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的危險總是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因為在黑暗裏,我們失去了視覺,增加了恐懼感。
當封可畏率兩千兵馬趕到沙魔鬼堡外時,已經是五更天,天已經快亮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一輪旭日即將噴薄而出,但從鬼堡裏傳出的狼嚎聲仍然還有,萬榮嚇的全身直哆嗦,封可畏對他道:“走吧,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
大軍進入了荒堡裏,沿著荒丘的間隙往裏走,隻覺這裏的風沙很衝,在行進了一炷香時間後,突然從前麵的荒丘上奔下一騎,向他們衝來。封可畏立刻向部下揮手示意,行進在他前麵的兵士立刻策馬避開,但他旁邊的一個護衛卻將手裏的馬鞭甩出,這馬鞭立刻抽在了迎麵衝來馬匹的前腿上,立刻令這匹馬嘶叫一聲,但有因為往下衝的力量過大,使其一下子爬在了地上,馬背上的人也摔了出去,眾人忙勒住了馬。
封可畏的護衛立刻上前將這人圍住,用長槍壓住了此人。這個使馬鞭抽馬腿令馬下跪的護衛,生的丈八身材,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眉毛不濃,但似臥蠶,用河北口音道:“將軍,這人已經拿下,請問將軍要如何處置?”
封可畏向眾人望去,隻見這人的衣衫破碎,滿臉血汙,口裏直叫有鬼,救命!萬榮仔細看了後,忙道:“封將軍,這位就是小的的上司權可當將軍!還望封將軍放了他!”封可畏立刻命護衛退下,隻見權可當站著,兩眼無神,口裏又念叨:“死了,全死了!”
封可畏道:“這人既然是你的上級,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萬榮也十分不解,忙上前扶住了權可當,並將其扶上了馬,封可畏道:“我們上前看看去!”說著又命手下繼續往前搜尋,隻見蒼鷹在他們頭頂盤旋,而前麵露出了許多盞碧綠的光亮,封可畏知道這些是狼的眼睛,立刻命手下敲起鼓來,登時渾厚的戰鼓聲響起,將地上的烏鴉和禿鷲以及蒼鷹都驚飛了一大片,那些狼也逃了去。
封可畏策馬上前,這時一輪旭日升起,天色已經大亮,但眼前的景象卻令眾人不寒而栗。萬榮嚇的差點從馬背上摔下,然後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跟著權可當進入,不如也會變成他們的模樣。
眼前的荒丘上下布滿了屍體,看服飾樣貌全都是權可當所率的騎兵,個個都死得很慘,不過可以看出是中箭身亡,而且死後屍體還被鳥獸搶食過。
封可畏又繼續向前巡視,隻見前麵的荒丘下羅列了大批的戰馬,應該就是這些騎兵的坐騎,這些馬見有大群人前來,也不驚,再往前麵去,就是荒丘的盡頭了,封可畏便下令手下士兵開始打掃戰場,掩埋屍體,他騎了馬奔到了荒丘上,向遠處眺望,然後有調轉馬頭趕到了萬榮馬前問道:“權可當這次來帶了多少兵馬?”
萬榮忙回答道:“總共有一千多吧,我的一個同伴先帶了三百人沿著沙漠往北搜查,按權將軍命令,應該在荒堡前停止,不料我們趕到時,卻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蹤影,不過在沙漠裏往南搜尋的代曾代大人卻安全回來了,權將軍和代大人武功高強,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才會變成這樣?不知代大人在哪裏?”
封可畏點了頭,便帶來護衛,連同萬榮一起離開鬼堡,往玉門關客棧趕去。到了客棧,已經到了吃早飯的時間,客棧門打開,封可畏下了馬,進入了大堂,老板娘忙招呼道:“封將軍,一大早就來小店,要吃點什麼嗎?”萬榮也扶著權可當進入了客棧,老板娘看後又驚又喜,反問道:“這位不是從京城裏來的權可當大人嗎?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封可畏對老板娘道:“和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個叫代曾的,不知老板娘可知道他在哪裏?”老板娘聽後臉色一變,很快又轉了過來道:“那個從京城裏來的代護衛啊,他昨天夜裏喝多了,現在正在房間裏睡覺呢?”
權可當的眼睛裏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口裏嚷道:“全死了,全都死了!”他這一聲立刻嚇了老板娘一跳,疑問道:“什麼死了?”這時代曾的親信揉著睡眼趕了過來,道:“萬護衛,發生了什麼事情?權將軍這是怎麼了?”
萬榮立刻歎息了一聲道:“一言難盡啊?權將軍帶的人除了我和他外全都死在了鬼堡裏,奇怪,你們不是和我們一起去了鬼堡嗎?怎麼你們卻還在客棧裏?”封可畏道:“這件事情本將軍會調查清楚的,你先扶你的主子回房間休息!”
萬榮忙應了,老板娘又對老掌櫃道:“爹,給這位大人開間上房,就讓他們住到“地”字號房中去吧!”封可畏疑問道:“為什麼不讓他住到“天”字號房中?”老板娘道:“因為代大人住在天字號房中啊!”
這時從客棧外趕來一個兵士,上前對封可畏附耳說了一句話,封可畏立刻點頭應了,對老板娘道:“既然代大人還在客棧,那就將他帶來見本將軍!”老板娘忙應了,便往樓上趕去。封可畏又命護衛跟了上去。
老板娘一打開“天”字號房間的門,代曾一臉疑惑的看著老板娘,道:“昨天夜裏是不是有人偷襲了本將軍?”老板娘忙道:“大人一定是喝多了,誰敢偷襲大人您呢?”代曾還要發問,這個護衛立刻對他道:“閣下就是同權可當一起來的代曾代護衛吧?”
