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勝敗並不取決於誰是正義誰是邪惡,但人心回傾斜與代表正義的一方。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也無法改變一場戰爭的勝負,但有高手相助,贏得戰爭的幾率就會增加。
突厥獵手赤留軍帶著師正業,連同兩群人的同伴,準備離開駐紮在河邊的伯明漢大軍軍營,卻見到這支大軍也開拔,前往西北方,與他們前往的方向相同。
赤留軍也不在意,騎馬繼續前行,不過這支大軍似乎是在趕時間,行進的速度非常快,而作為獵手,赤留軍等人的行進速度也不慢,師正業心生疑惑:這支大軍匆匆向西北方趕去,難道是去介休城參戰?不會是阿默史那海已經與祖魯將軍開戰了吧?也難怪,阿默史那海的大軍已經開始進攻石頭城了,與祖魯將軍的開戰也是必然的事。
他雖然為師父以及祖魯將軍等人擔心,可眼下他自己都自身難保,想要從一個老獵手手裏逃脫,可能性甚小。難道真的要靠師父來救自己?
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似乎都開足了馬力,原本需要一天時間的路程,尋找隻用了半天時間,果然到了介休城外,隻見黑壓壓的大軍正在交鋒,戰鼓聲和號角聲與馬嘶人喊聲被北風帶了老遠。
伯明漢率大軍到了城外,立刻下令手下兵士對前麵一支大軍展開進攻。師正業無法分清這些突厥兵士是誰的部將?隻是看到一大群身著皮襖手執長矛的人在互相廝殺。班雲也隻能從旗號上來分清兩支大軍,烏骨突卻低聲道:“他們再夾擊祖魯將軍,現在形勢非常嚴峻,不容樂觀啊!”
現在大軍都上戰場廝殺了,也沒有人再理他們了,赤留軍對師正業道:“你師父和滄瀾老頭應該就在祖魯那賀的大軍裏!”
師正業道:“那我們趕快去找他,你不是要找他們一決高下嗎?”
赤留軍道:“你不見現在兩軍正在交戰,我武藝縱然再高,也無法鬥的過一支大軍,還是先去躲躲吧!不然誤中流矢,丟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烏骨突道:“那你們去躲避吧!我是祖魯將軍的部將,我要去援救祖魯將軍了!“說著取出了弓箭,準備策馬前去,赤留軍拉住了他的馬韁繩,冷笑道:“就憑你一個人也稱的上是去援救嗎?”
烏骨突反問道:“不行嗎?我雖然武藝不如你高,但我也不是縮頭烏龜!”
赤留軍道:“你這是去送死,戰場上也不會在乎多你一個死人!”說著鬆開了馬韁繩,烏骨突愣住了,班雲道:“看眼下的戰事,阿默史那海王爺調動了兩支大軍對介休城裏的大軍進行夾攻,而且據說吐番國的六王子和他手下的四大喇嘛去哪裏了?”
師正業疑問道:“他們不是來伏擊祖魯將軍一行人了嗎?難道說他們已經伏擊結束了?”
班雲道:“有可能是他們穿過伏擊了祖魯將軍一行人,阿默史那海王爺才下令進攻介休城的!“
師正業心裏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道:“難道說我師父和滄瀾前輩他們已經被吐番國的六王子和他手下的四大喇嘛打敗了?”
赤留軍道:“最好他們都還活著,不然我們就要白跑一趟了!”
師正業道:“不行,我要去找我師父,你放開我!”
赤留軍道:“這場戰爭雙方參戰人數不少於五萬人,最快也要一天時間才能結束戰鬥,我們先找地方觀戰,等戰鬥結束,再去找他們!”
師正業道:“可我還是擔心我師父還有聶小姐!“
班雲聽後道:“你現在還放不下聶小姐,她不會有事的,獵手前輩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戰鬥結束,再去找他們!”
赤留軍策馬向東,其他人也騎馬跟上,到了一座小山坡下,赤留軍道:“你們留在這下麵,我上前看下!”
巴思特和赫老溫應了,便下了馬,道:“咱們在這個避風的地方先生堆火,然後打隻野味烤熟了吃!”
