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歌多少有點無語，之前在藥鋪不是都已經答應他這事兒了嗎？怎麼還舊事重提呢？
要不是因為今天答應了他，自己也絕不可能想到今天要請這老頭來幫忙啊。
“怎麼了丫頭，你可是後悔了，你這可算過河拆橋了，老夫大晚上的被你的人叫過來又忙活了半宿，現在眼看著天都要亮了，你要跟我說反悔的話，我可就真生氣了。”
“之前不都答應完了嗎？你怎麼又來說一遍？你不早就是我師父了？”
鳳清歌這會兒洗完了，正拿著幹帕子在擦手，老頭那邊也有人伺候著，拿起了水盆在洗手。
“話是這麼說，可你還沒行拜師禮呢，怎麼著也得給我敬杯茶吧？”
小老頭也是執拗的很，哽著脖子就開始反駁，那架勢活像一個老頑童。
“行行行，別說拜師禮了，就單單感謝你今天晚上來幫忙這杯茶我都得敬啊！”
鳳清歌有些想笑，果然還是古人，對於這些禮數上的事情十分在意，自己甚至都忘了還有這回事兒了。
墨景玄在一邊看著，一直沒有作聲，就算他想問，也明白現在不是時候，準備等回頭隻剩他們兩人的時候再開口。
小老頭饒有深意的看了看一直站在鳳清歌身後，默默不語的墨景玄，語調拉的老長。
“這位你身後的公子看起來都是氣度不凡，不知道姓甚名誰，哪裏人士？”
“晚輩名顧七，家是關外的，偶然到了這邊，遇見了鳳姑娘就留下了。”
墨景玄十分自覺的直接把自己歸成晚輩，畢竟隨著鳳清歌論輩分的話，這老頭算他們倆長輩了。
“禮數是挺夠的，就是沒什麼誠心。”
小老頭也不客氣，直接拆穿了他的謊話，不過沒有繼續往下追問，而是自顧自的對著鳳清歌說話。
“天都亮了，怎麼也得管頓飯吧，我在你這吃了早飯再回去，這幾天……”
這老頭說到一半又扭頭朝著墨景玄看了一眼，沒等鳳清歌問什麼意思，就聽他接著說道。
“你自己注意安全，別到處瞎溜達。”
鳳清歌一聽這好像是句忠告，而且還煞有其事，好像預測到自己能發生什麼事一樣，不由得就想起在後院的時候，老頭說的那些能掐會算的話。
於是想了想，沒有反駁，直接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忙活了一整晚，那些中毒的侍衛大多喝了藥，都昏睡過去了，剩下的一些清醒的也都快要睡著了，畢竟身子很虛弱。
鳳清歌觀察了他們一會兒，各自把了把脈，確定沒事，就安排老頭去前廳吃飯了。
寒冬時節，他們本來要采買的東西也沒帶回來，鳳清歌就讓下人弄了點兒魚幹兒，又讓小蘭去自己屋裏的花盆兒，在之前種下的小菜。
東拚西湊總算是把菜弄了，滿滿當當一桌子。
大冬天的能看到綠葉菜，還有魚有肉，說實話已經算是相當款待了，老頭也不客氣，沒說什麼拿起筷子就吃。
鳳清歌則是直接拿了酒杯過來給老頭倒了杯酒，然後朝著老頭舉杯。
“都說以茶代酒，今天我就以酒代茶，敬我師傅一杯，師父在上，弟子在這請安了。”
鳳清歌說到一半卡了一下，因為自己在電視劇裏看到的也都是給師傅磕頭，這突然直接敬茶還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半天就弄出一句請安。
“啊，好好好，小女娃子很懂事，你放心，拜我為師，你絕對不虧，以後出去你可以跟別人說你是天門十七的弟子，就說是關門弟子。”
老頭袖子一揮，一副十分豪邁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名號是能當免死金牌來用的。
不過當時的鳳清歌不知道的是這名號的確能當免死金牌來用，隻不過是在很久很久以後，再次遇見了天門宗的人時。
眼下自然是不清楚這名號能有什麼作用啊，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沒當回事，有名的大夫多了去了，他也不算什麼太特別的存在。
小老頭看了看桌子上那個癟癟的，有些泛灰色的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季節能看見魚是挺難得的，可這魚幹是什麼意思？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吃的。”
“這是我秋天曬的魚幹，冬天我怕湖麵會結冰，捕不到魚，雖然是我家鄉的一種特產，嚐嚐吧，其實味道還不錯的。”
鳳清歌一直都沒有對吃食上麵特別用心，不過卻把這魚幹的做法教給了廚娘，因為在這時代好像沒有什麼人吃這玩意了，廚娘根本就不會做。
所以自然也就是十分現代的麻辣鮮香口味，用料非常的足，再加上她曬魚幹的獨特手法，更是讓口味提了一個層次。
小老頭試探著夾了一筷子塞到嘴裏，本以為會有些柴的魚肉，卻是入口即化，並不是那種鮮嫩的口感，但卻莫名帶了一種無形中的酥脆，讓人十分驚豔。
緊隨其後的就是那股子麻辣鮮香的味道，而且咽下去後，口齒都是鮮辣。
感覺讓人吃完這一口，立馬就想吃下一口，非常欲罷不能。
“這做法倒是心急，味道也特別，你腦子是真挺好使的，還能想到這麼獨特的吃法，確實不錯！”
“師傅要是喜歡，待會兒可以裝幾條帶回去，我給您寫個方子。”
鳳清歌也不扭捏，直接就準備交出配方。
“方子？幹嘛費那個勁，我徒弟就會做，我每天過來吃就是了！”
老頭一臉不在乎，就打算直接賴在鳳清歌這不走了。
反正他的藥鋪，今天他們打架的時候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一時半會兒開不了張營不了業。
雖然賠了錢，但重新裝修總要時間，而且墨景玄手筆很大，直接連這幾天誤工的錢都給了，他自然是一點也不心疼了。
“師父要是願意天天過來，那我自然是開心的，正好還能幫我照顧照顧這些受傷的侍衛。”
鳳清歌當然舉雙手讚成，畢竟這些人之後還是需要針灸的，除了他們還有一個沈從文，中毒最重。
所有的人都要靠自己，一點一點來弄的話，指不定啥時候才能忙完，一天到晚估計也就忙活他們了，累都能把自己累死。
有個人過來幫忙，那豈不是太好了。
“那我幹嘛還走，留下不就得了，我看你這倒也挺大的，總不會沒有一個老頭住的地方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