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禮物送到,聽從差遣

“皇子還留了句話,說是前幾天大小姐落水受到了驚嚇,這個香囊是他專門找禦醫配的,可以安神靜心,有助於緩解驚嚇後的心情。”

下人畢恭畢敬的回答完,把東西遞了上去就後退著離開了,房間裏再次剩下蘇嬌嬌和蘇母。

母女倆看著那個東西,各懷心思,彼此都有自己的想法。

蘇嬌嬌是真的很驚訝,那個完全像個頑皮孩子一樣的十四皇子,居然也有如此體貼細心的時候,還知道擔心自己落水後會被嚇到,送香囊過來,可是如此大張旗鼓的直接送到府上的門房,就很讓人考究。

而經曆過太多事情的母親,看到這東西,心裏卻是完全另外一番想法。

“你之前說在宮裏見過十四皇子,是怎麼一番場景,再跟我細細說一遍?”

蘇母心裏有了自己的計較,又想起之前女兒說的話,再看看此刻女兒深思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說道。

蘇嬌嬌也不隱瞞,又把那天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其實也就是個巧合,在她看來,皇子去找自己母妃正好撞上自己,這種事實在尋常不過了。

然而母親卻不是這麼想的,聽著她說話,麵色不由的越發不悅,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是,逐漸嚴肅起來。

“關於澄清這事兒,你自己再想想,我就先不打擾你了,還有事,對外我跟你父親會稱你暫時還病著,有什麼都等回頭再說吧。”

說完這話,蘇母轉身離開,動作十分迅速,似乎是真的,有什麼要緊事兒,蘇嬌嬌看著母親的背影,隱約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她大概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兒,隻是不明白理由是什麼。

“老爺若是這十四皇子,真抱著這樣的心思,咱們該怎麼做?”

離開蘇嬌嬌的房間,蘇母立馬就去找了蘇大學士,把此事一說,蘇大學士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自從當上這個大學士,蘇家一直都是處於絕對中立的狀態,跟任何一股勢力都不想摻合其中,所以也跟其他人走的都不是特別的近。

原因無二,無非就是自己家本就是鄉村泥腿子出身,對於都城這些彎彎繞他們根本就不清楚,也沒有那些世家盤根錯節的勢力在當中支撐,如此大的官銜和權力讓他們做每一件事情都十分小心謹慎,生怕行差踏錯會引發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可眼下十四皇子明顯是在拋出橄欖枝,要說單純因為女兒喜歡,這門親事倒也沒什麼,畢竟是女兒自己的選擇。

可若是這十四皇子,為了能促成這門親事,做出如此齷齪,用陰險的手段,她恐怕就要令作了打算了。

畢竟不是真心的求娶,恐怕日後蘇嬌嬌進了皇家的門,日子也不會那麼好過。

“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絕非那麼簡單,恐怕還要從長計議。”

蘇大學士麵色凝重,他最清楚的就是這群皇家人的小心眼,若是看重的事情沒有達成,恐怕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

畢竟是黃泉至上的都城,有太多事情,他們這些看似風光當官人,也沒那麼輕易就能逃離漩渦。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女兒去往火坑裏跳,這事兒你必須得想辦法,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我陪著嬌嬌一起去廟上住一段日子,她從小在家裏嬌生慣養的,哪能受得了宮廷那種勾心鬥角的氣氛,到時候別什麼都沒撈到還把女兒葬送進去了,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發生什麼都不好說!”

“還用你說,我當然舍不得寶貝女兒去吃苦,我想想再說吧,這事兒恐怕也沒那麼簡單,還不知道這次女兒落水的事兒到底是誰的謀劃,如果不是十四皇子,那咱不也錯怪了?”

夫妻二人坐在房間裏,各自都是十分深沉的表情,複雜的很,有很多事情一旦牽扯上權力利益就變得不那麼純粹了,總要思索個清楚明白,尤其是像他們這些沒什麼根基的,更是在官場上步履薄冰。

都城的氣氛看上去十分熱鬧,一如往常的春節,然而這背地裏的暗潮洶湧,也就隻有幾個當事的人才明白。

事情發生的第二日,當今太子,也就是正在被禁足的墨成濟,就被單獨召進了宮中。

“濟兒,昨夜蘇大學士的嫡長女蘇嬌嬌在宮中落水之事,你怎麼看?”

墨成濟麵色一凜,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父皇突然把自己招進宮,單獨詢問此事,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不太可能啊,自己早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提前安排人把那宮女和相關的知情人全都給暗殺了。

眼下應該是除了自己沒有誰知道這件事真正的原因,而且蘇嬌嬌當時也沒出現,並沒有提及是否有人故意害她落水之事。

那父皇此刻的問話就饒有深意了。

“回父皇的話兒臣聽不懂您的意思,是想要懲罰蘇嬌嬌,行為不端,殿前失儀嗎?”

墨成濟麵上不顯,腦子卻轉的飛快,尋思了半天,最後選擇故意裝傻。

“你也覺得是蘇嬌嬌自己吃多了酒,失足落水?”

皇上不置可否,反而是語調輕飄飄的,又問了一遍。

也?這個字可就有待考究了。

墨成濟垂著頭,生怕被父皇看出點什麼端倪。

“難道不是嗎?宮裏都是這麼傳的,不過當時我也喝了不少酒,而且我正在涼亭看星星,根本沒注意湖邊的動靜,要不是聽見有人呼救,我都不知道有人落水的事!”

墨成濟故意強調,反正不管怎麼樣,隻要他不承認,相關的人都已經死了,也就查無對證。

“蘇嬌嬌這個孩子,朕從前就見過幾回,倒是個行為端正的,平時也嫋嫋婷婷,知書達理,我倒怎麼也不太相信,這姑娘會在昨天那樣的場合吃醉了酒。”

皇上斂了神色,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說句實在話,手下大臣這麼多,那麼多兒女,他又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些,事也無非就是從自己嬪妃那聽到的罷了。

昨晚嫻妃說起此事,還是一副十分感歎的語氣,說是自己沒事,總會找蘇嬌嬌入宮閑聊,看那姑娘也不是個輕挑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