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說的，你一字一句說給我聽。”
墨景玄眉頭微皺，略一沉吟，立刻又抬眸看向她。
“她說墨素月雖然貪玩，但年紀也大了，差不多到了該嫁人的時候隻是目前，還沒有選到比較好的人家，我有什麼推薦的，可以跟他說說，我當然是推脫說宮裏這些事情我都不了解，但我長了個心眼，說了公主的身份問題，她說，既然是自己的女兒，當然不希望嫁的太差，最好是能找個穩妥的，家境殷實的。”
鳳清歌眉頭微挑，語氣中還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她真的很少跟宮裏這些勾心鬥角的人打交道，能從徐貴妃口中套出話來，自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你說的對，若沒有具體的打算，恐怕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但這人到底是誰恐怕還需要再仔細思量一下，可你為什麼說她會被禁足？”
墨景玄點了點頭，對於鳳清歌的說法表示讚同。
在鳳清歌眼裏，人的下意識反應是絕對不會騙人的，所以稍稍利用一些心理學的常識來套話，很容易就知道了徐貴妃心裏的想法。
而墨景玄則是單純通過這麼多年在宮裏生活的經驗，聽了那麼多各種各樣的話，對人心的了解，對人性的了解，都讓他對一個人的判斷十分清晰，幾乎不會出錯。
“她先是說了這段時間墨素月總往咱們這兒跑的事兒，你想想已經有多少天沒有看到她了，想必徐貴妃應該也是有所防備了，覺得我們會幫這一回。”
話說到這兒鳳清歌突然停住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心裏隱約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卻又想不出來。
“你猜的沒錯，不過我想和親這件事還是少不了要提起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我去幫墨素月。”
看到她眉頭微皺，眼睛微眯的表情，立刻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麼，直接做了解答。
鳳清歌微愣了一下也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之所以感覺不對，是因為這件事前後矛盾了。
如果徐貴妃真的認定了，墨景玄會幫自己女兒逃脫和親的宿命，那就沒必要真的關著墨素月了，畢竟真正給她安排的並不是合親，而是跟朝中某位大臣或者大臣家的兒子成親。
但偏偏徐貴妃還關著墨素月不放。從表麵上來看，基本就可以斷定墨素月還是會被送去和親，否則幹嘛要怕墨素月跟墨景玄求助呢。
被微微一提醒，鳳清歌也立刻反應過來，恐怕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七拐八繞的到最後，得出的結論居然是。徐貴妃準備利用墨素月可能會去和親這件事情設計墨景玄。
雖然具體的計謀還不清楚，但應該會有這一遭，否則沒必要放出這樣的煙霧彈，讓她這段時間無法出門。
“若是這樣的話，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等著她出招吧？”
鳳清歌向來是擅長提前做判斷的人，大概想一下當時可能會麵對到的場景，不由的就有些焦急。
“隻能等，沒有其他辦法，素月是個機靈的丫頭，應該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擺布，等著看吧。”
鳳清歌仔細想了想，畢竟是親娘，再怎麼也不至於真的看著自己女兒嫁到別的國家去，那些和親的地方無非都是些蠻夷之輩，哪有幾個是正常的種族？
不管是嫁到哪裏去，恐怕公主的日子日後都不會好過，世上哪有哪個母親會真的對自己女兒如此殘忍呢？
日子一天天的過，很快就到了皇家去祭祀的日子。
雖然鳳清歌好幾次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也試圖讓墨景玄放心，但他還是對外宣稱，鳳清歌感染風寒，這段時間病的比較嚴重，不適宜出門。
就連中途墨素月難得出來一趟，都沒有進得了他們住的宮殿，隻能又灰溜溜回去。
鳳清歌雖然從外麵拿了不少自己店裏的賬本回來，也算是偶爾能解個悶，但每天在宮裏悶著，屬實是有些呆不住了。
她的性格從來就不是那種能在一個房間裏呆住的人，若是之前沒被強製限製自由還好，眼下一旦被強製限製了，人性如此，就更加想要出去了，每天看著天空那四四方方的一塊實在是壓抑的很。
“走吧，今日我帶你出去逛逛。”
又是一天，鳳清歌還以為自己跟往常一樣，隻能待在宮裏，無聊的看賬本，看話本子打發時間。
沒想到墨景玄今天卻格外開恩，說要出去轉一圈，鳳清歌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轉頭換了件衣服，二話沒說就跟他一起走了。
一路上走著還十分好奇，怎麼突然這個冷麵王爺就開了竅了，同意帶自己出來閑逛了？
“為什麼之前那麼多天都不讓我出來，今天就可以了，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了嗎？”
要知道這段時間墨景玄也一直陪她在宮裏呆著，哪裏都沒去過，兩人幾乎是整天黏在一起的，就連聽暗衛過來彙報情報也不會分開。
鳳清歌並沒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可卻突然在今天被允許出來了，自然是有些驚訝。
“今天是皇家祭祀的日子，他們都去了天壇那邊，所以宮裏沒有人，我們隻要在宮門落鎖前回來就行。”
鳳清歌一蹦一跳的往前走著，在他旁邊從來都不在乎什麼儀態之類的，反正他本來也知道自己是來自異世界的，對這些規矩根本不懂，自然也不收斂。
走起路來那叫一個飛快，轉頭的時候恨不得步搖都能打在臉上。
“你慢點，這玉石還是挺鋒利的，萬一打到眼睛上，傷到了就不好了。”
墨景玄看著她一點兒也不注意地往前走，臉上被打了好幾下，有些地方都開始泛紅了，不由得心疼。
“我就說這東西中看不中用，我這麼長時間都沒戴過，這戴出來一次已經打我三下了，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麼戴的，怎麼人家就沒事，到我這兒就啪啪打臉了。”
鳳清歌也覺得哭笑不得，這步搖還是上次出宮的時候，在首飾鋪子裏看見的一眼就相中了，這個藍黃配色看起來就十分典雅高貴，而且還是自己家的首飾鋪子。
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因為文化自信的崛起，對於古代這些已經失傳了的各種手藝，大肆宣揚，所以也曾經在網上見過許多琺琅彩的步搖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