晃也待了好幾個月,都快要不知道現在的年月了,整天在那叢林裏呆著,多少是有點被影響到了。”

墨景玄不著聲色地換著其他話題,試圖將話題引到其他方向去。

事實證明效果也很好,縣令和縣令夫人互相對視一眼,也默契的不再提讓兩人保養與否的這種事兒了。

畢竟說到底這就是個閑談的話題,人家保不保養跟他們兩口子也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已經是初夏了,眼下驚蟄都已經過了,二倍恐怕還有些不太適應這外麵的環境,畢竟在山裏呆久了,老一輩子都說山裏環境其實不錯,隻是野獸太多了,最早這個鎮子上不少人還是以山上打獵為生的,所以對山裏的情況也算了解,隻是近些年這邊發展的比較好,大家就都做其他生意了,畢竟你看這人來人往的也確實是……”

縣令一臉陪笑,回答的都是挺快,沒有再提剛才那個令人尷尬的話題,看著這小兩口親親愛愛的樣子,恐怕就算他們不提人家自己也會注意的,再說了,本來就是來試探虛實的,要是能從其他方麵再打聽出多點信息,總歸是更好用不是。

“我們剛進山的時候,大夏的局勢還挺動蕩的,據說發生了不少事兒,我們兩個身為他國使臣也沒敢多問,不知現在如何了,當時看是劍拔弩張,可能要打架的趨勢。”

墨景玄抬了抬手裏的酒杯,仰頭又喝了一口,仿佛是隨意的提起了他們進山之前的事情,卻是一直盯著這對夫妻,想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些端倪。

這些話既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坦白,算是給他吃個定心丸,自己的確不是什麼冒充的人,而是真真正正的南國使臣,畢竟當初大夏派兵這事兒,恐怕也就隻有當初在大夏的人才知道。

像這種不涉及自己國家的小型戰亂,恐怕沒幾個人可以提前知情。

如果不是特意有心留意的話,就算真的打起來了,恐怕也沒幾個人注意這種無法引起大動亂的戰役。

尤其是鈴蘭地處的位置距離那邊屬實有些遙遠,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內情的了。

但墨景玄之所以說,一方麵是想試探鈴蘭跟南國到底是不是如傳言中說的那樣關係密切,雖然眼下這人隻是個小縣令,但這裏畢竟是與南國接壤的地方,想必他的消息應該是很靈通的才對,甚至毫不誇張的說,他有可能比眼下鈴蘭都城的人知道的都多。

所以他若對此事知情,甚至能知之甚多的話,想必是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絕對沒有造假,同時自己也能通過他知道些墨成凱的事情。

“看來你們真是進山待了很長時間了,那事都過去了兩個月了吧,戰亂的確是引發了,但是並不大,隻是普普通通的交手而已,大夏派了皇子來打頭陣,聽說他們這個皇子還沒有二十歲,頭腦非常好用,驍勇善戰的很,確實是個可塑之才,看得出來大夏未來可期,畢竟人家國土也在那兒放著,地大物博的,人聰明一點也不奇怪。”

“原來那場戰役都已經打完了,怪不得感覺天氣暖了這麼多,原來日子過去這麼多了,也是我們準備的不夠充分,不夠小心,否則當初也不可能被山裏的野獸追的到處跑,還好是我們兩個沒有受傷。”

“確實是,但其實也算因禍得福,畢竟你們是南國的使臣,這次的戰亂也不能說與南國完全無關,若是那皇帝心性不定,真把你們扣留在都城,恐怕對於南國來說也是一個頭疼的事情,倒是你們提前進了山,沒有牽扯其中,確實是挺好的一件事。”

縣令夫人在旁邊跟鳳清歌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家常,墨景玄則是跟縣令一杯接一杯地,兩人推杯換盞之間,全是試探和算計,都想從對方那套取更多的信息,不過兩人都挺滑頭的,到最後略勝一籌的也就隻有墨景玄。

一頓飯吃的是暗流湧動,風波四起的。

鳳清歌隻覺得自己一個呼吸都不敢動作太大,生怕被人感覺沒有大小姐的氣場,畢竟她本來就是個冒牌貨,沒有那些像墨景玄一樣自小在皇家曆練出來的氣度。.自然是在方方麵麵都要差一些的,尤其是在氣場這一塊,墨景玄敢稱第一,鳳清歌覺得沒人敢稱第二。

算是十分煎熬的終於吃完了飯,鳳清歌擺弄著手裏那夫人送的銀鐲子,心裏暗暗盤算著什麼,兩人相攜著回去距離縣衙非常近的小樓,貓著去了。

而與此同時,留在縣衙裏的縣令和縣令夫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也回了房間開始討論起,有關於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人了。

“依我看,那位公子的確非富即貴,他身上有種十分金貴的氣場,一眼就看得出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禮儀特別好的貴公子模樣,隻是那小姑娘……”

縣令夫人一邊回憶著這頓飯上的所有細節,一邊給自己丈夫複盤著今天看到的一幕幕,對於她來說,唯一的判定標準就是這些人的禮儀和談吐,縣令主要看談吐,夫人主要看禮儀。

別看這地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縣城,但畢竟是一國邊境所處要地,這裏的縣令可與其他地方的有著本質的不同。

這東西就像是被特訓過之後有習慣性記憶的肢體動作一樣,尤其是眼下這個朝代,各國都很注重禮儀的。

所以自然隻要是有點門麵的世家,都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在禮儀方麵吃虧,隻要是小時候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係統學習過各種禮儀教養,哪怕隻是平時走路也能看出與其他人的不同。

那是一種時刻自我提醒的習慣性動作,你一般人就算想演也是一定會露出破綻的,但他剛才觀察了一頓飯,那男人無論是說話時的淡定從容,還是適時地垂下眉眼不去看人又或者是夾菜時候習慣性的動作,個個都彰顯著絕對有從小就非常好非常嚴格的家教管理。

隻是那姑娘反而顯得隨意了些,而且十分拘謹,整頓飯都在不停的偷瞄自己,自然也就不怪這夫人會做出如此判斷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看那小姑娘多半也是演出來的,你看那毫不畏懼的那神色像是真的害怕的樣子嗎?反而是有點兒這故意的成分吧,說的那些話,哪一句單拎出來都能稱之為大逆不道,就算是再沒有禮儀的家庭,孩子也知道,有些事兒是不能說的,她卻一點沒有害臊,這不能讓人懷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