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回 夜探敵營

一名真正的將領,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指揮自己的不想愛打一場成功的戰役,沒有士兵的將軍,可以組織一支軍隊,也可以借用一支軍隊.

楊亦和元沙兩人都是邊關老將的部下,可謂是久經沙場,跟著主帥打過的仗多了,他們的經驗也多了,但打仗不僅需要武力,更重要的是計謀,現在蒙思那帖兒手下有兩千多的突厥兵可以供兩人調遣,但對於正在攻城的阿默史那海的大軍還兵士很熟悉.

楊亦先前跟隨王方翼將軍一直跟突厥大軍打交道,所以對突厥的兵士的作戰方式很熟悉,元沙也是新近跟著聶天行鎮守代州,他們尚未與突厥大軍交戰的經曆,於是便推舉楊亦作主帥,他自己為副帥,蒙思那帖兒作參謀.

事態緊急,楊亦也不再推辭,便對師正業道:“你和你的情人沒有穿戰甲,你們倆就先去南城門偵查一下,把進攻的兵士數量大致統計一下,他們都配備的什麼武器和裝備!”

師正業道:“我又沒有當過兵,打過仗,怎麼統計和偵查啊?”

班雲道:“看這支大軍的旗號上寫的南疆王,這是阿默史那海王爺麾下的大軍,我熟悉一些,咱們倆一起去偵查!”師正業點頭應了,楊亦又對他們道:“你們要快去快回,一定小心,千萬不要暴露了自己,我們將大軍調往大道旁的隱蔽處,等待你們歸來!”

師正業應了,與班雲一起共乘一騎,往南城門摸去,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楊亦又對元沙道:“元將軍,你帶一千大軍從石頭城城牆腳,繞道東邊,先隱藏起來,等我們的消息,我們一收到師正業的彙報,就立刻吹奏號角,咱們同時出兵夾擊攻城的那個什麼王爺的大軍!”

元沙疑惑的問道:“分兵兩邊夾擊是個好主意,可咽下咱們就隻有兩千大軍,對攻城的敵人數量尚不明確,現在分兵是不是有點危險?”蒙思那帖兒也用突厥語道:”阿默史那海王爺擁有二十萬突厥大軍,號稱三十萬,驍勇善戰的鐵騎軍就有三萬.我們兩千對戰他們的數萬大軍隻怕是都戰死了也不夠!”

楊亦道:“兩位將軍不必擔心,以我對突厥大軍的了解,鐵騎軍通常用於兩軍交鋒,機動作戰,而如果要攻城的話,還是以步兵為住主,通常攻城的先頭部隊會有數千到一萬,石頭城不算太大,過多的兵力在這裏也施展不開!”

元沙道:“蒙思那帖兒將軍是從祖魯將軍的二公子部下投誠過來的,我們可以仍冒充吐受部將,然後打他們個出其不意!”

蒙思那帖兒也道:“元將軍所言極是,我們假冒吐受的部將,先混入阿默史那海王爺大軍的軍營裏,然後在殺他哥出其不意!”楊亦道:“剛才我也說了,這支攻城的大軍在數量上比高於我們數倍,所以就不能孤注一擲,必須要留後援,不如我率五百軍士打出祖魯將軍的旗號,繞到石頭東邊,冒充祖魯將軍的援兵,來製造聲勢,你們一邊裝敗一邊偷襲,這樣就更有取勝的把握!”

元沙和蒙思那帖兒兩人不再有異義,點頭同意,楊亦又道:“我們仍以號角聲為信號,號角聲起,我們同時開始進攻!”

蒙思那帖兒當機叫來一命百夫長,下令道:“坨坨,率五百兄弟,跟隨楊將軍前去偷襲,務必要聽從楊將軍的命令!”楊亦對突厥語也懂一些,尤其是軍事術語,他接過蒙思那帖兒大令旗,對五百部將道:“你們準備火把,每人一支,先不要點燃,等候我的命令,還有,就是要分清楚我們自己人,和那個叫什麼王爺的人!”

