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婚姻往往都是非常體麵和隆重的,婚姻的雙方隻不過是一枚被人擺布的棋子,但政治婚姻的意義卻很重大,婚姻的質量關乎婚姻雙方的實際利益。
在遠嫁突厥前,聶飛向遊覽一下京城,這是她第一次來洛陽,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來洛陽,這個要求當然不能拒絕,聶天行便讓清一風妝扮稱仆役陪她和楊浣紗遊覽洛陽。
他們在大街是那個遊玩時,突然遇到一個公子哥帶著一群衙役在大街上巡視,便攔下了馬車,就要檢查,清一風道:“我們這是代州兵馬指揮使聶天行將軍的馬車,裏麵乘坐的是聶將軍的女兒,隻怕不方便你們檢查!”
這個公子哥隻惦記這馬車裏的美女,便上前道:“什麼聶天行,我沒聽說過,你知道我是誰嗎?”清一風道:“不知道,我們有太後出具的路引!”說著便亮出了路引,這個公子哥看也不看,一把抓過,一撕兩半,清一風有些生氣,道:“你!”一個小吏道:“這位可是武承嗣大人的三公子,統管詔獄,那周興和來俊臣都要聽我家公子的吩咐!”
清一風一聽,心道:“怪不得此人如此張狂,原來是武承嗣的兒子”,但他現在的身份不方便與其爭執,就道:“原來是武家三公子,失敬,失敬,”這個公子哥就是武承嗣的三兒子武延文,他上麵還有兩個哥哥,老大叫武延秀,老二叫武延基,但古人重長子,尤其是帝王家,所以他而是隻是個紈絝子弟,每日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一概不管,回來聽說詔獄裏的酷刑好玩,便去了趟詔獄,看到了血淋淋的場景,雖然趕到惡心,卻很興奮,武承嗣隨口一說,讓他統管詔獄,他便記住了,但也未曾就任過,不過倒成了他唬人的口頭禪。
清一風聽後,臉上假裝很驚恐的表情,這個兵士卻沒有聽說過詔獄,他隻知道聽從上級的命令,保護好聶小姐,武延文得意的道:“你們讓開,讓本公主瞧瞧車裏的小娘子!”
這個年輕卻跟隨了聶天行三年多的兵士立刻跳下了馬車,去攔武延文,硬聲道:“大人不能檢查,以免驚擾我家小姐!”
這群酷吏立刻上前抓住了這個兵士,武延文也隨機給了他一個巴掌,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個兵士又驚又怒,就要奮力掙紮,清一風在一旁注視著掌櫃家夥,馬車裏聶飛冷聲道:“申耿,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緊接著,馬車的簾子掀開,聶飛從馬車裏走了城樓,站在了車前,武延文和他的這些手下看的驚訝了,隻見這位衣著華貴的聶小姐挺起了頭,比他們都高。
聶飛拔出了飛雪劍,擱在了武延文的脖子上,冷聲道:“本小姐生平最痛恨仗勢欺人的家夥了,我今天一劍宰了你,看太後派誰去突厥國和親!”
這些酷吏忙鬆開了這個叫申耿的士兵,就要去救主子,聶飛長劍一揮,立刻將一個靠上前來的酷吏頭頂劃去,一道亮光閃過之後,這個酷吏隻感覺頭頂冰涼,再看長劍又擱在了他主子的脖子前。
一陣封吹來,吹落了他的官帽和頭發,武延文嚇的臉色蒼白,兩股顫顫,幾乎站不穩,清一風道:“武公子可能還不知道吧!聶小姐是奉太後的命令前往突厥國和親的,你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太後,不知道你老爹和太後誰更厲害!”
武延文忙向後退縮,但口裏仍不饒人,道:“好,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我爹,讓他們來收拾你們!”他手下的嘍囉見狀,忙跟著主子,夾了尾巴逃去。
清一風道:“聶小姐教訓的是,但這些人都是酷吏小人,隻怕會給聶將軍帶來麻煩!”聶飛道:“早知道有這種人在,本小姐就不去和親了,倒不如做個女俠,來的痛快!”
