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芳之前隻是想著，讓鳳清歌繼續肥胖下去，然後把她嫁給一個年老的，死了老婆還有一堆孩子的男人家裏，日子一定過得不好，可是如今，鳳清歌明顯得到了老太太的喜歡，老太太何曾跟哪個孫子輩走的這麼近，哪怕是自己的兒子鳳盛豪，老太太也不過是多了幾分寬容，絕對沒有到親昵的地步。
鳳雲嫻緊緊抓著手帕，她咬牙道：“母親，鳳清歌這個賤人，女兒在婆家抬不起頭來，她在這裏歡聲笑語，母親，我受不了。”
沈如芳看著鳳雲嫻，低語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嫻兒，你要始終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被一些雜事影響了你的地位，鳳清歌交給娘來處置，你隻需要安安穩穩的在娘家待兩天，等岑王來接你回去。”
說完，沈如芳又鼓勵了鳳雲嫻幾句，這才讓她的精神鬆了一下，隨即母女兩個讓劉媽媽通報一聲，老太太聽鳳雲嫻又回來了，有些不樂意，不過還是道：“讓她們進來吧。”
鳳清歌很知趣的站起來，等沈如芳進來，她屈禮道：“給母親請安。”
沈如芳給老太太請安，隨後笑著道：“清歌，你真是越來越知道禮數了，不過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起來吧。”
鳳雲嫻走到老太太麵前，跪下道；“祖母，孫女又來看您了。”
老太太鑒於她的身份，笑道：“快起來，剛你母親都說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多禮節，你這個孩子，回來就回來，不用特意給我說一聲。”
鳳雲嫻十分乖巧孝順，“祖母仁慈，孫女不能不懂規矩，我這兩日總是回娘家，祖母一定關心，祖母，孫女有事情想跟您說。”
說著，身體匍匐在地，隱隱有哭聲響起，沈如芳也在旁邊微微歎氣，轉身用手帕擦著眼睛，鳳清歌見狀，迅速道：“祖母，我先出去了，一會在來看您。”
老太太讓她離開，鳳清歌出去後，隱約聽到鳳雲嫻說岑王有好幾個小妾，似乎自己對付不了之類的，鳳清歌冷笑一聲，鳳雲嫻是什麼人，還能對付不了，有個戰鬥力十足的媽，言傳身教，難能不給力，不過是想找個台階下，想來自己銀鼠褂裏的事情，還有不聽話的奴仆，都要讓鳳雲嫻一個人背鍋了。
不過沈如芳能全身而退，確實是個好方法。
鳳清歌回到院子，小蘭和春桃正在拆解去年冬日的棉衣，鳳清歌看了看，道：“小蘭，你給我拿一些新的棉花和綢緞，我想縫個護膝。”
“小姐，讓我和春桃做就好了。”
小蘭道：“針線很傷眼睛。”
鳳清歌搖頭，“我要親自動手。”
鳳雲嫻這邊和老太太說完，沈如芳也紅著眼睛道；“母親，茹貴妃還在責怪嫻兒成婚那日發生的事情，我知道母親也在責怪我，但是母親，清歌之前的樣子您也知道，她怎麼能嫁給岑王呢？而且這件事岑王是知道的，母親，您不要怪我心狠，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呀。”
沈如芳說完，低頭啜泣起來。
老太太見母女兩個都哭的眼睛紅彤彤的，沈如芳背後還有個驃騎大將軍，隻好道：“我知道，當日你這麼做也是為了侯府，清歌在府外說的話，確實是有失體麵，可是清歌的事情，她也委屈，更何況該罰的也罰過了，你們也不能抓著不放，在她那裏興風作浪，她還是個沒有出閣的孩子。”
鳳雲嫻一聽，“祖母，她原本就做錯了。”
“嫻兒。”
沈如芳聽鳳雲嫻語氣不對，換了語氣，道：“你確實是做的不對，銀鼠褂的事情，怎麼能用那麼爛的棉花填充，那不是讓外人看你們姐妹的笑話，侯府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還有好幾個待字閨中，你父親肯定要一視同仁的，一會出去後，去給清歌賠禮道歉。”
鳳雲嫻原本怒火十足，她很生氣老太太居然會替鳳清歌說話，不過聽了母親的說辭，提到了鳳長石，她這才軟了態度，“是，祖母，孫女知錯了，您原諒我吧。”
老太太道：“一家子姐妹，有個拌嘴吵架的時候，也不是稀罕事，但是你不能私底下做這些對付外人的手段，對付你的姐姐，以後不許如此放肆。”
鳳雲嫻乖巧點頭，老太太又道：“劉媽媽，你去看看侯爺回來沒有，就說我找他。”
沈如芳見老太太出麵，她趕緊道：“多謝母親費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嫻兒，不讓她再走錯路了。”
老太太道：“你既然知道嫻兒在岑王府過的不好，就應該早點讓你夫君去找岑王，茹貴妃的態度決定了大部分人的態度，我們永昌侯府，也不是一味地任人欺負。”
母女兩個相視而笑，原本沈如芳自己找鳳長石說了也是可以的，畢竟鳳長石很疼愛這個女兒，可是不拿鳳雲嫻的艱難說事，隻怕老太太不會輕易放過銀鼠褂的事情，沈如芳這樣做，一石二鳥。
夜色漸深，鳳雲嫻和沈如芳從老太太的房間裏出去後，鳳長石還在老太太房裏，老太太道：“你明日就去找岑王，你好歹是他的嶽丈，總不能讓茹貴妃一直都這麼對嫻兒，這就是打了你的臉。”
鳳長石道：“是，兒子之前不知道，明日一定會去找岑王說清楚。”
老太太點頭，隨後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清歌，清歌的母親出身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表現的這麼明顯，孩子被人欺負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插手，那就不是父親應該做的。”
老太太把白日裏鳳清歌院子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道：“那個玉虎我已經讓人扔了，這種害人的東西，就不要留在府裏招人嫌，你的大夫人和嫻兒，也要你好好說說才行，否則我這裏是不答應的。”
鳳長石連連點頭，“是，兒子知道了。”
離開老太太房間，鳳長石徑直去了沈如芳的院子，沈如芳見鳳長石進來，急忙起身，“老爺，您辛苦了，快坐下休息一下。”
鳳長石坐下後，“明日我就去找岑王，你也是，這種事情就應該早點告訴我，而不是等著老太太給我說。”
沈如芳走到鳳長石身後，邊揉肩邊道：“是，我知道了，我想著你這麼忙，不想打擾你，再說，嫻兒這個孩子，也不想讓你看不起她。”
“對了，我們走後，母親給你說什麼了？”
鳳長石想起老太太說的話，不過鳳清歌本就不被他放在心上，便道：“沒什麼，嫻兒的事情才是大事，其餘的，我不想管。”
沈如芳一聽，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