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往往都是連續不斷的,戰爭的一方想要去的戰爭的最終勝利就必須要堅持到最後,愈是道戰爭的尾聲,戰鬥就愈殘酷和激烈,一場戰爭結束,必定是雙方元氣大傷,需要比戰爭數倍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莫顯聲率了天山七劍,刺殺了阿默史那海王爺,打敗了吐蕃國的六王子,為石頭城迎來了暫時的穩定,海曼珠作為祖魯那賀的女兒,自然將眾人引入城內,以盡地主之誼,兩位明海力都率新招募的兵士到城外打掃戰場。
莫顯聲見到了從城頭撤下來的楊奕和元沙二人,不由為二人的現狀感到驚訝,就安慰兩人道“先前我也曾赴玉門關為監管,算是一個軍人,隻可惜我還未曾就任,就發生了一些意外,此候今生便再與軍旅無緣,但我心裏還是曾經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我知道現在在玉門關軍營做軍醫的大夫陳雙浦,他是我見過的大夫中醫術中最高明的,他一定能治好你們的傷病的!”
海曼珠道:“我們突厥國的大夫醫術也不差,沙大夫的師兄曾經為你們大唐的高總皇帝醫治過頭風,兩位將軍留在這裏,沙大夫一定會讓他們康複的!”
海曼珠為莫顯聲夫婦安排到了先前師正業住的那座房間,清一風和滄瀾大師立刻前來同他敘話,師徒訴說了往來之事,尤其是得知莫媛媛已經死去後,滄瀾大師歎息道:“媛媛是個堅強到倔強的女子,是不甘受屈辱而自行了斷也符合她的性格,但你們似乎忘了她還有一個女兒,一個母親是不會撇下自己的孩子而離去的!”
眾人聽後,皆愣住了,莫顯聲夜入皇宮私見太平公主時,被妹妹被武承嗣逼死的事情氣的上了頭,倒把妹妹的女兒之事忘了,便問道:“那麼師父是認為媛媛還是被人所害,可武承嗣怎會害一個已經被囚禁而且還過著悲慘生活的母女呢?”
清一風道:“好像武承嗣隻是想用令妹之死來引出你罷!”
滄瀾大師搖頭道:“不然,武床上幾遍將你引出,她可有消滅你的把握?”
莫顯聲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她網絡了好幾大武功高手做侍衛,而且還全城追殺於我!”
清一風道:“這隻是在你行刺他之後,在令妹剛死之後,我曾經夜探武承嗣的府邸,他對你非常忌諱和懼怕,可以看出,他並沒有想真的將你引出,以至於與你樹敵!”
莫顯聲道:“這就奇怪了,那我妹妹究竟是因何而死,而她的女兒現又在何處?”
滄瀾大師道:“一定是有人別有用心,設計殺害了你妹妹,然後嫁禍與武承嗣,希望借助你之手來除掉武承嗣!”
李冰道:“那當初散步莫媛媛被武床上逼死這個消息的人就是殺害媛媛的真正凶手!”
莫顯聲道:“我妹妹已經離世了,誰是殺手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我妹妹的女兒現在何處?”
李雪道:“太平公主一定知道內幕,她是小姑臨死前見過的唯一一個人!”
妻子的話立刻提醒了莫顯聲,她閉上眼睛梳理了思緒,清一風道:“最初老朽也是從兩個江湖女子口中得知莫姑娘離世的消息,現在看來那兩個江湖女子並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會武功的宮女!”
莫顯聲道:“會武功的宮女,那就是武後身邊的護衛一世幫的門人,也稱女官,太平公主的護衛也是宮女。”
清一風低聲道:“實不相瞞,楊奕的姑姑也是一世幫的門人,而且還是一個佐使!”
莫顯聲聽後,道:“難道是她?”他腦海裏立刻出現了追逐他的那個彩衣宮女,然後又想到了李婉兒奇怪的回應,難道是她逼死了媛媛?莫顯聲不願再繼續想下去,就道:“等以後有機會,希望諸位能幫我查一下靈兒(莫媛媛女兒的名字)的下落,我也希望能把她帶回天山,也算是為中宗留下一個女兒!”