清一風又請她回到了馬車上,命申耿繼續趕車,他在車旁道:“眼下京城裏像這樣的小人酷吏多如牛毛,他們的後台就是太後,因為太後的默許,才使他們如此肆無忌憚!”他們又在洛陽稱裏轉了一遍,走到了洛陽城西南方,隻見一座普通的坊間卻駐紮這兵士護衛。馬車裏的二人都十分不解,便去問清一風。
清一風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什麼權貴居住在這裏吧!”這時天陰著,也看不出時辰來,申耿道:“小姐,老慶,我們趕快回去吧!不然天黑後,就晚了!”聶飛點頭應了,他們又往永安坊返回。
他們回到永安坊時,天已經黑了,他們回到房間時,聶天行已經回來了,聶飛見到了他,便道:“爹爹,你回來了?今天女兒可受委屈了!”
聶天行讓楊浣紗先回房間,又對女兒道:“你就快成郡主了,誰還敢欺負你?”
聶飛道:“是武承嗣的三兒子,我出手教訓了他!”
聶天行聽後,臉色就便變了,清一風道:“聶將軍今天可見到了太後,太後怎麼說?”
聶天行便讓女兒先回房間休息下,準備用晚飯。
他和清一風離開了房間,到坊內另外一間房內,要了酒菜,二人坐下聊天。
清一風道:“其實聶將軍不必擔心,現在聶小姐正是太後需要的時候,她自然會偏向我們這方!”聶天行道:“玉門關的督帥封可畏戰死,太後派了大將軍婁師德為玉門關新督帥,並且責令黒齒常之率一碗驍勇軍出關追擊吐蕃大軍。對於突厥國的和親請求,非常重視!”
清一風道:“這樣很好啊,太後已經決心要對吐蕃用兵,她就要與突厥國搞好關係,如果和親順利,聶小姐嫁到突厥,聶將軍勢必會升職!”
聶天行喝了杯酒,道:“這也未必,有武承嗣在,隻怕他們會暗中作梗,而且太後也會提防這我,突厥國向來狡詐多變,一旦翻臉,派兵侵犯大唐,我就要首當其衝!”
清一風道:“聶將軍暫時先不用在意武承嗣,現在武承嗣的鋒芒正旺,但如果給他當頭澆一盆冷水,他就自然不再猖狂了!”
聶天行道:“武承嗣雖然對玉門關事件處理不當,卻伺機向太後申請自己他的兵馬,太後居然同意了,他現在的兵馬在京城居首位!”清一風道:“帶兵打仗,他就不如將軍你擅長,官場之道,他比你精熟,可他這次要麵對的不是官場中人,也不是朝廷大將,突厥提出的和親尚在商議中,即便順利,聶小姐要嫁到突厥,也要在十月初了!”
聶天行道:“是啊,因為在中秋節,太平公主要嫁給武後的侄子武攸暨。”清一風聽後,道:“哦,連太平公主都嫁給了武後的侄子,這天下就快改姓武了!”
兩人喝了一會酒,清一風便告辭離去,他前腳剛離開永安坊,就有一隊女官來到這裏,向門口的守衛亮了牌子,守衛立刻放他們入內,聶天行微醉的看著為首的這個女官,忙下跪拜見!
女官卻不理他,徑直走入了房間裏,冷聲道:“本關奉太後致命,前來查看聶小姐,哪位是聶飛?”
聶飛聽到後,打開了房門,看到了下跪這的父親,有寫驚訝,忙又去看這個女官,回應道:“我就是聶天行的女兒聶飛,你是!”
這個女官打量了聶飛,道:“聶小姐身體這麼高,果然是遺傳了聶天行,後麵的這個女子是何人?”
聶飛一回頭,見楊浣紗隔著門向這裏偷偷看來,忙道:“她是我的朋友。”
這個女官道:“哦,如果你去突厥,她會和你一起去嗎?”
聶飛忙解釋道:“她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丫鬟,所以她不用去!”
這個女官道:“那本官倒要盤查一下她的身份了!”說著便站起了身,又對聶飛道:“聶小姐先去外麵等候吧!我不希望有人偷聽我的問話!”
