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像這種小地方也沒什麼大戶人家需要丫鬟，倒是有不少人家想賣女兒，或者給女兒找個人嫁出去的。
“人牙子有是有，但是他一般都會去縣城，得到傍晚時分才會回來，你們是想買丫鬟嗎？”
小二看著旁邊站成一排的侍衛和丫鬟，多少有些瞠目結舌，這兩人走這一趟，帶了四個丫鬟和四個侍衛，居然還打算買人，果然有錢人的世界他是理解不了的。
“是有這個想法，他住哪或者在哪做生意，你告訴我，我們等他一會兒倒也沒什麼。”
鳳清歌對此不甚在意，反正他們在島上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兒，每天除了閑逛就是閑逛，要麼釣魚曬魚幹，或者去山上找自己認識的草藥。
所以多等那麼一小會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本來不就是為了給鎮上這些人，看看他們好奇的島上居民到底長什麼樣麼？
兩人很快吃完了飯，顧及著樓下的那群人，也沒多在酒樓做停留，趕緊離開了座位到街上去了。
鳳清歌看著街上的脂粉鋪子，鋪子門口先貼出來了一張告示，字寫的歪歪扭扭的，但卻十分顯眼。
——新到都城粉底液，護手霜，香水，口脂。
這些玩意兒無一不是出自於自己的店中，鳳清歌有種很親切的感覺，也沒猶豫直接就進去了。
說起來這些玩意兒，自己還真是很久沒見到了，這段日子都沒想過要化妝或者打扮，加上之前一直在軍中，都跟一群大老爺們混在一起，還要裝成男人，更是沒這想法。
眼下看到自己做的玩意兒居然被二道販子賣到了這麼偏僻的小鎮上，有種很自豪的感覺。
“姑娘，是來選脂粉的嗎？想要什麼樣的？我來給你推薦推薦，店裏新到了都城的新產品，想必是能符合你的想法，要不要看看？”
“都拿出來給我看看吧，什麼價格呀？”
鳳清歌自然是不需要在外麵買這些東西的，隻要想做隨時都能再複刻一批出來，無非就是口脂複雜一點，需要到山上找個有蜜蜂蜂巢的地方，但也沒有多費勁。
但好奇這些玩意兒離開了都城，賣到這種小城鎮裏來，大概會多少錢？
然而當掌櫃的把東西一拿出來的時候，鳳清歌瞬間傻眼了。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小陶瓷瓶子裏麵裝的液體，看起來黏糊糊的，也不是很友好的樣子，還有小木頭罐裏邊裝的已經明顯分層的口脂，甚至離近了還能聞到一股豬油渣的味道。
這……跟自己店裏的東西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
“你這些都是什麼？”
沒等鳳清歌開口，旁邊的小蘭就忍不住了，嫌棄的看了一眼東西，朝著掌櫃質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些都是都城的彼卿妝軒新出的產品，跟之前的那些胭脂水粉都不一樣，是新品，在都城老多人追捧了，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領到的貨。”
“……”
鳳清歌滿腦子黑線，她實在難以想象，居然古代也有盜版這一說，而且還造假得這麼離譜。
“你這些分明就不是彼卿妝軒的東西！”
小蘭是根本沒客氣，心急口快的直接就說了出來，鳳清歌在邊上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她聲音挺大的，雖然店裏沒幾個顧客，但其他幾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板的臉色就變了。
“你一個小丫鬟懂什麼？不過是鄉下來的土包子，沒見過世麵，沒用過好東西，認不出來就說自己認不出來，還在這裝蒜？”
就算是為了保住顏麵，這會兒店鋪老板也不可能慫，朝著小蘭就開口吼了起來。
“什麼叫認不出來？我……”
“好了！”
小蘭剛要開口說出鳳清歌的身份，就被鳳清歌抬手直接打斷了。
隻見鳳清歌慢條斯理的從櫃台前直起身來，臉上的表情淡漠清冷，絲毫看不出什麼不滿，卻也沒任何羞愧。
“姑娘我看你氣度不凡，這丫鬟也得仔細挑選，要不降了您的身份！”
這掌櫃的嘴還挺碎，居然還騰出空來挑撥他們主仆關係了。
鳳清歌臉上表情微暗，麵上沒表現出什麼，隻是慢條斯理的剩下看了幾眼，接著揚聲開口。
“這位掌櫃的說話好有意思，我用什麼樣的丫鬟，那是我的自由，我怎麼管教丫鬟也是我的事兒，怎麼著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吧？”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知好歹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很明顯這掌櫃的是把鳳清歌當成那種十指不沾春陽水的大小姐了，隨便兩句話，氣勢洶洶的就能把人壓住，隻可惜這次是他眼拙看錯人了。
“話都說出口了，怎麼能當你沒說呢？我丫鬟說的倒也沒錯，這些東西別管是出自於哪，確實是不怎麼樣，就單說那口脂，明顯用的不是什麼好料子的油，稍稍湊近點聞，都能聞到一股子殺豬毛的味道，用在嘴上的東西，味道這麼大，平時哪還吃得下去飯？是用來減肥的嗎？”
鳳清歌說話也是難聽，因為是脂粉鋪子，墨景玄其實本來是沒進來的，可聽到裏麵的爭執，他有點不放心，又不好直接走進去，幹脆往門口一站，也不說話，也沒任何動作，就站著，眼睛直勾勾的往店裏邊兒看。
“我說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鄉巴佬沒見過世麵，不懂就趕緊滾，別在這耽誤我做生意！”
掌櫃的這會兒有點急眼了，因為剛才在店裏的兩個顧客，這會兒也沒走，齊刷刷的朝著他們這邊看，就想看看熱鬧，聽聽到底怎麼回事。
“我倒是可以不管，不過掌櫃的總要為自己出言不遜道歉！不如跟我的丫鬟道個歉，我們這就走！”
“我看你是瘋了吧，真以為這是你家裏？什麼事情都你說了算？”
“其實我這樣話說的也不算是假話，我雖不知道比心裝宣的東西到底怎麼樣，但想必應該不是如此粗製濫造的，都城那麼大一家店，總不至於造出來的東西比我平時用的還要糟糕吧？”
鳳清歌陰陽怪氣的說著，這點兒陰陽怪氣的本事還是之前跟小五學的呢。
“你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哪點跟脂粉相關了？還你平時用的，我看你根本就用不起吧，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都是借錢買的還是偷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