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回 艱難的任務

但凡是世間的寶藏,都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和得到的,但人類的智慧卻總是能夠勝過自然,沒有過不去的坎,也沒有解不開的局。

兩個突厥獵手在岔路口分開行事,赫老溫帶著師正業和楊飛二人,剛要鍛煉一下,就遇到了猛獸來襲,而且一下子是兩隻,為了鍛煉兩個年輕人,赫老溫並沒有出手,這兩人也沒有受傷,但二人的表現使他感覺失望。

他們繼續往山林深處走去,他知道師正業的棍法精熟,射術欠點,而楊飛的射術還算可以,但棍法差點,就故意不讓師正業拿棍,讓楊飛用棍。

越往山林深處,光線就越差,不過這對他們影響不大,隻是鳥獸的叫聲令他們既好奇又恐懼,平常他們最怕也最討厭聽到的就是烏鴉的哀啼和貓頭鷹的慘叫,不想這裏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和女人的冷笑聲,兩個年輕人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師正業立刻握緊了弓箭,低聲疑問道:“這裏還有其他人,我們要不要趕快過去查看一下?”楊飛卻道:“還是別去了吧!這深山老林的哪有女人和嬰兒,不會是鬼怪妖狐吧!”

赫老溫卻道:“這裏人跡罕至,所以珍禽異獸就格外的多,但妖魔鬼怪,至少是我還沒有遇到過,也困難有人把自己沒有見到過的珍禽異獸當作妖怪,至此以訛傳訛,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們都是年輕人,火力旺,怕什麼妖魔鬼怪!”

不過他們似乎迷路了,走了半天,仍然在原地打轉,師正業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我們是不是迷路了,這麼我感覺咱們又走到了來時的路上!”

楊飛也道:“我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還在迷魂陣了吧!”

赫老溫卻鎮定自若的道:“這裏我至少來過不下數百次,在大山深處,相似的樹木和地勢有很多,也很這次,如果遇到走不出的地方,用一個辦法最快捷了。”

楊飛忙問道:“那是什麼辦法呢?前輩快說啊!”

赫老溫道:“對於我們獵手來講,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這裏不好辨別方向,那是因為我們站的太低,我們站到了高處,就可以將周圍的情景看的一目了然!”

師正業道:“你是說爬到樹上!可天黑時怎麼辦?”

楊飛也補充道:“是啊,現在天就快黑了?如果在遇到陰天,即便站在天底下也認不清路!”

赫老溫道:“因為萬物都向著光明,就像我們獵手崇拜日月星辰,因為他們可以發出光亮,在沒有光亮的時候,我們可以看樹枝的伸出方向,它們都是向著太陽伸出,不過在大山裏,有的地方是在日出時能見到太陽,有的地方是在日落的時候可以見到太陽,總之太陽是固定不變的,那我們就要依靠工具了!”

楊飛忙又追問道:“什麼工具啊?”

赫老溫道:“軍隊喜歡用指南車,而我們喜歡用司南,不過西域人改造出更加精準的指南針!”說著從懷裏取出了一隻小木盒,打開後,裏麵放著一根梭形的黑色表盤,一段塗成了紅色,一段塗成了白色,師正業立刻道:“這個東西我好像在那裏見過?”

楊飛道:“這麼可能?難道你以前也進過大山,迷過路?”

師正業道:“不,我認識一個李先生,是我師父的朋友。他也有一個這樣的東西,我見他偷偷拿出來看過!”

赫老溫道:“這種東西很普通的,不過經常在野外活動的人用得上,其他人都用不上的,現在天快黑了,我們今天先不回去,你們二人要在今夜之內完成各自的任務,師正業用弓箭射死一隻獵物,楊飛用樺木棒打死一隻猛獸,你們兩個人要分開行動!”

楊飛聽後,臉色立刻白了,道:“前輩這這樣做無疑是讓我去喂猛獸,看來我是凶多吉少了!”師正業卻道:“怕什麼,如果你應付不了就大聲喊救命,我們回趕去救你的!”