聶飛非常疑惑,忙去了外麵,扶起了她父親,低聲詢問道:“爹爹,她是誰啊?”聶天行忙示意她先不要問。
這個女官進入了房間後,就立刻關上了房門,楊浣紗忙低聲道:“姑姑,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個女官就是楊彩衣,她示意侄女坐下,低聲道:“你怎麼和聶天行一起來京城了?”
楊浣紗低頭道:“還是因為崔公主的事情,如果崔公子不願娶我,那就給我解除婚約,我會令覓郎君的!”
楊彩衣打量這自己的侄女,道:“你來的也好,可以趁機為我們楊家翻案,不知你哥哥現在怎麼樣?”
楊浣紗道:“我哥哥前段時間和清一風去了趟玉門關,他受了重傷,現在在華山養傷,姑姑,你說外麵要趁機翻案?我要怎麼做啊?”
楊彩衣道:“你陪聶飛以前去麵見太後,然後我會讓太後注意到你,如果太後問你的身份,你就如實相告,太後或許就會饒過你哥哥,還有,崔公子哪裏你也不要再保什麼希望了,無論他還是否願意娶你,姑姑都不詢問你嫁給他,你要嫁的郎君比崔文秀更優秀!”
楊浣紗沒有聽明白,但楊彩衣已經起身,打開了房門道:“你進入是聶飛的朋友,那就要與她以前去麵見太後!”楊浣紗忙點頭應了。
楊彩衣立刻了房間,走到了坊內,聶天行忙送了出來,道:“楊大人慢走!”
這群女官又翻身上馬,策馬離去。聶飛立刻問道:“爹爹,你剛才稱這個女人為大人,她究竟是什麼人啊?”聶天行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回答道:“她是武後身邊的女官,代表了武後!”
聶飛忙有回到房間,對楊浣紗道:“剛剛那個女官都問了你什麼了?”楊浣紗道:“也沒有什麼,就是問我的名字身份!”聶飛立刻道:“你如實告訴她了?”
楊浣紗點頭應了,聶飛立刻道:“你怎麼忘了你哥哥可是被朝廷通緝的人啊!這個女人是武後身邊的女官,她知道了你的身份,還不派人把你抓走?”
楊浣紗道:“她如果要抓我,剛才就會抓我的。”這時聶天行也走了進來道:“你們抓緊休息吧,記住睡覺時不要弄亂了發型,明天外麵就要進宮去見太後,我還要去兵部見一下上司和同僚,你們不用等我回來了!”
兩人應了,聶天行便帶了護衛金豹一起離開了永樂坊,騎了馬,往被行去,到了一座名叫吉慶坊外,隻見坊門口有重兵把守,二人留下了兵器,亮出了路引,進了去,在一劍二層樓前,下了馬,立刻有個士兵上前引了聶天行道:“聶將軍請隨末將來,各位大人都在上麵了!”
二層樓上,一個很大的房間裏,想到身著戰甲或絲綢官服的人都席地而坐,見他進來,首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紫衣官吏,沒有戴帽子,留著垂胸的胡須,“國”字臉,額頭很闊,高鼻大嘴,朗聲道:“聶將軍,就等你了,快入席吧!”
聶天行向眾人作揖,引他上來的兵士引他到了一個空位前坐下,首席的男人道:”好,人來齊了,老夫身為夏官侍郎,身受太後倚重,但外麵現在兵士例行公事,而是便飲宴便商討各地鎮守之事,冼做參考,待老夫獲知各地情況後,再擬確切計劃。”
眾人點頭應了,首席眾人便是夏官侍郎,也就是兵部侍郎蘇味道。他本是鳳閣侍郎,但被武後新任命為夏官侍郎,因為邊關大將更換很頻繁,所以他任務很有必要召見各地大將,了解一下大堂邊關的駐守情況。
蘇味道道:“聶將軍一直鎮守邊關,也算是沙場宿將了,但吐蕃大軍騷擾玉門關,還派奸細殺死封可畏,大家一定要小心,尤其是聶將軍,在吐蕃國有人喜歡和平,但也有人喜歡戰爭,勢必有人阻撓這次和親,可能會派並伏擊和親隊伍!”
聶天行聽後,心裏一驚,蘇味道繼續道:“如果和親失敗,勢必會挑起兩國戰事,聶將軍一定要小心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