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放心去做,我在背後

——三日後詩會,若你出席,務必告知。

簡單到不行的一行字,字體寫的十分蒼勁有力,仿佛透過字就能看出寫字的人是個怎樣的性格。

資條非常簡短,多一個字的關心都沒有,但是蘇嬌嬌卻莫名感覺心裏有種暖流劃過。

之前在宮中相遇的時候,隻覺得他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說話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少年感,雖然讓人感覺活力十足,感覺好像沒什麼擔當。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從那一日他在湖中救了自己後,每次收到他的消息,總會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就仿佛是之前在宴會上,他突然站出來給自己撐腰的感覺。

看著那張字條,蘇嬌嬌自己都沒發現,平日裏總是微微下沉的唇角,偷偷上揚起來,眼中都透著說不出的溫柔。

不得不說,被人如此關切的感覺還真的挺好。

話說鳳清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順便臨時準備了一場實操考驗,把所有在島上學習了一段時間的小姑娘,都聚集到一起,選拔了六個人,決定帶走。

剩下的自然就還是跟著杜大姐,負責府城自己的店。

正好臨近開業前,他們走的時候還能再去看一眼店鋪,把最後需要布置的東西都準備好。

隨後鳳清歌又給島上留守的人安排了一係列的工作,以保證自己回來時島上的一切都能正常運轉,並且已經進入了正軌。

再加上一些其他事情的思考和安排,鳳清歌可謂是忙得昏天黑地的。

還好是終於在離開之前,把其他的東西都通通準備好了,當然忙起來自然就會有疏忽的地方,比如自己的行李一直到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才發現根本沒收拾。

鳳清歌懊惱不已,其實這也怪不得她,畢竟突然搬到了墨景玄的院子裏,每次想起來要收拾的時候,都還有別的事情打岔過去就給忘了。

一拖再拖,最後就搞到了這個時候。

“沒必要準備的那麼充分,你隻需要帶上幾套衣服,保證自己突然降溫的時候不會凍到就行了,這次行程也不急,需要什麼都可以在路上買,不用趕路。”

墨景玄看著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屋裏亂轉,舉著一張她自己列的清單,反複的跑來跑去,忍不住出聲提醒。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是這些東西還是得準備的,對了,去府城的時候還得買點兒別的東西,我問過了,青青是會易容的,路上很有可能會有不少地方都很危險,所以為了保證安全,易容是最好的辦法。”

鳳清歌一邊收拾一邊說著,說到一半,自己原本收屍的思路被打斷,還會在原地站一會兒傻乎乎的對著單子看半天再去繼續找東西。

她的東西都剛搬過來沒多久,沒有整理出來,還有一部分還在自己原來的院子裏,所以雜亂無章的不是很好找。

“隻有臨近都城的時候才需要,其他時間不用擔心。”

墨景玄自然早就想到此事,畢竟一路上都在趕路,雖然可能會被人看見他們的相貌,但鳳清歌從小沒有離開過都城,自己從前也一直是以麵具示人,自然不用擔心,怕被認出來。

他們已經打算偽裝成商隊,一路走到都城附近,在恢複原本鄰國使臣的儀仗。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是有備無患嘛,總歸不能盲目!”

鳳清歌讚同,但動作並沒停。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終於是踏上了旅程。

先是坐船,回到岸上,然後轉戰馬車,一路慢悠悠的直接到了府城。

頭一日按照他們的計劃,就打算在府城歇下了。

因為還要跟南國那邊派來的真正使臣團隊碰頭,所以頭幾天,其實行程並不緊張。

鳳清歌依舊是按照自己的慣例,扮成男裝出行,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反正從前世到今生,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總覺得可能這樣行事方便一些,也安全一些。

島上的所有人,除了之前一直蹭飯的小老頭外,都跟著浩浩蕩蕩的到了府城。

杜大姐和異星女卷自然是直接住進了已經裝修完成的,鳳清歌的小店新址。

而剩下的男人們,則是分布在了周邊的幾家客棧。

雖說沒有帶走全部的護衛,但也是。毫不費力的把周圍幾家客棧全部占滿了。

饒是如此,鳳清歌心裏也清楚,明麵上的這些恐怕隻是做給人看的,暗地裏真正跟著的暗衛,指不定還有多少個。

“要是一路都這樣走走停停的,其實感覺也還不錯。”

鳳清歌躺在自己的店裏,這是原本專門給VIP準備的貴賓室,反正本來也有美容床,他們就直接睡在上麵了。

入夜,躺在床上,鳳清歌歪頭,看著月光從窗戶紙上透進來,竟然莫名感覺到了一絲絲說不出的靜謐。

那種安心的感覺,也說不上到底來自於哪裏,大概是心裏清楚,無論自己身在何處,所做何事,身邊都有一個男人一直在陪伴,無條件跟隨且支持吧。

“如果你喜歡,這次之後我們也可以繼續,到處走走停停,看看風景,吃吃當地美食,見識一下不同的人文風光,其實也挺好的,這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

墨景玄也同樣借著月光,看的卻不是窗戶,而是跟自己說話的人。

黑暗裏,他的聲音更顯低沉,一字一句都帶著蠱惑人心的作用。

“可是你不是從來都被困在皇城裏,一直沒有出來過嗎?”

“對,因為後來我的腿就受了傷,這麼多年……如果不是遇見你,恐怕現在我也依舊是要在輪椅上,可能後半生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也不一定吧,人生在世時也命,也說不定就算沒有我也會有人治好你的,本來也不難治,不過就是有些陳年的毒素罷了。”

鳳清歌不以為然,自己第一次給墨景玄把脈的時候,就知道這人是被人常年小計量的下了毒的。

而且這種毒通常不致命,隻是不利於血氣循環,自然對已經受了傷的腿是完全沒有好作用的,隻會阻止原本經脈就已經斷開的腿痊愈而已。

“所以這就是皇家,本來的麵目。”

墨景玄苦笑,他又何嚐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