赫老溫卻從口袋裏取出了兩隻骨哨,分給了兩人,道:“你們如果遇到危險就抓緊吹哨子,我會立刻趕去救你們的,現在開始行動!”他說這卻縱身躍到了身邊一棵大樹上,然後手腳並用,迅速往樹冠爬去,驚飛了不少棲息在樹上的鳥獸。

師正業再次彎弓搭箭,兩個朝著兩個方向走去,留下他們的馬匹在樹下休息。

這時從樹上傳來了赫老溫的聲音,他朗聲道:“師正業先留下,讓楊飛先行,留下的人抓緊生火,出去的人負責帶晚飯回來!”

楊飛心裏嘀咕道:“讓我帶晚飯回來,隻要我不變成晚飯就老天保佑了!”

他獨自走了沒多遠,就再次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和女人的冷笑聲,他心裏格外恐懼,但卻有鬼使神差的尋聲找去,這所以卻忽近忽遠,他的兩腿也不住打顫,繞來繞去,又回到了樹下,見到師正業正在生火。

赫老溫從樹上丟下了一些枯枝幹葉,箭他回來,立刻將一根幹樹枝丟到了他頭上,道:“你這個膽小鬼,還能做的了什麼!”

師正業也道:“你真的不用害怕,不然會被努爾海和紮力布兄妹倆笑話的!”

赫老溫也道:“我們突厥人最瞧不起的就是膽小鬼了,我這就把巴思特他們叫來,讓他們看看你的慫樣!”說著從後背取下了羊角號,吹奏了起來!

楊飛咬了牙,硬著頭皮,抹黑前去,他握樺木棒的雙手已經滲出了一掌心的汗,連木棒都拿不穩了。他走到了回頭看不到師正業和火光的地方,風聲大了一些,突然山林裏變得萬籟俱寂,也聽不得奇怪的聲音了。

楊飛正在納悶時,隻見前麵出現了兩隻碧綠的光亮,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有狼,道:“我要是帶著火把就好多了,但狼怕火光,要是我帶著砍刀,手裏有了武器,也不會害怕,這木頭棒子哪有鐵器厲害啊?”

他為了完成任務,悄悄向這一對綠眼睛摸了過去,不過這對綠眼睛卻突然不見了,他忙環顧四周,隻見四周一片漆黑,不過身後有一棵粗壯的老樹,他將背靠在了樹幹上,這時風忽然停止了,楊飛鬆了一口氣,正打算坐下時,一聲尖銳淒慘的狼嚎聲從他身後傳了過來,驚得他立刻跳了起來,雙手握緊了樺木棒,隻見一頭牛犢大的野狼從大樹後露了出來,綠色的眼睛和白色的尖牙是格外顯眼。

這匹狼迅速向他撲來,楊飛舉棒格擋,仍然是木棒擋在了狼的脖頸前,使狼嘴無法向下咬來,但前爪卻抓到了他的肩頭,他胸前的破洞尚未縫上,兩肩的破洞也是剛補上沒多久,他來不及出手,立刻大喊了一聲,同時使出全身的力氣帶著這匹野狼耍了一招“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甩開了野狼,登時又是呲啦一聲,這次他感覺襯衣也被抓破,兩肩的皮膚裸露了出來。

野狼準備發動第二次進攻,但楊飛已經動手了,他操了樺木棒,紅了兩眼,再次大叫一聲,縱身躍起,來了一招“當頭棒喝”不料他頭頂就是一根橫伸出來的樹幹,樺木棒打在樹幹上,樹幹折斷,樺木棒彈飛了出去,他現在赤手空拳,立刻驚呆了,野狼也楞了一下,想不出這人是在搞什麼,緊接著就縱身挑起向他撲來。

楊飛急了,再次縱身躍起,雙臂伸出,抓住了橫身而出殘留在樹幹部的樹枝,避開了野狼的一撲,順勢爬到了樹上,立刻去找口袋裏的骨哨,不料卻發現剛才在搏鬥中,骨哨已經遺失。

這匹狼見他爬到了樹上,立刻低吼了一聲,楊飛不知道狼會不會爬樹,忙去折斷了一根枯枝當作武器,總不能真的赤手空拳跟野狼搏鬥吧!

這匹狼向遠處跑去,楊飛鬆了口氣,因為對方放棄了進攻,誰知這匹狼卻調轉了頭,迅速向這裏奔來,目的很明確,要衝刺一下,跳上樹來,楊飛立刻怒道:“你有牙和爪子,我也有,我跟你拚了!”

