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歌正想著老太太，就見鳳長石扶著老太太從外麵進來，鳳清歌急忙退到一旁，抬頭小心的觀察，老太太太瘦弱了，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麵色看不出什麼東西來，隻是鳳清歌見到老太太，總覺得渾身不自在，難不成原主還受到老太太的欺負？
鳳長石十分小心的扶著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隨後垂手站在一旁，“母親，路上辛苦了，不如兒子扶您進去休息吧。”
老太太揮了揮幹癟的手，此時沈如芳連忙上前，恭敬的拿起茶杯道：“請母親喝茶。”
老太太上下看了幾眼沈如芳，那種居高臨下的審視，讓沈如芳身體晃動了一下，明顯不願意被老太太這麼看著。
沈如芳是屈禮遞茶，老太太過了好一會才道：“恩，拿過來吧。”
沈如芳此時站起來，雙腿都有些晃悠，鳳清歌想著，這個老太太，架子可真是大。
老太太抿了一口茶，隨後抬頭道：“剛從外麵進來的時候，見你在裏麵嗬斥著什麼，身為當家主人，你就是這麼做事情的？也不怕下人看了笑話。”
沈如芳訕笑道：“母親誤會了，我沒有大聲說話，不過是清歌做了一些事情，我教訓一下她。”
老太太道：“哦，清歌怎麼了？”
鳳清歌迅速跪地，“給祖母請安。”
老太太再次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鳳清歌，眸光撇過一絲鄙夷，“商戶的女兒，生出來的孩子也是這般沒有規矩。”
說著，她抬頭看了一眼鳳長石，似乎對他迎娶楚如湘的事情格外不滿意。
鳳長石連忙恭敬的彎腰，不敢說話。
鳳清歌知道，隻怕是老太太不喜歡自己的母親，順帶著也不喜歡自己，還以為來的人會不會是自己的助力，如今看來，不幫忙就算是好事了。
“我從外麵進來，聽到什麼遺產，什麼侯府，怎麼回事？”
沈如芳連忙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說到鳳清歌提起侯府所用一切都是自己生母嫁妝之後，老太太大為惱怒，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視鳳清歌，“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質問自己的嫡母，你盡然還提出這是你生母的嫁妝，能嫁入侯府，那是你生母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她的東西都是侯府的，再說商戶之女，能用她的東西，也是給她麵子，給她長臉，你不僅不為此高興，還想著把遺產歸為己有，這等下作的事情，也隻有商戶之女才能想的出來，才能算計的出來。”
老太太怒氣衝衝，“都是你養的好女兒，看看都慣成什麼樣子了。”
沈如芳站在一旁得意的笑了笑，老太太是個十分封建的人，並且心眼狹小，鼠目寸光，之前沈如芳一直都看不上老太太的做派，如今倒是和老太太站在一條線上，對鳳清歌全力打壓。
鳳長石連忙下跪，“母親息怒，是兒子沒有教好，母親切記不要傷了身體，那兒子就愧對父母雙親。”
鳳清歌也是跪著的，此時已經是初秋，地上的寒氣漸漸透過衣服滲入到骨頭裏，鳳清歌雙手在地上摳著，沈如芳她不怕，是因為沈如芳總要顧忌鳳長石，老太太是鳳長石的母親，絕對不能出言頂撞，否則鳳長石這裏都過不去。
鳳清歌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低頭靜靜的聽著。
老太太見自己兒子跪在了地上，有些不悅，“你趕緊起來，已是秋季了，地磚那麼冷，把你身子骨弄垮了，這個家就完了。”
鳳長石說了兩句感謝的話，起身站在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又看著鳳清歌，“你倒是說話，你所謂的母親，那是她自己登不上台麵，這些東西我用了都嫌髒。”
鳳清歌實在忍不住，“既然祖母嫌髒，那不如給孫女吧，孫女會好好保管，不讓祖母看到礙了祖母眼睛，讓祖母心生不快。”
老太太沒想到鳳清歌順著她的話要收回，誰不知道此時應該萬般推拒，讓老人心安，看鳳清歌這麼不懂事，老太太氣得一隻手捂著胸口，指著她道：“作孽呀，怎麼生出你這個沒有家教沒有規矩的孩子來，聽聞你昨天還去雲嫻的婚禮上大腦，你算個什麼東西，連家門的臉麵都不顧，就那麼上趕著要嫁人，丟人現眼，丟人現眼。”
老太太連續說了兩個丟人現眼，沈如芳急忙道：“母親，您千萬不要動氣，清歌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而且她年齡尚小，母親不要與她計較了。”
沈如芳看了看鳳長石那張黑臉，“上午時分，我已經去了旁的官員家裏，和那些夫人小姐都打過招呼，清歌因為自身原因，才會做出昨天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情有可原，希望大家不要在傷害她了。”
鳳清歌快要憋出內傷，沈如芳這是火上澆油，果然，老太太道：“你上門，那可不是空著手去的，侯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都需要你夫君撐著，你如此出手，你夫君又要熬夜當值，傷了身體可怎麼好。”
老太太說完，對著鳳清歌道：“我現在看你一眼，都覺得侮辱了我的眼睛，來人，把她帶下去，關到祠堂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出來。”
說著，老太太還不忘大口喘氣，似是把她要氣死一般，鳳盛豪匆忙上前，彎腰安慰，“祖母，您不要和她置氣，傷了自己的身體父親和母親會很難過的，孫兒也心疼祖母。”
老太太一手拉著孫子的手，一手指著鳳清歌，“給我帶下去。”
鳳清歌實在是想要辯解，但對方氣勢洶洶，胡攪蠻纏，如今的身份地位，環境氣氛，人員等等，都不適合她在這裏據理力爭。
鳳清歌沒辦法，等幾個老媽子上來的時候，她已經起身，“祖母，孫女知錯，這就去祠堂領罰。”
還好，走的時候將門外放的書籍帶走，也算是找了一點事情做。
老太太氣得不輕，看著鳳長石道：“之前就說讓你不要迎娶商戶之女，你非不聽，現在看看，一個丫頭片子都敢頂撞我了，這以後嫁人，還不是要上天。”
沈如芳趕忙道：“母親說的是，礙於昨日嫻兒剛出閣，不能一下子出去兩個女兒，等到明年，一定給清歌找個好人家，將她嫁出去。”
“什麼好人家。”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能過得去就行了，這種孫女，我就當沒有。”
沈如芳笑的格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