烏骨突也翻身下馬,道:“可眼下天寒地凍,又是兩軍廝殺,就算有獵物,也早就逃的沒影了,哪有野味啊?”
班雲將師正業也從馬背上扶下,眾人便要去找幹柴,赤留軍在山坡上冷聲道:“你們最好不要打逃跑的主意,不然即便躲過戰場上的流矢,也躲不開我的狼牙箭!”
師正業聽後,便靠著山坡坐了下來道:“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不動了,你們自己找幹柴打野味吧!”說著讓烏骨突和班雲也坐了下來,赫老溫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找幹柴生火!”他往山坡上走去。
不一會,他就抱了一大捆幹柴走了下來,取出火刀火石,生著了火,赤留軍也騎馬從山坡上下來,將兩隻肥大的野兔丟在了地上,冷聲道:“師正業,你去把這兩隻兔子收拾了!”
師正業坐著圍火取暖,道:“我不去,難道你就不怕我趁機逃跑嗎?”
赤留軍從馬背上跳下,道:“你如果不做或者借機逃跑,那這裏就會多一具屍體,如果我殺了你,你師父和滄瀾老頭就會自己找上門了!”
師正業聽後,臉色大變,班雲忙起身對師正業道:“來,我幫你!”烏骨突也道:“我也幫你!”說著從身上取出了短刀。
赤留軍在火堆前坐了下來,取出了一隻皮囊,打開,仰頭痛飲了一大口,道:“剝兔皮時要用力均勻,一氣嗬成!兔子的內髒不要留!”班雲道:“等剝了兔皮,我為你做一雙兔皮手套,這樣你的手就不怕凍了!”師正業道:“不用了,海曼珠已經送了我一雙了,這雙手套做好後,你戴吧!”
赤留軍道:“你們倒挺恩愛的嗎?可惜來錯了地方!”
師正業道:“等這裏的事情一結束,我們就離開這裏,回大唐去,對了,我們大唐的高手如雲,歡迎你去我們那裏找我們的高手比武!”
赤留軍道:“去你們大唐,那就不必了,我們獵手隻在突厥國活動!這次你們的劍神來我們突厥國,不找他比武就可惜了!“
三人一起動手,很快就處理好了兔子,然後用樹枝穿了,放在火上燒烤,師正業聞著吱吱冒油,香氣四溢的烤野兔,不禁咽了口水,他忽然道:“咱們就隻有兩隻兔子啊?怎麼夠咱們六個人吃啊!“
赤留軍在一旁悠閑的喝酒,道:“誰說是六個人分,是兩個人一人一隻,我吃幹糧,你們吃自己的幹糧,如果沒帶,那就餓著吧!”
師正業聽後,立刻道:“你!”赤留軍瞪了他一眼,嚇的他立刻將後麵的話咽下了肚子裏!但他丟下了野兔,坐下賭氣,班雲接過了野兔,繼續燒烤,烤熟後,巴思特與赫老溫接過了野兔,撕下了兩隻兔後腿遞給班雲,卻被她拒絕了。
班雲起身從自己坐騎的馬鞍袋裏取出了幹肉,放在火上燒烤,赤留軍將皮囊遞到了師正業麵前道:“師少俠,喝酒來!這可是難得的高粱清酒!”
師正業道:“我從不喝酒的!”
赤留軍放下了酒囊,從懷裏取出了兩塊蒸餅,遞給了他一塊道:“還在生我的氣?”
師正業仍不接手,赤留軍自顧自的啃著蒸餅,道:“在你們大唐,你可能已經習慣了享用別人的奉獻,但在草原上,你就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想要什麼,需要自己去獲得!”
赫老溫也道:“這世上,沒有人會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
師正業立刻辯駁道:“是嗎?可有的人生來就是富貴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赤留軍道:“這種人如果沒有真本事,他的富貴是不會長久的,如果沒有本事,隻怕連命都不會保留的!”
班雲道:“我們隻是普通人,普通人要想生存下去,就隻有自己動手,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巴思特道:“你們才不是普通人,他是劍神的徒弟,你是班朝固的女兒,你們可不簡單!”
