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風和楊亦本來是來突厥找聶飛和師正業,不料找到了他們二人,卻被突厥大軍圍困,當一個人武功再高,麵對千軍萬馬也是無法抵擋。
冷默的匆匆出現和消失,讓聶飛懷抱的一線希望很快又破滅,清一風仍然鎮定的道:“你們快用布沾了水,我們借大火突圍出去!”聶飛忙去取尋水,師正業記起剛剛在後院見到一個石缸裏有水,忙帶二人前去。三人皆用布浸透了水,將口鼻包裹起來,因為剛下過暴雨,所以柴草一點燃,煙很大。
吐受在門口忙又下令大軍將這濃煙往府中扇去,這時負責去追殺冷默的騎士狼狽的逃了回來,彙報道:“而少爺,不好了,被祝子深逃走了!”吐受聽了立刻大怒,道:“一群廢物,你們不會一直追下去啊,不提他們的人頭來,就不要來見我!”
這個騎士卻哭喪著臉道:“祝子深帶著大少爺往皇城方向奔去,我們就要追上時,不料出現了一個老頭攔下了我們,將大少爺救下!”吐受疑問道:“老頭,什麼樣的老頭,難道你們連一個老頭都對付不了嗎?”這個騎士忙道:“我們正要對付這個老頭,不料將軍大人卻帶大軍返回,將小的帶去的人都扣下,並且已經知道二少爺殺大少爺的事情了!”
吐受聽了又驚又怒,口裏道:“完了,全完了,這下我死定了!”這個騎士又道:“二少爺,你還是收手吧!將軍大人已經帶了大軍向這裏趕來!”吐受卻猶豫不決,這時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小眼睛老騎士低聲對他道:“事到如今,二少爺不如一把火燒了宅院,來個死無對證,然後二少爺再率大軍逃走,有大軍在手,還怕不會東山再起?”
吐受立刻沉思了起來,這個騎士又道:“先躲躲風頭,反正大少爺已經死,到時候老將軍不怕他不把將軍的位子傳給你,即便不傳給你,老爺子年紀已大,待他死後,他的官職不還是由二少爺您來繼承!”在突厥國,祖魯那賀被封為鎮南大將軍,並且由他的後人世襲此職,通常都是由長子世襲,而吐受自認比大哥冷漠出色,而且好戰,卻不能世襲將軍職位,一直耿耿於懷,便借機除掉自己大哥,讓自己世襲將軍職位。
吐受聽了,感覺這人言之有理,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說的很有道理啊?”
這個老騎士忙道;“小的叫托木柯,一直在祖魯將軍麾下當兵!”吐受點頭應了,下定了決心,便下令大軍往自己的宅院裏放火箭,然後整理的大軍,準備逃命!
突厥大軍裏的弓箭手立刻又開始準備火箭,準備好後,便開始往府中放去,這時府裏已經是濃煙四起,完全看不清。
清一風帶三人躲在房中,將門窗的縫隙都堵了起來,因為是石頭房子,也不怕火燒,隻是房間裏的空氣堅持不了多久,他本想帶三人衝出去,但又怕聶小姐受傷,隻好退守在房中,能堅持多久是多久。
這時卻見道道火光穿過濃煙向院中射來,眾人立刻明白大軍往院中放火箭,開始燒房子了,這房子雖然是石頭建成的,不怕燒,但房裏的家具擺設卻是木質的,加上絲綢皮毛,一點即燃,一隻火箭穿過窗戶,射在了床上,立刻引燃了床上的被褥,師正業忙去救火,這時濃煙也從窗戶的破洞裏鑽了進來。
