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罪名初定,侯爺被參

老太太盯著鳳清歌半晌,並未看出她有心虛之相,隻得暫且作罷。

“清歌,有些道理祖母說得都厭倦了,希望你是真的聽進去了,不要做那些自取滅亡的事。”

“祖母這話說得,清歌實在惶恐。”鳳清歌低著頭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所有情緒斂去。

霎時,老太太隻覺疲憊不堪,無話亦無精力再跟鳳清歌多說,便揮手讓她退下了。

鳳清歌跪著磕了個頭,這才盈盈起身。

小蘭一見她就護著她往外走。

主仆一路無話,等回了幽蘭院,鳳清歌才掀起裙擺,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膝蓋。

小蘭找來傷藥給她塗上。

頓了頓,才道:“今兒這事是姑娘指使春桃做的,萬一春桃又行背主之事,那可就陷您於萬劫不複之地了。”

“她不敢。”鳳清歌篤定道。

她也不是全無準備就信了春桃,早在小蘭不知道的時候,她就讓楊青青給春桃送去了一顆毒藥,春桃為求她的信任,自是當著楊青青的麵吃了。

若她膽敢背叛,解藥就不會按時送到她手上,那春桃就隻有毒發身亡這一條路了。

一個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不會再自尋死路。

春桃的確是不敢,將自己的狀紙一遞,待官吏將沈如芳帶來後,她立馬就將沈如芳給咬死了。

沈如芳被帶到京兆府衙,並未得到什麼優待,直接是被人用冷水給潑醒的。

今日雖有陽光,可到底還是冬日,那水仍舊涼的刺骨。

沒一會兒,沈如芳就凍得瑟瑟發抖,臉色青紫,唇瓣毫無顏色。

即便如此,她一眼就看到了堂上站著的春桃,頓時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馬口出惡言:“春桃,你這賤婢,你竟然還活著。”

“肅靜。”京兆府府尹拿起驚堂木一拍。

眾衙役立馬‘威武’的喊了起來。

沈如芳這才驚覺過來,自己身處何地,看到京兆府府尹穩坐在高堂上,不由得沉聲質問:“敢問府尹,妾身犯了何錯?竟要受此等屈辱。”

“沈氏,有人狀告你打殺良家子,你可認?”京兆府府尹開口問話。

沈如芳愣了片刻,隨即道:“大人,妾身安於一隅之地,如何會打殺良家子?”

京兆府府尹將視線移到了春桃身上,問:“春桃,沈氏否認打殺良家子一事,你可有證據?”

春桃立馬跪地,“回稟大人,奴婢有物證,這是官府給予民女的憑證,民女已經不是永昌侯府的奴婢,而是良民,至於人證……當日帶人打殺奴婢的正是沈氏身邊的於媽媽。”

春桃說完將物證掏了出來,高舉於頭頂。

師爺便下去將憑證接過,遞到了京兆府府尹麵前,府尹看過後,點點頭。

“春桃的確不再是奴婢。”

沈如芳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高堂之上不得喧嘩。”京兆府府尹嗬斥了一聲,“來人,將侯府的於媽媽帶過來,審。”

官吏聽從吩咐立馬去永昌侯府拿人。

誰知於媽媽知曉沈如芳如何會被再次捉拿後,心虛得很,立馬收拾細軟跑了。

官吏無功而返,卻又從側麵證實了春桃所言非虛,沈如芳被直接關入了大牢,隻等於媽媽捉回來後,再行定罪。

這樁事是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京兆府再跟鳳長石有舊,亦不可能行方便之事了。

將軍府那邊還沒想出法子來,便知沈如芳打殺良家子的罪名是板上釘釘的了。

蔣老夫人直接就暈了過去。

將軍府一陣兵荒馬亂,鳳長石不好再留,便灰頭土臉的回了侯府。

等他回到府上才知,鳳盛豪也從書院回來了,將自己關在院內,誰也不見。

鳳長石稍稍一打聽,這才知是沈如芳的事已經傳揚開了,書院裏頭也不例外,那些學子能說會道,中傷起人來可比婦人還狠,是以,鳳盛豪根本就沒臉再待。

鳳長石正心煩著,聽說了此事後,也沒有辦法,“不去就不去,讓下人們都機靈點,好好伺候公子。”

“是。”

誰知讓鳳長石心煩的還不止這一樁,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他被禦史上折子參了一本,無非就是治家不嚴之類的罪名。

皇帝當眾斥責了幾句,還罰俸了半年,囑咐京兆府府尹不得疏忽此案,一旦查明,該如何宣判就如何。

茹貴妃聽說此事後,對鳳雲嫻這個兒媳更加不滿了,於是便打著她有身孕在身,墨柏軒需得有人照顧為由,指派了幾個貌美的宮女入府,給岑王為妾。

鳳雲嫻差點沒被氣出個好歹來,有心回府哭訴,但侯府正因沈如芳的事焦急不已,誰也顧不上她。

鳳清歌在幽蘭院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消息倒是比誰都靈通,自是曉得了鳳雲嫻的處境。

畢竟是搶去的東西,注定是不得長久的。

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鳳清歌很是高興,打發二順去請墨景玄過府一敘的同時,還不忘讓人溫了壺酒來。

墨景玄趁著夜色到幽蘭院的時候,鳳清歌喝得正高興。

晃眼看到他來了,便執壺給他倒了一杯,“來,喝點,暖暖身子。”

“不是說動作不會如此之快嗎?”墨景玄接過酒杯,把話說出口後,才一飲而盡。

鳳清歌又給他滿上,聞言一笑:“萬事俱備,東風已來,我又何必再等?王爺,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凜安這個山賊得派上用場了。”

她很期待,期待鳳長石知道自己頭頂有一片青青草原和那個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墨景玄把玩著酒杯,沒喝,眯眼看著鳳清歌,道:“沈如芳害命的罪名逃脫不了,你又何必再行謀劃,一旦這事抖落出去,永昌侯府才真的是笑話一場了。”

“王爺,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就是要將沈如芳給盯死,不讓鳳長石動搖不救她的心,還有鳳雲嫻……我倒是要看看岑王知曉他費盡心思娶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永昌侯府的血脈,更不會得到侯府的支持,他會怎麼做?”

大抵是要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畢竟他當初悔婚不就是看不上原身這個滿臉膿包的胖女人,這才跟鳳雲嫻暗通曲款的嗎?

如今也算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吧!

墨景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抬手將杯中的酒水飲盡後,方問:“你還放不下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