說著也向樹下跳去,正好壓倒了野狼頭上,它們一起落到了樹下,楊飛握著幹樹枝就往野狼頭上招呼,但就一下,樹枝就斷作了數截,野狼嚎叫了一聲,奮力一抖,就將楊飛甩了出去。

野狼再次向楊飛撲來,他在這個緊急時刻想起了師正業,也想到了師正業對他將的話,立刻一個打滾,避開一撲,蹲在地上,作揀東西狀,這匹野狼再次愣住,但見他並沒有見到什麼東西時,繼續進攻。

楊飛深吸了一口氣,瞅準了野狼撲來的方向,大喝一聲壯膽,右腿用力踢出,正中野狼的胸口,一下子將它踢落在地,野狼這次是真的發蒙了,不過它很快就明白過來,繼續進攻,楊飛忙向後退閃,感覺腳下踩到了一根木棒,立刻一挑木棒,伸手接住,正是剛才彈飛的樺木棒,他來了一招“當頭棒喝”,隻覺虎口一麻,木棒另一端傳來了骨頭破碎的聲音,這匹野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張著嘴,瞪著一雙碧綠的小眼睛,四肢抽搐了幾下,不再活動。

楊飛有點不敢相信,這匹凶殘的野狼就這樣死在了他的棒下,這時又從身後傳來了動靜,楊飛吃了一驚,道:“難道還有!”就嚇的坐到了地上,隻見火光傳來,赫老溫緩緩走了過來,先照了地上野狼的屍體,隻見狼的腦漿都打流了傳來,隻是在白色的雪地上不明顯,又移了火把去照亮楊飛,隻見他額頭已經出了一頭大汗。

赫老溫道:“你終於完成了我們交代下的任務了,現在你也是一個勇士了!”說著便將火把插在了雪地上,從腰裏拔出了短刀,熟練的剝起了狼皮。

楊飛坐在雪地上,大口喘著氣,過了半天,赫老溫將一皮囊狼血遞給了他,道:“喝點解解渴吧!”

楊飛這才感覺又渴又餓,接過仰頭便飲,直覺一股腥氣湧入了喉嚨,流進了腹中,現在他感覺不是太餓了,赫老溫又遞過了一團白色的東西,道:“這是對你的獎勵,吃吧!吃了後就不餓了!”

楊飛接了過來,隻感覺粘糊糊的,還有一股腥臊氣,便問道:“這是什麼啊?能吃嗎?”

赫老溫道:“庫裏腐豆!”

楊飛聽成了豆腐,道:“這豆腐怎麼有一股腥味,還有一股騷味,我不吃!”,赫老溫道:“那你丟我嘴裏,我吃!”說著張大了嘴,楊飛把這團白色的東西塞到了對方嘴裏,赫老溫仿佛享受美味死的慢慢咽了下,楊飛問道:“前輩,這到底是什麼啊?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赫老溫道:“我怎麼會騙你呢,這的確是好東西,你不吃可就沒有了,這在你們大唐可是吃不到的!”楊飛聽後有些懷疑,道:“真的嗎?那還有沒有了?”

赫老溫仍然繼續剝著狼皮,道:“庫裏腐豆沒有了,不過碧盎諾還有,要不要來顆?”

楊飛道:“這又是什麼?”赫老溫道:“你隻管張開嘴吃就是了,總之大山裏出的都是好東西!”楊飛張開了嘴,赫老溫用血糊糊的手將一個圓珠子塞到了楊飛嘴裏,他輕輕一咬,直覺一股汁水噴了出來。

赫老溫道:“這碧盎諾可以明目,能使你在黑暗中看的清楚!”

楊飛艱難的咽下了,道:“你說的這個碧昂諾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居然可以明目,讓人能在黑暗中視物!”赫老溫道:“是狼的眼珠子啊,狼眼能夠在黑野裏視物,你吃了狼眼後,就也有這種本事了!”

楊飛一聽是狼眼,他立刻就要吐,赫老溫卻捂住了他的嘴,道:“千萬別吐,不然就浪費了!”

這時卻從遠處傳來了哨聲,楊飛正在惡心著呢!赫老溫卻站了起來,操起了樺木棒道:“師正業有危險了,我們快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