清一風見狀,道:“這裏也守不住了,突圍吧!”師正業聽後,也不再救火,握緊了橫刀,跟著師父,踹開房門,衝了出去,本以為會遇到突厥大軍進攻,但見院裏火光四起,他們忙揮舞兵器抵擋射來的火箭,但見這煙越來越稀薄,火箭跟著也漸漸變少,後來幹脆停止了,但院內已經是一片火海,清一風帶眾人衝出了大門外,原以為會遇到突厥大軍的圍攻,卻發現門口已經隻剩下圍觀的突厥百姓,那些大軍早已經沒有了蹤影,正納悶時,隻聽馬蹄聲轟鳴,有大批的騎士從西北方趕來。
清一風以為是吐受又率大軍返回,借煙霧和大火的掩護,帶著三人往正東方逃去,沒有了馬匹,他們的速度慢了許多。
這時隻見一隻大鳥從這些騎士頭頂飛過,超過了騎士,向起火的宅院趕來,到了宅院外,才發現是滄瀾大師。
他見宅院起火,因為一想到聶飛他們可能還被困在院中,便調運內力,雙掌舞動,一股強勁的掌力打出,一條蒼龍呼嘯這自他雙掌飛出,在火海裏翻轉而去,立刻將起火的房子掀翻,滄瀾大師朗聲道:“聶小姐,師正業!”說著解下披風,衝進了院中,用披風將殘餘的火苗撲滅,又打出一記伏虎拳,掀開了亂石堆,卻仍未找到被困之人。
這時後麵的大軍追來,立刻開始救火,城裏的百姓也用馬匹運了水來撲火,大火很快就被撲滅了,一個白胡子老將軍進入了院中,對滄瀾大師道:“找到他們了嗎?”滄瀾大師搖了頭,道;“還沒有!”這個老將軍便是祖魯那賀將軍,他忙下令兵士將屍體抬出來檢查,又繼續救人。
滄瀾大師站在大門外,道;“我真的老了,當時怎麼就沒有辨別出這是吐受的調虎離山計呢!害的聶小姐和師正業被他們伏擊!”祖魯將軍走來道:“都怪老朽也上了老二的當,那個混蛋居然敢殺害他兄長。”這時一個兵士來報,稱吐受已經率了駐守大軍逃亡東北方向!
祖魯將軍聽了大怒,道:“這個逆子還真要造反,看我這就帶大軍去將他擒回來受罰!”冷鋒忙道:“將軍,東北方是霸野王印紮的地盤,隻怕二少爺率大軍去投奔了印紮,將軍不可魯莽,現在大少爺生命垂危,不如先派人去打探二少爺的消息,待消息確定後,再作打算!”
祖魯將軍點頭應了,派手下探子連陌前去打探吐受的蹤跡。又命冷鋒去看護大兒子。
這時救火的兵士已經將宅院清理出來,抬出了許多被大火燒焦的屍體,但看服侍和外貌,都是突厥人,沒有漢人的屍體,祖魯將軍道;“府中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看來他們已經逃出了火海。”滄瀾大師道:“但願他們都已經安全逃出。否則老朽可如何向聶天行借機交代啊!”祖魯將軍又下令手下兵士去尋找聶飛他們。
滄瀾大師對祖魯將軍道:“大公子也受了重傷,我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祖魯應了,二人又上了馬,往石頭城裏趕去。大公子府上,祖魯將軍早已經派人去請胡醫為冷默治傷。
祖魯將軍帶著滄瀾大師二人在石頭城內一座大宅子前下了馬,門口守衛的護衛忙拜見將軍,祖魯問道;“可請名醫來救公子了?”這個護衛忙道:“冷隊長已經請了石頭城裏的沙醫生過來了!”祖魯又和滄瀾二人進入大門,往正堂裏趕去,隻見這個院子也很大,裏麵擺放著許多操練兵士的武器以及羊皮大鼓。
正堂是木頭搭建的,很是氣派和奢華,一大群護衛守在了正堂門口,見他們到來,忙向二人行禮,進入正堂裏,隻見地麵鋪著地毯,牆上懸掛著從大唐購來的名畫,畫的卻是大雪飄舞的塞外。幾個身著突厥服飾的女子守在了偏房門口,見了他二人忙也行了禮,一個女子道:“父親大人,沙醫生正在裏麵為大少爺縫傷口,還好,大哥穿的厚,隻是受了皮外傷,有些失血過多。”祖魯將軍點頭應了,又對滄瀾大師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女兒海滿珠,今年十五歲,還未出嫁!沙大夫正在救治冷默,我們就在正堂裏等吧!”說著便請滄瀾大師落座,二人坐在了鋪著獸皮和毛氈的椅子上,一個下人為二人奉上了奶茶。