李冰點頭應了,滄瀾大師又道:“你師弟她和天寒絕士現在在介休城,等石頭城安定下來以後,我們就趕往那裏與他們會合。”
當夜,李雪對丈夫道:“我們這次下山半年多,我很是想念咱們的兒子,不知他在零丁峰怎麼樣了?”莫顯聲道:“師父也下山來了,我們見到了師父,就可以知道言兒(莫顯聲與李雪的兒子)的情況了!”李雪嗯了一聲,道:“想不到在突厥國也有如此豪華的房間和奢華的布置!”莫顯聲道:“有權有勢的貴族都喜歡奢華的東西,我們能夠享受道如此的對待也算不薄!”
第二日,海曼珠組織城內的新招募的兵士移開了城門的巨石,重新製作城門,並命海力都率大軍出城打掃戰場,從城外帶回了大量的戰馬和武器,不過石頭的兵力嚴重短缺,海曼珠道:“看來需要提前開始冬季征丁了!”
莫顯聲和滄瀾大師等人在石頭城又停留了一天,天山七劍趁機將他們從江浙地區采購的絲綢瓷器等貨物向城內的居民兜售,清一風對他道:“自從上次洛陽城一別,我以為你們已經返回了天山,所以就讓你師弟去天山找你們,不想你們居然還留在大唐,也不怕被朝廷海捕?”
莫顯聲道:“朝廷的海捕文書一出了京城就完全形同虛設,我們持的都是龜滋國的路引,這些大唐的地方官有幾個能看懂的,隻有肯出錢,一切都好說,我們那日擺脫了孔均和赤霞道人的追捕,在汝州與李且等人分別後,就改道返回運河,乘船順運河東去,徑直前往蘇州去了!”
清一風道:“聽說冷蕭客帶著公孫劍門的門人去了明州?你們這次去江浙,可見到他們?”
莫顯聲道:“當初是素蘊自己要離開老君山莊的,她率徒弟跟著冷蕭客去了明州,我前些日子在杭州見到他們時,卻發現冷蕭客已經娶了她的大徒弟柳青,我記得雷天鳴的徒弟石塊好像很喜歡柳青啊,怎麼柳青會嫁給冷蕭客,但男女之情這種事情我也不好細問!”
清一風道:“那你們怎麼會來突厥國呢?”
莫顯聲道:“我們在江浙采購的貨物後,就乘船順運河往西返回,不料在虎牢關,遇到了我門的老對頭黑齒常之,若是他一人倒也好對付,沒有想到赤霞道人孔均還有免幸來太監也在,為了避免與其交鋒,我們就棄船帶著駝隊徑直往幽州趕去,準備繞道突厥,返回天山,後來又想到了我師父曾帶我走的一條近道,不了竟然來到了石頭城外,正好聽到了我師父的獅子吼聲,就前來查看,果然是你們!”
清一風疑問道:“可就在九月底,我還在代州時,就聽說赤霞道人和孔均二人追到了代州,他們怎麼又去了虎牢關啊?”
莫顯聲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聽說是雷天鳴帶著徒弟和兒子偷偷潛回了洛陽,得知洛陽五虎已死的消息之後,又逃離了京師,不過我也沒有見到他們,赤霞道人和孔均等人想必就是去虎牢關追殺雷兄的吧!”
石頭城的戰事結束後,海曼珠命海力都率新招募的兵士在石頭城周圍廣布消息,石頭城解禁,希望周圍的牧人和獵人都前來城裏做買賣,購置過冬需要的物品,七劍和李雪師姐妹二人很快就將這次帶來的貨物兜售一空,然後又換成了皮草,草藥和突厥當地的特產等貨物。
第三日,莫顯聲便請師父和清一風一起帶他們前往介休城,海曼珠極力挽留他們,希望他們能在她父親祖魯將軍歸來後再離開,莫顯聲道:“可我非常想見我師弟!”李雪也道:“謝謝七小姐的好意和熱情招待,我也非常想見我師父,所以我們真的不能在這裏停留了!”
滄瀾大師道:“七小姐是擔心敵軍再來,不過現在石頭城的兵士已經得到有效的補充了,就要抓緊練兵了!”莫顯聲道:“那個什麼王爺已經中了我的鋼準,不死也重傷,所以七小姐就不用在擔心敵軍來犯!”
