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不死成名將,一個名將,武功不一定要非常高,但運氣一定要好,至少在成名之前不能死。做將軍,就需要膽量和謀略,遇事不驚,臨危不懼。
楊亦化作了行腳商人暗中跟隨了押送衣正紅父女倆的囚車沿著官道東去,不料卻被負責護衛的騎兵察覺,為首領頭的是一個留著八字濃須,兩眼很大的漢子,冷聲向他喝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一直跟著我們?”
楊亦忙鎮定的道:“我是個往京城販賣貨物的行腳商人,怕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安全,見到了你們,就跟著你們一起走,這樣安全一些!”這個頭領冷聲道:“我們是負責押送朝廷要犯的,豈能讓你一個市井商人相隨,趕快走開,不然將你也抓起來!”
楊亦心裏有些惱怒,但仍麵不改色,想起在城門口清一風給他的提示:有錢能使鬼推磨。忙下了馬,手往身上挎的布袋裏伸去,並懇求道:“幾位軍爺多照顧照顧小的,我有個朋友也是和你們一樣,在邊關當兵,”說著便向他們靠近,這個頭領立刻道:“停下,不要過來,你想做什麼?”楊亦忙從袋子裏取出了一兩銀子,握在手裏,道:“這位軍爺,看在我朋友的麵子上,就讓我跟你們一起走吧!這些銀子就當是你們的辛苦錢!”
這個頭領見到了他手裏的銀子,立刻眉開眼笑,柔聲道:“你朋友也是當兵的嗎?他在哪裏服役啊?”楊亦忙靠了上前,將銀子塞到了對方的馬鞍袋裏,然後回答道:“是在陽關當兵的,那地方特別苦!”頭領見銀子已經到了自己袋裏,便對他嚴肅的道:“那你就跟在隊伍後麵,但是記住不要跟的太緊!”
楊亦忙應了,這個頭領又命囚車繼續前行,見騎兵都往前行去了,楊亦便從布袋裏抓了一把石灰,灑在了地上,然後翻身上了馬,跟著囚車前去。
清一風和聶飛好快就尾隨而來,見到了地上的白色標記,就知道楊亦已經尾隨了囚車,這條路清一風走了不知有多少次,所以對沿途的路況比較熟悉,他已經算出這些囚車會在天黑前趕到渭南縣城。一旦他們進了縣城就不好動手了,而且為了衣正紅父女倆的安危,絕不能等明天再動手救人。
楊亦在囚車後麵遠遠跟著,暗中查點了這些護衛的輕兵有二十人,加上一個頭領,還有四個小吏,都是騎著馬,這些小吏都比較好對付,隻是不知道這些騎兵的武功如何?這時卻聽身後馬蹄聲響,忙勒住了馬,往後看去,卻見清一風帶了聶飛縱馬趕來,上前低聲打了招呼,二人也勒住了馬。
清一風立刻低聲道:“看來咱們要在他們進入渭南縣城之前動手了,我先超過他們,在前麵的山穀處,將道路阻斷,聶小姐斷後,等他們都進入了山穀後,你設法攔住道路,不要讓行人進入山穀,然後等我們的信號!”二人點頭應了,清一風便又快馬加鞭,往前麵趕去,楊亦也夾馬向前,聶飛邊行馬便思考如何攔阻行人,不讓外人進入山穀。
清一風很快就趕到了囚車後麵,護衛的騎兵立刻揮手停下,這個頭領向他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沒看見我們在前麵行進嗎?”清一風也勒住了馬,冷聲回應道;“我有急事要趕往京城,所以就麻煩你們把道讓開!”
一個小吏聽後,立刻嚷道:“敢讓我們讓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周興周大人的手下!”清一風有心想試一下這些騎士的武功,便冷聲道:“老夫說要你們讓路,你們聽不懂人話不是!”小吏聽後,立刻怒道:“居然敢這麼和我們說話,老東西是活夠了不是?汪隊長,教訓一下這個老東西!”