赤留軍道:“不要廢話了,趕快吃飽了,養足精神,天一黑,我們就去找人!”師正業聽後又驚又喜,班雲將烤熱的幹肉分給了他,赤留軍道:“小子,真羨慕你,遇到了這麼好的一個媳婦!”
巴思特道:“你小子是漢人,怎麼來我們突厥國找媳婦,難道你們漢人裏就沒有你中意的女子了嗎?”
師正業道:“我們漢人裏我喜歡的美女很多,但能看上我的卻沒有!”
巴思特不相信的道:“不可能吧!你可是劍神的徒弟,怎麼會沒有人願意嫁給你呢?”
師正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隻是我遇到的女子都不稀罕我!“
吃飽喝足後,眾人閉目養神,這時戰場上的喊殺聲小了一些,師正業心裏仍擔心師父和祖魯將軍等人,烏骨突也很著急,他不斷的向班雲身上的竹筒偷偷望去,送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不過現在即便將石頭城的情況送給了祖魯將軍,隻怕祖魯將軍也無法顧及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風聲更大了,將戰場上的聲音都遮住了,赤留軍睜開了眼睛,起身上馬,縱馬上了山坡,向下麵遠處的戰場望去,隻見戰場上的火光點點,隻有少數黑影在移動。
師正業也睜開了眼睛,赤留軍從山坡上趕了下來道:“我們開始行動,你們跟緊我!”說著從馬鞍代裏取出了一根鹿角,插在了背上。
眾人也起身,赫老溫用土石掩蓋了火堆,便翻身上馬,眾人冒著黑夜,盯著寒風,往介休城方向趕去。
戰場上到處是兩支大軍將士的屍體,戰馬和戰旗隨處可見,附近又傳來了陣陣狼嚎聲,師正業忙低聲道:“聽!這是狼嚎的聲音!”
巴思特和赫老溫恥笑道:“怎麼,你怕了!”
師正業不語,心道:“滄瀾大師的狼群不知還在不在?如果能遇到那群狼,就可以找到師父他們了!”
前麵一群黑色的騎兵向這裏趕來,赤留軍忙從馬鞍袋裏取出了羊角號,吹了起來,師正業向前麵望去,隻見遠處城牆下火光衝天,人影晃動,一聲狼嚎從那裏傳了過來,他辯出了這事滄瀾大師道聲音,忍不住歡喜的道:“這是滄瀾前輩道聲音,他們再火光處,我們趕快去找他們!”
烏骨突道:“這聲音是從介休城外傳來都,他們為什麼不進城區,難道阿默史那海的大軍尋找在攻城?”
赤留軍道:“不要理會這些騎兵,我們抓緊往城門口趕去!”
班雲道:“我們現在去城門口,如果真的是阿默史那海的大軍在攻城,不是自尋死路嗎?”
赤留軍道:“小子,算你走運,你應該感謝我們,我們幫你趕走那些攻城的大軍!”說著摘下了後背的鹿角,師正業疑惑的問班雲道:“這鹿角是做什麼用的?”
班雲道:“這是獵手的標誌,也是中立派的標誌,他現在取下了鹿角,就什麼他要參戰了!”
赤留軍道:“把你們的臉包裹好,我們準備開戰了!”
師正業道:“可我沒有武器!”
赤留軍道:“你們不是還有弓箭嗎?”師正業道:“可我不會射箭!”
赤留軍道:“那你就躲在一邊看我們戰鬥吧!”
班雲卻將地上一個死屍手裏的長矛取過,遞給了師正業道:“你用這個防身!”
前麵的城門口,一大群黑壓壓的騎兵正在圍攻另外一群人,而城牆上的兵士也不斷的想下麵進攻的騎兵放冷箭,拋石頭還擊。
赤留軍取出了弓箭,彎了攻,搭上了三支狼牙箭,一鬆手,箭入流星,立刻將三個攻在最前麵的騎兵射下了馬來。
師正業握緊了長矛,大喊道:“殺啊!師父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