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難道他們不知道咱們已經在路上了？”
鳳清歌當即氣的不行，這什麼智障行為！
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挑釁，要是都被挑釁成這個樣子還不出手的話，那也未免顯得自己太慫了，鳳清歌自覺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也許知道，就是故意的。”
墨景玄言簡意賅，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成功讓鳳清歌愣在了原地。
這話什麼意思？明明知道已經有援軍出手了，他們還如此囂張，故意激怒，也就是說根本不怕輸，甚至是要等著他們去？
“也就是說他們有埋伏？”
“恐怕沒那麼簡單。”
墨景玄搖頭，神色凝重。
若隻是單純的有埋伏，應該不至於讓他們自信到如此地步，所以更有可能的是還有其他陰損手段。
“比如呢？偷偷跟其他國串通，就針對我們？”
鳳清歌想不出更多可能性了，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情會至於他們如此囂張？就那麼有把握一定能贏過？
“如果是那樣，應該會有風聲傳出來，我大概有了猜測，不過還要再確認，不用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墨景玄溫柔的說著，聲音逐漸低沉下來，臉上的嚴肅卻一點沒有減少，他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分量，也明白恐怕情況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根本不擔心自己會不會有事兒，有國才有家，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全力以赴幫你的。”
鳳清歌才不是那種心裏隻有自己的人，尤其是這一次從最開始她就沒覺得這是兩個人或者幾個人安危的問題。
畢竟前世就是從軍的，對於這種事情她心裏是有計量也有自己的看法的。
“……果然也就隻有你。”
墨景玄似乎有些許的愣神，盯著鳳清歌看了很久，才緩緩長出一口氣，像是很欣慰，又像是很慶幸寬大的手掌摸著她的頭頂，感慨的說了一句。
“什麼叫隻有我，你身後還有千千萬萬的將士。”
“清歌，如果這一次的風波結束了，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啊？”
話題轉換的有點快，而且他的語氣也不似尋常，鳳清歌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
“我是說你是想繼續回都城做生意，還是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畢竟都城的紛爭你也看到了，當然我也不是要你離開的意思，隻是問問你怎麼想的。”
“說實話我沒什麼想法，雖然我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隱居山林，有一個自己的小屋，種點菜養點家禽，自給自足，但那畢竟就隻是幻想，人活著哪有那麼容易就能脫身世俗，所以無論在哪，我覺得我都能好好活下去。”
鳳清歌也仔細想了下，的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一直以來都有這麼個夢想，不過卻從來沒覺得有實現的可能。
畢竟在前世自己的人生中，幾乎每一天都是在被命運推著走，是生是死，是好是壞，見過了太多生離死別，早就麻木了。
而這一輩子又是莫名其妙突然麵對，到完全陌生的場景，一直以來隻是在努力活著，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所謂的以後，要是非說有，那就是做生意的時候立下的豪言壯語，要麼富甲一方，要麼權傾天下。
但說到底自己內心深處最向往的還是那種與世無爭，山林隱逸的生活。
“……若我說我不打算再回都城了，你願意，陪我一起嗎？”
墨景玄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他從來都知道，鳳清歌不是個愛慕虛榮，貪戀人間繁華的人，但讓一個女孩子跟著自己去過隱居山林的貧苦日子，恐怕也是太過委屈，尤其是對待鳳清歌，他想把所有的美好一切都給出來。
所以早在很久之前，墨景玄就想要一個答案。
若她的回答是不願意也沒有關係，就算是為了她去爭一爭這天下又何妨。
畢竟，當初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覺得，她是那個能陪自己一直走下去的人，也是活了這麼多年，唯一一次讓他感覺有人能跟他並肩前行。
“……”
鳳清歌傻眼了，她沒想到墨景玄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願意嗎？當然是願意的，可是……真的可以做到嗎？他畢竟是墨景玄，是都城裏被很多人暗中盯著明裏羨慕的王爺，也是深得皇上信任的弟弟。
更不要說有太多的事情，恐怕他想脫身也沒那麼容易。
鳳清歌有點害怕他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說辭才會有這種想法。
上次他舍命救了自己，那一次經曆之後，鳳清歌就再也沒有懷疑過他的真心，人生在世能夠遇見一個人，願意為了保護自己付出生命，這是很難的事情了。
可是他都已經做了那麼多，沒必要再為了自己放棄都城的一切。
“沒關係，你也不用急著回答，可以好好想清楚。”
看著鳳清歌猶豫的表情，墨景玄心裏沉了沉，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種莫名的失落。
他心裏是很清楚的鳳清歌絕不會是因為舍不得都城的繁華才猶豫，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對自己沒有信任。
這一次出征，說的嚴重點，真的可能是九死一生，希望經曆過這些會讓她有所改觀吧，除此之外墨景玄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隻是心裏有種很堵的感覺。
“我隻是不希望你為了我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其實若你想回去，我是可以陪你好好生活下去的，都城也好還是邊城也罷，又或者是什麼不知名的山林，我都可以，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生病。”
看著墨景玄眼神中深沉的憂鬱，鳳清歌有一瞬間的慌亂，不自覺的就著急起來，也來不及多想什麼其他，開口就把心裏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還生怕自己說不明白，滿臉的焦急，語調都變得快了許多。
“真的嗎？”
墨景玄眼神一亮，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
若隻是擔心這些那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們未來的路自己會早早做好安排和鋪墊。
從前能幫寧雪嵐做到的事情輪到他自己自然也不會太難，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