這個汪隊長立刻揮動馬鞭便向清一風臉上抽去,卻被對方閃身避開,這個隊長略驚訝道:“看不出來,你這老東西還會敢躲開啊?”說著又揮出一鞭,這次卻被對方伸手抓了住鞭梢,二人角起力氣來,清一風立刻知道這人力氣不小,但武功很差,就一鬆手,這個汪隊長被誑了一下子,差點墜下馬,他的手下見狀,立刻拔出了佩刀圍來,汪隊長氣急敗壞的道:“來人,把這老東西給砍了!”
清一風立刻亮出了自己的官符,這些騎兵立刻愣住了,為首的小吏卻道:“你們愣什麼,還不動手!”汪隊長忙向他解釋道:“這位也是你們刑部的人!”這個小吏忙策馬上前,仔細看了清一風手裏的官符,道:“原來是同僚啊?誤會,都是誤會!”清一風冷聲道:“老夫就連周興也不放在眼裏,你們這些小嘍囉居然想要跟老夫動手!”
小吏忙賠笑著,讓開了道,請他先行!楊亦在後麵看的清楚,暗中做好了準備。清一風立刻縱馬前行,到了一處兩山夾當的地方,便勒住了馬,觀察了地形,點頭道:“這個地方不錯,很適合動手!”便又策馬前行,趕到了山穀出口,縱馬往山坡上爬去,然後將馬拴在了樹林裏,他拔出了玄鐵劍,使了幾個大招,立刻伐倒了一棵一抱多粗的大樹,然後將劍插在了地上,雙掌調運了內力,將這棵近五百斤的大樹舉起,然後拔步往山穀走去,到了山坡邊,雙臂發力,這棵大樹連枝帶葉,一起飛出,橫在了山穀裏,將道路攔住了。
清一風擔心一棵樹攔不住行人,又返回山上,重新伐了兩顆樹,向外間隔了百步,又橫在了路上,這些行人看到三棵大樹橫在路上,便會改道而行,至少也要等湊夠了人數,才能將大樹移開。做完這一切後,清一風便翻身上馬,伸手取回了玄鐵劍,然後往來的方向趕去。
這時一群騎兵護送著兩架囚車也進入了山穀,楊亦忙向後麵的聶飛打了個手勢,準備動手了。聶飛點頭應了,便留在了穀口。
眾人見到迎麵趕來一騎,忙勒馬停車,小心護衛,但見騎者靠近後,原來是剛才那個同僚,就放鬆了警惕,為首的小吏道:“你不是要急著趕回京城嗎?怎麼又折回來了?”清一風冷聲道:“我是回來取你們的狗命!”說著雙掌齊出,兩股掌風立刻卷起,驚得這些小吏的馬都嘶叫了起來。
汪隊長立刻叫道:“有敵來犯,大家保護好這幾位大人!”話音剛落,為首的小吏便從馬背上墜落,隻見他的七竅已經流血,看來是受了內傷致死。清一風雙掌調運內力,將劍氣射出,楊亦在後麵也拔出雙鐧,縱馬向這些騎兵攻去。
這些騎兵前後被夾擊,立刻混亂,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清一風飛身而起,操起玄鐵劍,踏到了囚車上,一劍將囚車劈開,對衣老漢道:“二位不要害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父女倆聽後這才放下了心。
楊亦也揮動銅鐧將另外一輛囚車砸開,救出了衣正紅。隻見父女倆身上還被鐵鏈鎖著,楊亦向後麵的聶飛打了跟呼哨,便去小吏的屍體上尋找鑰匙,清一風卻對他道:“不用麻煩了!”說著舞動玄鐵劍,長劍過處,火花迸射,兩具鐵鏈應聲而斷。
衣正紅扶著她老爹,忙謝過了他們,又詢問道:“還沒有請教恩公如何稱呼?”清一風道:“老夫是莫顯聲的朋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也不宜久留,二位隨我們來!”
