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東西不是得放給人看的嗎？暗衛現在距離咱們多遠，咱們根本就不知道……”
鳳清歌聽完他的解釋，了然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就反應過來，好像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信號彈這種東西總要被人看到才能有意義，可暗衛根本就看不到這些玩意兒啊。
“暗樓的人分布各地，到處都有，所以隻要有任何一夥人看到這個或者聽到消息，便會注意到異常，自然會有人趕來。”
墨景玄倒是不厭其煩的再給她解釋。
鳳清歌意外的很，本以為暗樓的勢力大概也就是能在都城範圍內，耳目眾多，得知一些消息而已。
畢竟這些東西自己憑借安排和策劃也是能做到的，並沒覺得有什麼新奇。
卻沒有想到墨景玄的暗衛，居然也是遍布到處的，那自己之前執拗於楚如湘那點產業能有什麼意義？
說起來這事，鳳清歌就鬱悶。
回頭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總覺得有種詭異的被操控的感覺。
就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何會對楚如湘這件事如此執念，也許是因為這具身體的關係，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前世就沒有得到過足夠多的有關於家人的關愛。
所以方方麵麵各種因素結合在一起，才讓她對所謂的親生母親有了無法言喻的執念。
“可如果要是沒人注意到呢，這東西能維持多長時間？”
鳳清歌還是覺得沒有那麼靠譜，雖然她相信墨景玄，但感覺這玩意兒有點太過虛無縹緲了。
又不像是軍事基地，他們之前訓練的時候，也有遇見過類似於這種東西的設置，不同顏色的煙霧彈代表不同的含義，可是眼前這玩意兒是七彩的，而且在天邊就算是一時半會不會飄散，那也總有散盡的時候，要是在散盡之前沒有人發現怎麼辦？
“大概能維持兩個時辰左右。”
墨景玄很輕易就猜到了鳳清歌的想法，伸手指了指樓下。
他們住的這個房子是縣令給安排的。從這邊窗戶望下去就是街道，也是縣衙所在的街道。
居住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平時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倒也十分熱鬧。
他這麼一指，鳳清歌這才低頭看去。
很快就發現街上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天邊的那一抹顏色，一個兩個都朝著那個方向看，還有人伸手去拍身邊的人，提醒沒有注意到的人去看。
幾乎是短短的一小會兒功夫，就已經聚集了一大票人圍在街上看那天邊的七彩雲朵。
“哇，這是祥瑞之兆吧，說不定咱們縣很快就能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七彩雲啊，想必一定是好事兒！”
“那邊老張家的兒子不是進京趕考去了嗎？是不是快到放榜的時候了，他是不是金榜題名了？要是咱們縣出了個狀元郎，那可不就是好事嗎？”
“那算什麼，你沒聽說過狀元郎還有被指婚的嗎？到時候娶個公主，那才叫風光！”
“真的假的呀？那咱們鎮上要是出個駙馬爺可厲害了！”
“你可別亂說話，我聽說那駙馬爺是不能當官的，老張家那小子從小就聰明，四五歲的時候就能背千字文了，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要是真被指婚公主那這輩子不就毀了？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的，那前朝娶了公主的，還死了呢，我跟你說，怎麼厲害都不如自己厲害，可別胡說八道，讓人家聽見了還覺得晦氣呢…”
一大群百姓圍繞著街道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聲音也不小，他們這距離街道很近，隻是因為在樓上才沒有被注意到，所以鳳清歌聽的也是很清楚。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忍不住失笑，這群百姓說不知道，知道的東西也不少，說知道恐怕他們這輩子都想不到皇宮裏還有那麼多大跌人眼鏡的故事吧。
這就是世界與世界的層次了，生活在不同的層級裏，麵對的東西自然也不一樣，普通百姓隻覺得能跟皇家攀上親近，絕對是相當厲害的存在，可是大部分人都沒有想過，真跟皇家攀上了親戚，恐怕也不一定有那個命和福氣去享受榮華富貴，更多的都是勾心鬥角和滿眼子爛事兒。
“隻要被百姓注意到，自然就會傳到街頭巷尾人盡皆知，像這種異象，是一定會被靠土地吃飯的百姓看到的。”
墨景玄看著鳳清歌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開口解釋。
他自小就生活在宮中，自然對於百姓的這些討論沒有什麼太深的共鳴，可鳳清歌不一樣，雖說這一世是從小在侯府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但是前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雖然當了兵，在軍隊混了幾年，但知道的東西也並不比普通人多多少。
所以聽到普通百姓的這些討論，就不由得會想很多事情，也覺得感同身受。
“你這不就是誤導百姓嗎？要是被人以為成真是什麼天災降臨的征兆，引起恐慌怎麼辦？”
“民間以七彩為祥瑞，大家不會覺得這是什麼不好的征兆，這點你可以放心，而且也不是每次都用這種方式交流，除了它還有夜間能夠發出光亮四處遊走的閃光彈，發出巨響的等等，這樣的東西有很多，我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更換一種東西作為信號，也是防止信號誤傳的一種方式。”
墨景玄繼續解釋著關於暗衛的所有信息，鳳清歌聽的哭笑不得，怎麼感覺他口中的這些玩意兒都有點耳熟呢？
要是沒記錯的話，自己在現代時就有聽說過什麼有關於天象的記錄，從很早以前就有類似UFO一樣的東西存在，那個東西形入圓盤，會在夜間發出光亮，在天空中懸浮遊走，有無數百姓都曾親眼見過。
每每有一些不明飛行物出現時，這些從古至今都有的記錄，就會被翻出來再吵一遍，鳳清歌都看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那時候甚至她也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
現在聽墨景玄這麼一說，感覺豁然開朗的同時又有些好笑，原來自己當初以為的那些個神秘的傳說，其實不過就是他們的信息傳達方式，也不知道現代出現的那些，是不是也是如此。
“你在笑什麼？”
墨景玄本以為自己的解釋會讓小姑娘更加驚訝一番，本想再看看她崇拜的表情，卻沒想到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笑意，是那種說不出的自嘲和了然，頓時就好奇起來，為何她會麵對這些解釋，有這般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