代曾應了,這個護衛道:“我們封將軍有請,隨我來吧!”代曾立刻怒道:“大膽,封可畏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居然要我去見他,應該是他來見我!”這時樓下大堂裏,封可畏冷聲道:“與你同來的人都死光了,權可當也神誌不清,你和你的隨從卻在客棧裏安然無恙,如果武承嗣大人怪罪下來,不知你可能擔當的起?”
代曾聽後,臉色一變,隻好跟了這個護衛乖乖的下了樓。
在向東的官道上,清一風帶著楊亦和中原三俠趕上了聶飛一行人,他們點頭示意,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出了沙漠,又繼續往東趕去,快正午時,天忽然陰了起來,清一風讓眾人在官道旁停下休息,聶飛也將兩個小孩帶出來,給他們食物和水,霸天已經清醒過來,但身體還是不能移動。
清一風道:“霸天兄弟體內的毒已經得到了控製,但需要盡快找到解藥!”中原三俠裏的路超道:“可昨夜在鬼堡交戰時,我們並沒有看到代曾和他的手下?”清一風道:“代曾一定是聽到什麼風聲沒有去鬼堡,可能還在客棧裏!”
霸地擔心的道:“那我們現在豈不是還很危險?”清一風道:“沒關係,封將軍會處理好的,但我們已經不好再去找代曾取回解藥了。”霸地忙又問道:“那我大哥的毒要怎麼解啊?”清一風道:“老朽認識一個名醫,他的醫術高強,應該可以解的了這毒,不過他現在遠在嶽陽!”霸天道:“隻怕我走不到嶽陽,就會毒發身亡!”清一風道:“你不必擔心,看來我們還的要從代曾身上取解藥。”
眾人用罷了食物和水,這時卻見從東邊的官道上趕來了大群的騎兵,清一風忙讓眾人上馬躲避,剛收拾好,躲進了路邊的樹林裏,這群騎兵就趕了過來,這些人的背上也插著肅正司的旗子,不過都是皂衣小吏,沒有兵士,大概有十幾號人。他們縱馬狂奔,但卻在這裏停了下來,引得樹林裏的眾人都握緊了武器。
隻見為首的一個小吏背上插著旗子,他個頭不高,但一臉凶神惡煞,用一雙小眼向樹林裏看來,用河南口音喝道:“什麼人,出來!”他身後的人忙也向樹林裏看來。眾人忙要去拔武器,被清一風止住。
清一風代眾人從樹林裏緩緩走了出來,這群小吏立刻拔出了配刀防衛,為首的小吏仍然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躲在樹林裏做什麼?”清一風道:“我們是路上的行人,見你們到來,是為你們讓道,並不是躲著你們!”他便說便暗中觀察了這些小吏,隻見這些小吏一個個表情放肆,目中無人。便暗自調運內力,準備抓了逼問。
為首的小吏道:“你們這些人都帶著武器,一定不是好人,兄弟,把他們全都拿下!”他身後的小吏立刻便從馬背上跳下,就前來抓人。清一風冷聲道:“找死!”一掌打出,立刻將這個小吏從馬背上打飛了出去。
同時楊亦和其他人也紛紛操起武器,向抓他們的小吏攻擊,聶飛扶住了霸天,看著竹筐,戰鬥很快結束,十幾名小吏很快就死在了他們的兵器之下,為首的小吏從馬背上摔落,但隻是受了傷,見狀,嚇的忙向東邊爬去。
楊亦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他,清一風道:“先不要殺他,問他是什麼人?要去哪裏?”楊亦應了,便開始逼問。清一風又帶其他人將這些酷吏的屍體移到了樹林裏,稍加掩蓋。這時楊亦也問了清楚,從這人身上搜出了肅正司的官符,過來對清一風道:“前輩,他說他們是肅正司來俊臣的手下,是奉命去玉門關找權可當和代曾的。”
清一風看了官符,隻見一個鐵牌上雕刻著“肅正司牙差”的字樣,便道:“他們還不知道權可當他們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吧!”這個小吏聽後,臉色大變,清一風道:“你要去找權可當,就隻有去地獄裏找他們了!”小吏聽後,拚命的往東邊爬去,因為是官道,過往行人鏢局多,清一風立刻示意,楊亦一揚手,一把銅鐧飛出,迅速砸在了這個小吏後腦上,令其腦漿迸濺。
清一風道:“我有辦法取到解藥了,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中原三俠和聶小姐先帶著兩個小孩趕往天水,我和陝北二霸以及楊公子返回玉門關去取解藥!”楊亦將小吏的屍體扔到了樹林裏,取回了自己的兵器,霸地問道:“我們要怎麼才能取得解藥啊!”
清一風對楊亦道:“代曾他們並不認識楊公子,所以楊亦可以妝扮成來俊臣的手下,去接近代曾,然後我會伺機抓住代曾,命其交出解藥!”眾人聽後,點頭應了,便上馬各自前去。楊亦向聶飛交代道:“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聶飛道:“我知道了,你不在我身邊,我一樣能保護好自己,不是還有四位大俠嗎?”說罷便調轉馬頭,同中原三俠冼天雄一起往東趕去。清一風也驅散了這些小吏的坐騎,然後取了肅正司的旗子插在了楊亦的後背,道:“這樣才像來俊臣的手下!”他們也縱馬往玉門關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