聶飛和楊亦便找了兩匹馬,讓父女倆一人騎了一匹,然後跟著清一風往峽穀外趕去,隻見前麵的大樹攔路,清一風飛身從馬背上躍起,雙掌齊運了內力,立刻將這棵大樹舉起,往山坡上拋去,然後身體又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繼續往前趕去,遇到了另外兩株橫欄的道上的大樹,如法炮製,後麵的四人看來不禁暗自稱奇。
他們一行人在天黑前進入了渭南小城,找了家小客棧住下,清一風讓楊亦和聶飛守在門口把風,他對衣正紅道:“老朽便是劍神清一風,是莫顯聲的朋友,聞聽你們因幫助莫顯聲而遭受牽連,因此特出手相救,不過你們就還會被官府緝拿,隻有先躲避風頭。如果你們沒有合適的去處,可以去華山躲避一段時間!”
衣正紅聽了,道:“原來前輩是莫顯聲的朋友,莫顯聲行刺太後失敗了。前輩武功這麼高,如果前輩當時能夠出手,莫先生的行刺必定成功。我們父女倆在江湖上漂泊慣了,家父身體又不好,所以不想去山上住!”
清一風點頭道:“也好,老朽認識一個朋友,他將整座小島都買了下來,你們可以去投奔他,在那裏居住非常安全,而且神醫陳雙浦也在那附近行醫!”衣老漢聽了,道:“陳大夫?”清一風點頭應了,衣正紅也道:“我聽莫顯聲提起過,前輩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老君山莊莊主南宮仁?”
清一風道:“是啊,衣姑娘也認識他嗎?”衣正紅搖頭道:“不認識,我隻是聽莫先生說起過,我曾經同莫顯聲一起到過武昌,在那裏見到了南宮府的遊船,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怎麼會認識那些江湖豪傑呢!”
清一風從懷中取出了一百兩銀子,交到了她手中,道:”衣姑娘精通易容術,你們可以先將自己易容,然後用這些銀子購置一艘遊船,再往嶽陽趕去,一路上不要停歇,老朽現在就為你寫封推薦信。”說著便去向掌櫃要了筆墨。
衣正紅父女商量定了,忙也開始準備行禮,互相給對方易了容,清一風寫好信,趕了回來,差點就認不出二人了,不由感歎他們的易容術高超。又將信交給了衣正紅,便帶著楊亦和聶飛告辭離去。
送走了衣家父女後,清一風又帶了二人道:“我們要在渭南留一夜了,明天再繼續趕路,還好這裏有個弟子叫左鐵缸,正巧他兒子今天成親,我們去喝喜酒去!”
清一風帶他們尋了左鐵缸的兒子家,見到了左鐵缸,便入了席,三人開始開始飲酒用菜。楊亦看到一對新人拜天地父母,然後送入洞房,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不免想到自己的婚事,再去看聶飛,她對結婚的這套儀式也很感興趣,便向清一風請教。
清一風道:“這隻是普通百姓的婚禮,簡單多了,若是你們與王公貴族的子女結親,那婚禮的排場可就比這要大得多了。”聶飛道;“那要如何大啊?”清一風道:“王公貴族的婚禮我隻是有所耳聞,也沒有真正參加過,總之比這排場要大,也很麻煩,繁文縟節特別多,講究也很多!”
楊亦道:“那我情願來場普通的婚禮,受不了那麼麻煩的過程。”聶飛道:“可結婚是人一輩子的大事,豈能草率和簡單?”清一風也道:“是啊,可能一個人一生也就結一次婚,不能草率,要辦的體麵!”
楊亦又自嘲道:“也罷,反正我又不急著結婚。到時候再說!”清一風道:“聶小姐的婚禮肯定要比這隆重,但能夠嫁給一個自己愛的人,才是成功的婚姻。”
聶飛道:“可如何才能知道對方是否愛自己,而且會愛自己一輩子呢?”清一風喝了口酒,道:“這個可能就隻有靠感覺了!所以對於陌生的結婚對象,這種婚姻就十分可怕,所以要與自己熟識,靠得住的人結婚。楊公子,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