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親生母親,不願相認

然而那人沒有做聲,隻是默默地又後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身形藏得更加徹底,就是不肯出麵。

“看來閣下對我是並不信任的,那不如這樣我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要打擾誰如何?”

墨景玄這回已經幾乎能確定一半以上了,這麼深的原始叢林,又是個女人的身影,小心謹慎到這程度,除了楚如湘還能有誰?

隻是他沒辦法直接靠近,怕嚇到人更怕冒犯。

所以隻好再次揚聲開口試圖跟對方談談,想從對方的聲音中判斷出她到底是真的女人,還是隻是長的比較小。

然而那人就是油鹽不進,死活不肯出來,仿佛要是他繼續這樣僵持,對方有足夠的耐心,能一直繼續下去一般。

“這樣下去不行,我去會會。”

墨景玄逐漸失去耐心了,反手直接把劍塞到了鳳清歌的手裏,自己則是抽出了腰間的一把小刀,起身就準備朝著那個身影中過去,臨走前還小聲對著鳳清歌解釋了句。

本來以同一個姿勢蹲坐了半晌的鳳清歌就有些身體僵硬,聽完這句話更是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去抓住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的身影,箭一般的竄了出去,然後幾個縱身直接到了那棵樹的後麵。

鳳清歌隻來得及聽到墨景玄的一聲悶哼,心髒劇烈往下沉。

來不及多想也顧不上什麼隱藏不隱藏的,直接探頭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才發現原以為墨景玄會順利到達那人麵前,卻不曾想中途,就被一個巨大的用樹枝和藤蔓編成的網給兜住了。

這會兒正好掛在半空中,努力用手上的匕首劃折藤蔓。

“沒用的,別試了這是紫金藤,絕不是一般的小刀可以劃破的,說吧,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這有什麼目的?”

那個一直隱藏身形的人終於出現了,隻見她穿了一身的草編成的衣服,直上直下的,看起來十分詭異。

頭發雖然披在身上,但卻有些毛躁淩亂,看起來也是好久沒洗了的樣子。

女人看著一點也不老,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眼神十分犀利,手裏還拿著一把——長矛。

說是長矛,其實也就是一根比較長比較粗的樹枝製作而成的,頂端綁著鋒利石頭的棍子。

墨景玄行動受限,隻能用眼睛盯著那女人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在不停的割藤蔓。

“我們真的無意冒犯,我們隻是來尋一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姓楚對嗎?”

女人靠近的腳步一頓,眼神透出些許驚訝,很快又換成另一種戒備死死地盯著墨景玄。

“你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裏有什麼目的?誰派你來的?”

女人的聲音略顯沙啞,聽起來卻並不難聽,反而是那種略帶些中性和滄桑的聲音,一聽就讓人感覺這人應該身上帶著不少故事。

“晚輩姓墨,前輩可還記得,在這世上有一女子與你無法分割的關係。”

墨景玄試探著開口,視線不由的朝著鳳清歌呆著的那個地方看去,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他不知這種試探是否太過明顯,若楚如湘給的答案真的令她更傷心,該如何是好。

他倒不是真的解不開身上這藤蔓,隻是在用這種方式誘逼著對方靠近而已。

“……你想說什麼?”

“想必前輩知道我在說什麼。”

墨景玄毫不示弱,他也不能真的和盤托出,萬一對方不是楚如湘,那豈不是要出事?

畢竟原始叢林這麼大,誰也沒規定,隻有楚如湘一個人能進來,再加上眼下這個女人蓬頭垢麵的,根本看不出本來到底長什麼樣子,也很難判斷她是否與鳳清歌長得相似。

更不要說這人一係列的行為與傳聞中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又怎麼可輕易判斷。

“你若不說,今日便死在這裏。”

女人說話間,手中寒光一閃,一個小小的鐵桶出現在手中,看起來不大,但卻閃著說不出的金屬光澤,在陽光下反射的更加強烈。

雖然鳳清歌沒見過那玩意兒,但也知道這想必是暗器,當時急了,剛想挺身而出,卻見被困在藤蔓裏,看似無所適從的墨景玄,猛的一掙紮,整個人從藤蔓編成的網中直接脫身。

楚如湘根本沒看清他是怎麼操作的,下一秒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他那把匕首已經抵在了對方的喉嚨間。

“晚輩冒犯了,但事出從急,還望前輩見諒,晚輩隻想問一個問題,如果您是楚如湘可還記得從前,有個姑娘是您的女兒,如今她正跟晚輩一並來到這山裏,目的隻是尋找前輩,想必您也已經收到消息了,對嗎?”

墨景玄語速很快,聲音卻壓的極低,目的就是不要讓不遠處的鳳清歌聽清楚自己問的問題。

畢竟這些問題,他還是怕鳳清歌聽到答案會傷心。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歌兒的存在?”

楚如湘看著抵在自己喉間的匕首,並不覺得多麼害怕,反而眼神十分淡定,隻是聽到她提起女兒的事實,眼神驟然緊縮了下。

就這一瞬間的舉動,墨景玄清楚看見了。

至少能夠確定眼前這個叫楚如湘的女人是有點在乎鳳清歌的,那麼其餘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說。

鳳清歌這會兒已經跳下了庇護所的二層,正急急的朝著這個方向奔過來。

“前輩晚輩姓墨,名景玄,是清歌的丈夫,剛才多有冒犯,請見諒。”

墨景玄說著,直接收起了自己手裏的匕首,態度十分誠懇地開始道歉,姿勢也十分恭敬。

楚如湘原本也隻是按照流程,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通過這條路下山去跟商號的人進行對接,走到附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建造的短期庇護所,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占領了,而且還在冒著嫋嫋的炊煙。

於是心裏便升起了些警惕,放慢了腳步。

想仔細觀察一下是什麼情況,卻沒想到迎麵撞上的是這麼個小子,看他剛才那兩下子,功夫還不錯的樣子。

正想著到底是什麼人會對自己不利,卻聽對方提起了自己的女兒,不由得心裏就是一顫。

自從自己決定離開侯府開始,已經許久沒有人再提過跟當年相關的事情了。

這是她老早以前就做下的決定,畢竟之後的路程將會逐漸距離從前的那個世界越來越遠,隻要是計劃成功,可能這裏的一切都將與自己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