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種天生有什麼缺陷的，孩子雖然肢體上沒什麼問題，但是腦子發育的就不怎麼好，導致平時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似的，但是一旦問話就會變得莫名其妙。
越看感覺越像，畢竟這孩子看起來都已經有二十歲了，可是聽他說話也就是個十二三的小朋友，一聽就知道是涉世未深的那種。
“那你倒是可以試試，反正我們隻是路過又不住在這，就算你想報複也要先找得到我們再說，更不要說你害了一條小孩子的人命，明明百口莫辯，又不肯認賬，中途還要逃獄，說不定你這輩子都出不來大牢呢！”
鳳清歌腦子轉的飛快立刻反應過來，他可能是腦子發育不怎麼完全的智障，幹脆也就換了這種騙小孩的語氣，跟他編起瞎話來。
“你！”
“說吧，你師傅到底是誰？你又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會為了錢去做別人家孩子的老師。”
鳳清歌仰頭，根本不去看他懊惱的表情。
墨景玄在邊上，看著女人一臉驕傲的小表情，忍不住想笑，這種招數真的有用嗎？
然而讓墨景玄沒想到的是，那人居然還真聽進去了。
“哼，行行行，就當小爺我今天運氣不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是天樞派弟子，但別想著把我送回去，我是絕對不會乖乖聽話的，而且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還不如直接去蹲大牢了！”
蘇墨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鳳清歌當然是不知道，他說的這是什麼了，不過墨景玄聽完了確實是臉色一變。
“來人，把他捆起來，找兩個人看著，千萬別讓他跑了，我們先繼續上路！”
墨景玄對著空氣吩咐了聲，然後便攬著鳳清歌上車了。
“怎麼了？天舒派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你反應這麼大？”
鳳清歌看他麵色不善，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立刻追問。
“天樞派沒什麼，不過他確實沒說過，以他這個作死程度，如果現在被送回去，恐怕是沒命活著出來了。”
“那你怎麼神色如此緊張，我還以為是因為那孩子說的話呢，他看起來好像……腦子不太好。”
“天樞門下確實各個都是狠厲角色，所以他也沒有說謊，的確是有兩下子，但天樞之所以叫天樞，是因為他們本身所做的事情。”
墨景玄依舊是神色嚴肅，對於剛才的事，仍是心有餘悸。
“他們本來是做什麼的？”
“天樞是一個很大的門派，他們幾乎遍布各地，就跟鏢局和你日後要建立的連鎖店一樣。”
墨景玄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舉了個例子話才說到一半，鳳清歌就已經明白了。
“情報網？”
“可以說天下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哪有那麼神奇？那他們是給誰賣命的？屬於太子？”
這個說法，鳳清歌是絕對不服氣的。
畢竟，就算是自己的前世，經濟發展到那個程度，也沒至於全世界所有的事情都盡在掌控之中吧？
“不是，他們隻是獨立的組織，隻要給錢沒有什麼秘密是他們打聽不到的，所以他恐怕也不是因為缺錢，而且更不是因為害了孩子入水才入獄。”
墨景玄立刻分析明白，恐怕更深層的事情是沒法與外人說的。
“你別緊張，我看他腦子不怎麼好使，就這樣的，怎麼可能被人派出來執行任務？多半就是個騙子，說不定是他胡說八道的。”
“不會。”
墨景玄依舊堅信。
“你怎麼……”
“天樞對外就是個普通的武術門派，而且門風十分儒雅，就算對自家子弟的懲罰，也隻是麵壁思過和禁足，可真相卻是，真正犯了門規的人，會被關進某處地下演武場，跟裏麵無數的猛獸和饑餓了許久的人一起廝殺，最後成功逃出來，才能撿回一條命，否則在裏麵呆久了必死無疑，這些事情都不是外人能夠輕易知曉的，而他剛才提起這些事，卻是真真切切的害怕了。”
鳳清歌也驚了，所以他們這個組織是隻看人的練武天賦，根本不管他智商如何嗎？
“這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鳳清歌先是驚訝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雖然這些事情是外人很難知道的，那墨景玄又是怎麼清楚的？
“很小的時候我曾經綁出過皇宮，後來被人販子輾轉賣過幾回，最後我逃出來被當地的收容所收留，正好趕到了天樞派收人。”
墨景玄含著一抹冷冷的笑，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雲淡風輕，就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到這裏鳳清歌還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恐怕那個所謂的門派就是去收留很多孤兒，自小培養，幫他們收集情報。
而墨景玄，作為皇子，從小在宮裏自然是要培養他的武功的，自然也就是其他同齡孩子無法比擬的聰明和靈活，怎麼可能不被盯上。
“……辛苦了。”
鳳清歌沉默良久，最終才心疼的伸手去抱他。
“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當時我也是因為這件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被父皇寵著。”
“任何事後的彌補都沒有辦法撫平你曾經受過的傷害，我知道你辛苦了，沒關係，你不用在我麵前逞強，我是你的妻子，理應承擔你的脆弱。”
鳳清歌拍著他的後背，溫柔的輕聲說著。
墨景玄有點錯愕，從小好像還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所有人都要他盡快脫離稚氣，要懂事，明事理，優秀知進退，才能在父皇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本以為這就是自己應該做的，卻沒想到有天，在自己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也足夠堅強有能力保護任何想保護的事物的時候，會有一個溫溫柔柔的女人，拍著自己的後背安慰著自己，說可以不用那麼堅強。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從來沒有敢期許過的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而且感覺真的很好。
被人保護，被人需要，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治愈。
“謝謝你。”
墨景玄伸手，回抱住女人，心裏更柔軟的一塌糊塗。
“對了，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鳳清歌安慰了他半天，才突然想起來正事，現在的重點在於那個人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