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自己看他都覺得惡心,他怎麼做到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呢?
“行行行,既然你都這麼迫不及待了,那小爺我就滿足你,今天你就跟我走吧!”
那男人說著倒是真的放開了藍衣男子,反而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鳳清歌看他走過來的架勢,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開口剛要叫青青,突然一雙大手攔在了她的身前,接著就抓住男人的衣領,用力往後一推,隻見那男人居然就這麼直挺挺的摔到了地上。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如此囂張,本王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
鳳清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一個低沉又充滿威嚴的聲音,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不是墨景玄又是哪個?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墨景玄還是一如之前一身黑色,坐在輪椅上,狹長的鳳眸微眯著,透露出些許危險,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加上周身散發的氣場,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你……”
剛被尹風行摔倒在地的男人,氣急敗壞的掙紮起來,又打算再繼續說什麼,卻被旁邊家丁一樣打扮的人攔住了。
那人不知道趴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就看男人表情迅速變化,一張肥胖的臉上反複掙紮了好半天,才終於擠出些討好來。
“是小的錯了,請燕王殿下恕罪!”
他這話一出,邊上旁觀的群眾立刻發出華人的聲音,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燕王殿下。
“恕罪?要不是本王,恰巧經過這裏,恐怕現在你已經得逞了吧?”
墨景玄不怒自威,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仿佛是有千斤重直接砸在他身上,那男人的身形越發佝僂,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磕頭求饒才算好。
鳳清歌在旁邊站著一直沒有出聲,隻是默默的看著墨景玄,他刻意強調的那句恰巧,讓自己心裏不由的一疼。
她沒有那麼天真,當然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更不要說還發生在墨景玄身上。
以墨景玄平日裏的處事風格,就算真的是路上遇見了這種事情,恐怕也隻會淡定的低頭沉默,無視掉才對。
像如今這樣為人出頭,還如此張揚,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請殿下恕罪,小的真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您就放過我這一回吧,要不然我回家,爺爺一定能打死我!”
這個剛才一直大放厥詞不可一世的男人叫張望舒,他爺爺張庭州是當朝兵部侍郎,因為身居高位加上又是隔代親,對他這個孫子是相當的縱容。
但張望舒心裏明白,自己就算在家裏再怎麼受寵,要是真惹上了皇家的人,那恐怕也得遭殃。
反正不在外麵,就是回家挨訓,都不會有好下場。
“既然你都告訴我應該怎麼對付你了,那就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通知兵部侍郎,自己來認領!”
墨景玄好不客氣,朝著尹風行下令,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讓這人吃不了兜著走了。
“好!”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句叫好聲,跟著就有人接二連三的附和,畢竟這也算是見義勇為,保護弱小,群眾百姓看了隻會覺得值得喝彩。
“你最近……”
“這位姑娘剛才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吧?此人我就帶回去處理了,兩位自便!”
鳳清歌眼看著張望舒被尹風行手下的人壓著下去,上前一步剛想跟墨景玄搭句話,卻沒想到他突然扭頭朝著自己,冷淡疏離的開口。
這話完全就是陌生人的角色,生生把鳳清歌準備了半天的那句問好,給憋回了肚子裏。
看來他是真的不打算跟自己再有任何瓜葛了。
鳳清歌心裏又是一陣陣痛,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隻是淡淡的陪著他演。
她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朝著對方鞠躬,接著才聲音,柔柔弱弱的開口道謝。
“今日事出突然,謝公子出手相救,清歌感激不盡。”
“不必。”
墨景玄抓著輪椅扶手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原來她也沒什麼太多反應。
“陸晨謝姑娘剛才仗義執言,謝謝這位……王爺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哦,原來你叫陸晨呀?”
鳳清歌又是一句話,直接抓到了重點,但她卻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話也讓墨景玄成功抓住了重點。
墨景玄冰冷的表情下,是些許緩和的心。
還以為他們兩個是早就認識,原來不過是場誤會。
隻是按照平時鳳清歌的性格應該是不會突然為陌生人出頭的才對,剛才自己接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聽錯了,直到匆匆趕過來才發現居然是真的。
要不是擔心她被欺負,墨景玄還真沒打算出手,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讓鳳清歌突然就不在乎那些所謂保持距離的鬼話。
“是的,不知姑娘芳名可便告知?陸某雖然隻是一介普通布衣,但也知恩圖報,今日之事在下謝過二位,日後若有機會相報,必不推脫,我就住在城西核桃仁巷,陸府。”
這位陸晨倒也是個爽快人,眼看著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他禮貌的自報家門,再次朝著二人拱手作揖。
“我隻是一時看不過眼而已,並沒打算圖你什麼回報,我叫鳳清歌,要是日後有機會再見,做個朋友就行了。”
鳳清歌其實本就是有些心氣兒不順,加上看不慣別人仗勢欺人,一時衝動沒忍住才強出頭的,聽到他這話豪氣的揮了揮手,根本就沒打算要這報答。
“那怎麼能行?知恩圖報是小人的家訓,無論如何都不能這般,不如這樣,若是二位恩人,沒有其他要緊事在身,就肯定給在下一個機會請二位吃個便飯,也算是一份心意。”
“我就不必了。”
一直沉默的墨景玄開口了,依舊是沒什麼起伏的語氣,連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仿佛對於他來說,大部分事情,都沒辦法引起他波動。
“……我也就不用了,不過你平時是在這裏唱戲嗎?剛才聽說你是愛好這個才過來的,那不如下次給我張門票,我也來聽聽看,就當是你的謝禮了。”
鳳清歌本來聽到吃飯這事,下意識的心裏一動,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聽墨景玄拒絕,頓時心就沉到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