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共享線索,一起行進

“你在山脈裏流浪了這麼多年,就為了尋找一個自己都不確定的存在,萬一要是沒有呢?”

墨景玄終於是放開了鉗住她脖子的手,但語氣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依舊是冰冷如斯。

那雙眼睛中透出的寒冷光芒,看得楚如湘一陣陣惡寒。

沒有想到,前幾天還對自己彬彬有禮的男人,會在第二次相見時就以命相逼。

“我也不想,如果不這樣,難不成要我在侯府等死嗎?”

說起這件事,楚如湘隻想冷笑。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正趕上那個原本的楚如湘剛生產完,睜眼的時候渾身上下的劇痛和無力感,讓她差點兒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尤其是當時滿屋子跪著哭號的人,嚇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後來聽了丫鬟婆子的說法,才意識到,恐怕原本那人早就因為生鳳清歌的關係難產死了,而之所以自己現在還活著,就是因為穿越過來給這原本已經死掉的身體續上了命。

自己本來隻是個二十四歲的小姑娘,每天朝九晚五摸爬滾打的,在社會裏也遭受了不少毒打,算是被生活碾壓的喘不過氣的那一種。

侯府的日子讓她覺得還挺自在的,更不要說自己手裏還有嫁妝傍身,本以為說了算那是必然的。

突然天降這麼大的好事,讓她有機會腰纏萬貫,還有家,有孩子,一切都完美,當然也是不想離開的。

可誰知道那家人,也就表麵看著悶葫蘆似的,實際背地裏一個比一個壞。

先是有人找她借錢,說的那叫一個淒慘,平日裏也跟她,百依百順低眉順眼的。

楚如湘仗著自己錢多,沒想那麼多,直接就給了,結果人家不但不還,還理直氣壯。

這可把她氣壞了,於是就去找自己丈夫理論,沒想到丈夫不但不替自己說話,還讓她懂點事。

嫁妝這種東西雖說是給她傍身的,但說到底帶到夫家的,就是夫家的東西。

也就是這個時候,楚如湘才意識到,雖然在這個世界她有錢也擁有家庭,可卻完全沒有自主的能力,沒有說了算的權利,連最基本的話語權都沒有。

於是原本想要好好生活的楚如湘,開始起了逃跑的心思,反正鋪子都在自己手裏,跑就跑了。

可偏偏腦子裏沒留下任何原身的記憶,根本不知道那些鋪子的房契地契都放在哪,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掌控這些店鋪的生意走向。

就在努力回想研究著,怎麼能帶著自己的這些嫁妝遠走高飛,過上完全自主的生活時,一次年節的上香活動,一位大師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人看上去仙風道骨的,頗有點兒得道高僧的意味。

跟她說的話也是雲裏霧裏的,叫人聽的半懂不懂。

什麼世間因果皆有定論,凡事有因必有果,一旦種下了不善的因,最終定然得不了善終之類的屁話。

聽了這些,楚如湘心裏本來就犯嘀咕,結果一回去就大病了一場,又是發燒又是咳血的,弄得她幾天幾夜都沒法好好睡覺,身體虛的不行。

要說從前,她自然也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可眼下都已經病得快死了,也不可能完全不信,心裏多多少少有了點兒計較。

於是找了中醫又找了其他的算命先生來給她把脈看八字。

得到了個令人十分震驚的答案,按照楚如湘的八字,少說也能活到個六七十歲,是絕對的壽終正寢。

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因為難產直接死了,還給自己這個穿越者騰了地方。

按照當時中醫的說法是,她體內不知何時已經被人下了毒,而且這毒非常霸道,日後她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並且要是一直在吃下去,累積到一段時間就會突然暴斃,到時候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聽到這話的楚如湘,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再怎麼說,前世也看了那麼多宮鬥劇,立刻就想到了,侯府這家人貪圖她的嫁妝想把她弄死。

問題是就算知道這些卻也根本沒有證據,更不要說每天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防不勝防的。

於是也顧不得別的,隻能匆匆收拾了行李,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逃走了。

然而那畢竟是侯府,就算她離家出走了,也難逃會被抓回去的命運。

這時代的女性一旦成了親,就是夫家的個人財產了,這樣逃走算是逃婚的一種,夫家是絕對有資格再把她抓回去的。

所以楚如湘隻能連滾帶爬的跑去更遠的地方。

說起來也巧,本來隻想著遠離大夏,於是就一路打聽著,直奔南國去了。

在尾失鎮上遇見了一個小老頭,這個老頭一語點破了她的身份,隻說他了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讓她好自為之。

還說若是凡事強求定然不會得到什麼好結果。給了她一本書,說是這種文字除了她這樣的人之外沒有人可以看得懂,相信機緣巧合之下,她就是那個命定的人。

一翻開那本書就看到了滿目的英文,雖然學習水平差點,但是磕磕絆絆零零散散的,把書大概翻譯出來,根據上下文猜一猜那些不認識的詞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也就因為這個她進了祁連山脈,在這裏徹底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雖然很不情願,要把自己的嫁妝都留給侯府那群人,可眼下真正重要的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什麼容身之處,所以比較好的辦法便是假裝自己已經死了,也因此跟店鋪的人都說保密,隻有少數的掌櫃的可以聯係到她的人。

至於侯府掌管她的嫁妝,那就掌管去吧,反正在這深山裏也沒有什麼太多需要用到錢的地方,最多就是需要一些物資,一個人少交那麼一點點的錢和物資,侯府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發現過。

墨景玄麵無表情地聽著楚如湘講著自己穿越過來之後的事兒,原本冰冷的仿佛下一秒要殺人的表情也逐漸緩和下來,沒有了剛才那麼可怕的一身殺氣。

“你明知道侯府的人想要害你是為了你的嫁妝,卻還把那麼小的女兒留在侯府?”

就算逃跑情有可原,墨景玄也無法理解她對鳳清歌的絕情。

畢竟從前鳳清歌的痛苦,他是一點一點都看在眼裏,曾經聽著對方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事,甚至都沒有在過程中提起過一句有關於鳳清歌的內容,不由的心裏更加憤憤,替她感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