這些突厥兵士應了,開始籌備火把,三個將軍都在焦急的等待師正業的歸來.

師正業和班雲騎馬趕到了南城門外,老遠處,就看到城門外一裏處,燈火通明,大批突厥騎士手執長矛四下巡邏,天黑後,這支大軍就停止了攻城,不過為防敵人的援兵到來,還有城內敵人趁天黑偷逃出城,他們已經派兵將石頭城南北兩個城門都堵了起來.

兩人靠近了一些,班雲大致看了一下,對師正業低聲道:“阿默史那海王爺手下的大軍軍營戒備森嚴,我們不能靠太近,看來需要抓一個俘虜過來審問一下!”

師正業道:“那好,這事交給我吧!”說著便要下馬,班雲卻攔住了她他道:“不,你不要去冒險,我去引他們過來,你留在這裏!”

現在他們都沒有了武器,就連長劍也沒有一把,而班雲現在也隻有弓,沒有了羽箭,她隻好取出了馬鞭交到了師正業手裏,道:“聽說你的鞭法不錯,這根馬鞭你拿著防身!”

師正業接過馬鞭,道:“真後悔來時沒帶一把劍!”他取出了自己的小匕首,交給了班雲,道;“這個你拿著防身,記住,有危險就趕快回來,不要逞強,大不了我們無功而返!”

班雲點頭應了,讓師正業在這裏等她,她下了馬便向軍營摸去,到了軍營外,立刻被巡邏的騎兵發現,這些騎兵高舉著火把,用突厥語喝問她是什麼人?

班雲忙也用突厥語回答道:“我是路過的行人,不要殺我!”數騎立刻趕過來,將她團團圍住,一個強壯而且四方臉的騎士舉了火把照亮了來人的麵孔,看來者隻是一個突厥少女,也沒有帶武器,便又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們這裏做什麼?”

班雲道:“我是班朝固的女兒吐魯骨朵,路過這裏,要回家去!”

這些騎兵當然都聽說過班朝固,所以放下了戒心,不過這個騎兵道:“聽說班將軍有個女兒跟著一個漢人私奔了,該不會就是你吧!”其他三個騎兵也譏諷似得看著她,班雲卻昂首挺胸道:“不錯,就是我,怎麼了?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錯嗎?”

這個為首的騎兵道:“難道我們突厥國就沒有勇士了嗎?你非得要嫁給一個敵國的人,你這樣做就是通敵!”

班雲反問道:“我們國家的那一條律例說不允許嫁給漢人了?”

這四個騎士立刻無語了,為首的這個騎士瞪了圓眼,道:“是啊,要是在平常,你嫁給誰,我們管不著,但現在是交戰時期,你靠近我們大軍的軍營,我就可以把你抓起來!”

班雲道:“如果你們不允許我通過這裏回家,那我就離開這裏,離你們遠遠的,這樣可以了吧!”說著便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為首這個壯漢卻道:“想走嗎?晚了!”班雲立刻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這個壯漢道:“我們要抓了你交給阿默史那海王爺處置,正好七小王爺對你愛慕已久,這樣他就可以如願以償了,我們也可以升官發財!”說著一揮手,示意同伴抓人.

班雲立刻亮出了匕首,放到了自己脖子前,冷聲道:“你們要是敢抓我,我就自盡,我父親知道是你們逼死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個壯漢聽後,道:“你不用恐嚇我們,現在你父親已經不是大將軍了,他奈何不料我們的!”

班雲道:“是嗎?我父親雖然不是大將軍了,可王爺必定還會有用的上我父親的地方,尤其是一旦開戰,王爺也不會在乎你們幾個小兵的性命的!”這些人聽後,猶豫了一下.

班雲趁機兩腿發力,撲上了這個攔在她身前的這個騎士,將他從馬背上推下,然後調轉馬頭,往西逃去,旁邊的三人沒有想到她居然敢奪戰馬,見狀立刻揮動了手裏的長矛,策馬來追她.她騎著馬向來時的方向逃去,很快就到了師正業前麵,用漢語大聲喊道:“他們追來了,你快逃!”