發生這種事情,祖魯將軍也是非常焦急和生氣,滄瀾大師道:“但願大公子能夠平安無事,聶小姐也能安全返回大唐,不然依照聶將軍的脾氣,定會率大軍前來進攻。到時候兩國又要起戰火。”
這時祝子深從房中奔出,二人忙站了起來,祖魯立刻問他大公子的情況怎麼樣了?祝子深回答道:“大公子的傷口一直在出血,沙醫生怎麼都止不住血,就讓小的去藥店購買三七粉回來用。”滄瀾大師點頭道;“讓老朽進去看看!”祖魯也不好駁他的好意,便跟著他進了房中,隻見冷默光著上身,爬在床上,一個胡醫正在用彎針縫合傷口,但傷口的血不斷湧出,使胡醫無法看清楚傷口,將填壓止血的白布都染紅浸透了。
滄瀾大師揮手示意胡醫先退開,他雙指點出,封住了冷默後背上的幾處要穴,立刻止住了血,胡醫見狀大喜,忙又用白布檫幹淨了傷口的血,繼續縫合傷口。祖魯將軍也不由感歎道:“想不到滄瀾老弟還有這種本事,多謝你出手相救!”
滄瀾大師淡淡的道:“背上有幾處大穴,可以封閉穴道來止血,等傷口縫合後,上過止血藥粉,就可以解開了!”
祖魯將軍又請他到正堂坐下,繼續飲茶等待,過了一柱香時間,祝子深從外麵買回了止血粉,進了房中,不一會,胡醫便走了出來,道:“大少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隻是要記得每隔三天打開查看傷口,少爺失血過多,我開服藥,為少爺補下身體!”
祖魯將軍應了,命下人取了紙筆,並打賞了他。滄瀾大師進了房中,隻見冷默的後麵已經用白布緊緊包紮好了,祝子深正在處理用過的物品,他身前雙指點出,又解開了剛才封住冷默的穴道,一個侍女拉過綢緞被子為蓋在了冷默背上,隻見冷默仍在昏迷當中。
滄瀾大師又返回了正堂,這時祝子深也走了出來,祖魯將軍便問他怎麼會這樣?他回答道:“小的和少爺正在府裏閑聊,卻聽到城外傳來了號角聲,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少爺忙帶了小的和護衛前往城外查看,隻見二少爺府外布滿了軍隊,大少爺便上前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二少爺說有幾個從大唐來的刺客溜進了他府中,準備行刺他,被他察覺,便調大軍來圍捕。大少爺怕其中有詐,便派傳信兵去通知您。”
“這時卻聽聶小姐在二少爺府裏求救,二少爺見自己撒的謊被揭穿,便一怒之下砍傷大少爺,又企圖殺人滅口,小的拚死救下大少爺,搶來坐騎,便向將軍那裏求救!”祖魯聽後,生氣的道:“這個逆子,真是膽大包天!”
滄瀾大師安慰他道:“事已至此,祖魯兄就不用生氣了,所幸大公子撿回了性命,而聶小姐他們也逃出了火海!”這時一個兵士前來彙報稱,有騎兵看到三男一女四個漢人,想要上前盤查時,卻被他們搶了坐騎往大唐的雁門關方向逃去了,請求將軍派兵去阻攔!”
滄瀾大師聽了道:“三男一女,會不會是聶小姐他們呢?”祖魯將軍也道;“那我們看看去,說不定就是聶小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