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冷芒。
樓之薇心底一驚,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
他的手從她的臉側慢慢往下滑,才剛要碰到鎖骨,他臉色忽然一變,飛速退開。
一塊極薄的刀片迅速掠過,沒入他身後金絲楠木的書桌中。
如果他剛剛沒有躲開,那這塊刀片切斷的就是他的手筋!
“誰?!”
房間中有一瞬間的死寂,隨即是一個不帶感情的聲音:“沒有人跟你說過,不要隨便動別人的東西?”
“你是什麼人?為何藏頭露尾?”
“藏?我從未隱藏,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話落,一抹黑影翩翩落下,宛若鬼魅。
樓之薇眼睛忽然瞪大。
七殺!
他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將她抱在懷裏,宣告般的道:“這是我的。”
“你!”
卓錦書這才想起來,他見過這個男人。
在玄霧城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從耶律驍手中救下了她,然後對所有宣告,她是他的。
“你……哪裏來的無恥之徒,她是我皇兄的妻子!是我西蒼的賢王妃!”
“哦?你還記得她是你皇兄的妻子?可我剛剛怎麼覺得,你是想對她欲行不軌?”不知為何,他的聲音中帶了一層薄怒。
卓錦書死死的盯著他,手中卻開始暗暗運力。
“這周圍都有我的人把守,你帶不走她。”
“哼,你那些人若真有半點用處,還能讓我進來?”他冷笑。
他明明說的是事實,可卓錦書還是感覺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般,臉上火辣辣的痛。
還不等他反駁,一錠碎銀就打在了他身上,頓時讓他動彈不得。
“你……”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他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徑抱著懷裏的人飛身而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等樓之薇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王府的房間。
確切的說,是回到了王府的床上。
他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動作十分輕柔,可那張臉上卻是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你是,七……殺?”她謹慎的跟他確認。
聽到這個名字,對方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頓,片刻,才繼續剛剛的動作,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不管是誰,能看到他平安無事,她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兩人保持著謎一樣的沉默。
片刻後,樓之薇被順利裹成了顆粽子。
樓之薇:……
“喂,你到底要幹嘛?”
“你還敢問我?”他的聲音低沉得危險,“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怎麼辦?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嗯?”
現在他身上也籠罩著一層危險的氣息,可跟剛剛卓錦書的不同,他身上沒有那種戾氣,而是一種焦急和擔憂。
如果說前者帶給她的是壓抑和恐慌的話,那他帶給她的就是安心和寧靜。
就像是……
“君離?”
“嗯……”他習慣性的應下,隨意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臉上也多了些慍怒,“嗯,你叫我什麼?連我都不認識了?還是要讓我來叫你區分一下?”
“你、你是君離對不對?你剛剛……”明明答應了啊!
樓之薇激動的扭了扭,想從重重的“粽子皮”中脫身而出,可還不等她得逞,他就按住了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吻了下去,一路攻城掠地。
“唔……”
待將她吻得脫力之後,他才在她耳邊輕笑道:“小野貓,太久沒見,你已經忘了我了?”
熟悉的氣息撩起一陣顫栗。
樓之薇眨了眨眼。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分不清他和卓君離了。
難道是跟精分在一起久了,所以她也快變成一個精分了?!
不行!她才不要加入精分的大家庭裏!
“你你你、你放開我,我……我嫁人了……”雖然是一個身體,但是她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底線!
平時這個動作都會惹得他生氣,哪知道今天他隻是掃了他一眼,輕哼道:“這還差不多。”
“啊?”
“……我是說,我知道。”
“哦。”
樓之薇縮了縮脖子,總覺得今天的七殺有些奇怪。
仔細一想,這好像是從他們鬼穀回來後他第一次出現。
那他的記憶是不是也還停留在幾個月前呢?
“你的傷……沒事吧?”大粽子往床沿挪了挪。
他皺眉,攔在床前不讓她亂動,嘴上也道:“我沒受傷。”
“……啊?”
“不過清容受了點傷,暫時不會回來,你要吃什麼就打發下人去給你做,這幾日就乖乖在王府裏呆著,哪兒也不要去,聽到了嗎?”
他吩咐,全然已經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地盤,可語氣裏的霸道卻怎麼都跟之前那個溫潤的男人巴不上邊。
樓之薇皺眉:“你把這裏當做你的紫薇宮了?”
“……反正你好好待著,不許亂跑。”
說罷,目光還有意無意的在她小腹的位置掃了一圈。
樓之薇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隻道:“那你呢?你拿著他的身體要去做什麼?”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
“我是他媳婦!你拿著他的身體去搗亂,還說不是我該關心的?如果這我都不能過問,那我還能問什麼?我可警告你,他的歸屬權是我!”
樓之薇覺得跟這人真的沒辦法好好說話,三句之內必定開吵。
可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哪裏取悅了他,他竟低聲笑了起來,不由分說坐到床沿,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又一吻。
“喂,你……放開……走開啊!喂!我是他媳婦又不是你媳婦你傻樂個什麼勁啊喂!”樓之薇氣得跳腳。
她總算知道這貨為什麼要將她包得這麼嚴實了,因為她真的動不了!
捉弄了她片刻,他才起身道:“你且乖乖等上幾日,他很快就會回來。”
“你究竟想幹什麼?”
“事情……該有個了結了。”
說完,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還不等她反應,就轉身迅速消失在房間裏,快得讓人捕捉不到蹤跡。
屋內,隻留下她氣急敗壞的罵聲。
他並未出直接賢王府,而是轉身去了書房。
過了片刻,地空出現在他麵前,單膝跪地,道:“宮主,卓錦書又去了平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