師正業也看到了後麵有數騎舉著火把追來,他卻沒有逃走,對班雲道;“你先走,我來攔住他們,你先去楊亦那裏!”

班雲沒有勒住馬,後麵的騎兵立刻追了過來,師正業握緊了馬鞭,瞅準了時機,一鞭子甩出去,纏在了最前麵這個追兵坐騎的馬前腿上,然後用力往回一拉,立刻將這匹馬拉了個跟頭,馬背上這個兵士也一頭栽到了地上,後麵的兩個騎士也追了上來,見狀,揮舞長矛便向師正業刺來.

師正業忙閃身躲避,同時收回馬鞭,地上這個追兵也在地上一滾,翻身而起,抓了自己的長矛,就也向師正業刺來.

這時卻從他身後飛來一把匕首,穿了他的脖頸而過,另外兩騎大驚,舉火把望去,見是前麵的這個突厥少女甩出了匕首,不由大怒,師正業借機躲過了這個騎士手裏的長矛,閃身躲過再次刺來的長矛,

第四個騎士也縱馬追了過來,師正業見狀,立刻飛身躍起,強到了被匕首刺死的這個騎兵的坐騎上,舞動手裏長矛,擋開了兩個騎兵的進攻.並趁機一揮馬鞭,策馬逃跑,後麵三騎緊追不舍,並且都取出了弓箭,準備向他放箭.

師正業的騎術不佳,而且又是在黑夜裏,他一個跟頭從馬背上率下,然後在地上打了個滾,避開了最前的這個騎兵的馬蹄,然後握緊了長矛,瞅準了後麵這個騎士坐騎的前胸,一矛刺出,正中坐騎的胸膛,這匹馬也栽倒地上,馬背上的騎兵立刻也從馬背上跳下.

師正業卻調轉方向,疾步向自己前麵的這個騎士追去,但他的腳步再快,也趕不上那突厥的快馬,於是將自己手裏的馬鞭擲出,砸在了前麵這個兵士的後背上.

班雲縱馬往西逃了一段,但見師正業並沒有跟來,忙又調轉了馬頭,隻見身後師正業正在和追來的三名騎士交戰,她就要轉過身來救師正業,本來另外一個騎兵避開了師正業的阻攔,向她追來.

隻恨自己現在手無寸鐵,便用突厥語喊道:”不要傷害他,我投降!”這個騎士聽後,立刻縱馬追來,舉了火把,道:“那你自己下馬,用繩子把自己捆了!”說著從馬鞍袋裏取出一根繩子,丟在了地上.

班雲揀起了繩子,抓住了一段,她聽父親說師正業可以隻用一段繩子就成功的打敗了三隻成年獵犬,她卻沒有這種本事,於是將繩子編了個活套,馬背上這個騎士嚷道:“對,就這樣,把你的雙手塞進去,把繩子令一端丟給我!”

班雲將繩子另外一段撿起,拋給了這個騎士,她突然又將手裏的聲討也往這個騎士身上套去,然後用力一拉繩套,將馬背上這個騎士拉下了馬來,她搶上前去,翻上了馬背,策馬逃去,這個兵士來不及解開繩套,就被自己的坐騎拉這往前趕去.

班雲見馬背上有弓箭,立刻取下,彎弓搭箭,調轉了馬頭,又向師正業那裏靠去,隻見師正業正被兩個騎兵追殺,她忙搭箭對準了其中一個騎士,一鬆手,便將這個騎士射下了馬.

師正業大喜,忙又從這個騎士手裏搶過一支長矛來,剩下的這個騎士見狀就要大聲呼救,班雲又是一箭射出,不過被其躲了開.

但師正業的長矛隨即又賜了過來,他立刻伸手抓住了刺來的長矛,便奮力奪取,不想師正業一鬆手,同時從地上跳起,緊接著甩出手裏的馬鞭,立刻纏住了這名騎士的脖子,將其拉下了馬.

班雲策馬趕來,伸手將師正業抓上了馬,這個騎士用力睜開了馬鞭的束縛,操起了長矛便向馬背上的二人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