這時卻從城北門傳來了急促的戰鼓聲,清一風道:“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敵軍又來進犯石頭城了?”滄瀾大師道:“阿默史那海王爺雖然不能在率兵出征,但他還有後人,我們不能不防!”這時一個傳信兵騎著快馬飛奔而來,在他們麵前從馬背上跳下,驚惶失色的道:“啟稟七小姐,大事不好了,祖魯將軍和泰可都管家被敵軍俘虜了,現在敵軍就在城北門外!”
眾人聽後大吃一驚,海曼珠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說詳細一些!”
這個兵士換了口氣,用突厥語道:“阿默史多德的大軍就在城外,他們派出了試使者押著管家泰可都前來談判,說祖魯將軍也在他手裏,要七小姐立刻打開城門投降,迎接他們入城,不然他就會殺了祖魯將軍!”
海曼珠聽後,一下子癱軟在地,驚的不知所措,李雪忙扶住了她,滄瀾大師對這個兵士道:“你快帶我們去看看,這到底是真是假?”
清一風道:“李姑娘,你們留下照顧七小姐,先不要讓她出房間,也不要將這消息散步出去,不然就會引起全城恐慌的!”
李雪點頭應了,與師妹一起扶了海曼珠先回了房間,並且讓下人趕快去請沙大夫過來為七小姐醫治。
眾人騎在馬上,跟著這個兵士,來到了北城門,隻見新製作的黃楊木城門還沒有來得及上漆,大群新招募的兵士操了武器,騎在馬上,嚴陣以待。
城門下,海力都身邊站著一臉疲憊和不知所措的泰可都,見清一風和滄瀾大師他們趕來,忙行了禮,泰可都也站了前來,對他們道:“兩位前輩,大事不好了,祖魯將軍帶著小的從介休城返回這裏,路上遇到了阿默史多德和伯明漢大軍的埋伏,將軍的隨行護衛全都被殺,就剩將軍和我兩人還活著,但也被他們俘虜!”
滄瀾大師點頭應了,道:“他們想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人?”
這時兩個兵士押著一個身著皮質鎧甲的將領過來,海力都道:“這個就是他們派來談判的使者格萊德!”
格萊德被押了過來,但仍不服氣的道:“現在你們的祖魯將軍在我們大公子手裏,如果你們不希望你們的主將死的話,就隻有投降一條路!”
清一風道:“如果我們投降了,隻怕我們的性命也會跟著祖魯將軍一起丟掉!”
格萊德道:“你們不投降也無所謂,現在你們的兵力雖然得到了補充,但都是沒有受過訓練和上過戰場的新兵吧?我家少爺率了五千精銳的黑風軍已經將石頭城團團包圍,看你們這次能挨多少天?”
清一風卻突然出掌擊暈了此人,莫顯聲有些不明白,但滄瀾大師清楚,道:“我們要趁著事態還未惡化,我們還能控製之前處理好此事,現在我們需要抓緊商議一下!”清一風道:“這事要保密,不可泄露出去!”
海力都道:“那附近有個小廟,是供奉守城神的,諸位英雄可以去廟內商議,我率部將為你們戒備!”
滄瀾大師應了,帶著眾人進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廟裏,海力都趕走了廟裏上香的香客,然後率兵士在廟外戒嚴。
滄瀾大師請眾人在神像前的蒲團上坐下,道:“顯聲和七劍準備營救祖魯將軍,我們在城內設下埋伏,等敵人一入城,就立刻關閉城門進攻,但前提是一定要將祖魯將軍安全救出來!”
莫顯聲道:“刺殺敵軍主帥我有經驗,也擅長,但從敵軍中救人我還沒有試過,我也不認識祖魯將軍!”
滄瀾大師道:“這個沒有關係,為師會與你一起去,劍神老弟留在城內設置埋伏,等待我們的消息,一旦我們得手,你就發動進攻!”
清一風道:“在城內設埋伏,城內然後設埋伏啊?”
滄瀾大師道:“老弟可以向元沙和楊奕兩人請教,他們的經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