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無處不在,任何時候都要相信,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但大多數人仍都無法做到鎮靜和坦然,未知事物帶給我們的是好奇和恐怖!
師正業偷聽三個老頭談話,被發現後,眼看就要喪命,卻被滄瀾大師留下性命。師正業忙解釋道:“晚生師正業,河北邯鄲人,隻是借宿這裏,半夜起來如廁,並非故意偷聽的!”
風飄零道:“看你年齡不大,也不像朝廷密探,你為何會在這裏?這不能不令我們懷疑?”
師正業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我知道江湖大俠是不能濫殺無辜的!”
清一風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無辜的?”
滄瀾大師道:“暫且留你一命,如果你若是朝廷密探,恐不得善終!”
師正業道:“你們為什麼如此恨朝廷,我打算要去朝廷裏做官的!”
清一風聽了,立刻又握緊了劍道:“那我就送你去閻王爺那裏做大官!”
滄瀾大師道:“不要為難他,年輕人心懷報國之誌,很正常,隻是當權者無道。我們剛才所議之事,想必你全都聽到了!”
師正業剛想否定,清一風卻道:“那就把他關押起來,待我們完成後,再將他放出。”
師正業忙道:“你們不能這樣,我明日一早還要去聽候朝廷答複的!”
風飄零道:“隻怕將他留下,會壞了我們的大事。況且他是往銅軌裏投的是自薦信,朝廷一定會接見他的?”
清一風也道:“如果他借機將咱們的計劃泄露,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還是將這小子一劍殺了吧!”說著又舉起了泛著黑光的長劍。
師正業忙道:“不會的,我知道你們是去救人,你們不是壞人,我可以對天發誓,絕不會泄露你們的一點事情的!”
滄瀾大師道:“算了,放他離去吧,我們在另作打算。”
其他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滄瀾大師道:“他不是個壞人,至少目前還不是,我們不能濫殺無辜。”
清一風隻好放開了他,收起了劍,師正業不敢相信對方會放過自己,忙轉身往自己的房間逃去。風飄零不甘心的道:“要是這小子出爾反爾,揭發咱們可怎麼辦?”
滄瀾大師道:“我們可以暗中觀察他。至於救莫姑娘的事情,先擱段時間,我向莫顯聲寫封信,等回信後再做打算,力求萬無一失。”
三人便躍過寺院的院牆,消失在了黑夜裏。
師正業剛回到自己房間,卻聽方正揉著朦朧的睡眼道:“少爺,你去哪裏了?”
師正業嚇了一跳,道:“沒什麼,我如廁去了,趕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五更時分,便聽到寺裏的和尚起來做早課念經,隔壁的書生也開始讀起書來,師正業不好再繼續睡了,便叫醒了方正,兩人穿好了衣服,收拾了東西,離開房間,往寺外走去,路過大殿,隻見十幾個和尚正在裏麵敲著木魚念經做早課。
大門口一個和尚正在掃地,見了他們,道:“施主要走嗎?”
師正業忙道:“不,我們隻是進城裏辦事,辦完事情就會回來的。”
主仆二人沿著官道,加緊往東城門趕去,順著第一批進城的人進了洛陽城,兩人找到了皇宮,隻見那銅軌前已經圍了一群人,主仆二人見天剛剛亮,時間還早,便找了空地坐下休息。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前往這裏的人也越來越多,許多人都戴著鬥笠,還有人以布蒙麵,往銅軌裏投了信件,然後匆匆離去,這時隻見從遠處來了兩個一高一瘦的漢子,往這裏走來,瘦的道:“周二,你想好了,我們真的要告發石財主嗎?”
師正業忙順聲望去,這兩人正是周二和狗蛋,兩人往銅軌裏投了告密信,然後又轉身離去,卻見到了師正業,不由停下腳步,向二人看來。
師正業道:“你們沒有證據,朝廷是不會相信你們的。”
周二不以為然的道:“你怎麼還在這裏?難道你也投了告密信?”
方正揉了睡眼道:“我家少爺才不會像你們這樣,我家少爺投的是自薦信,他就要做官拉!”
二人聽了愕然,道:“那就祝你以後好運了。”說罷便同狗蛋一起離去。
這時從皇宮裏走出一群官吏,圍觀的人群忙圍了上前,師正業也忙起身走去,隻見魚保家道:“上變(即告密)的要回去聽消息,那個自薦的師正業來了沒有?”
師正業忙擠過圍觀的百姓,道:“我在,我就是師正業!”
這時遠處一位戴著鬥笠的老者向他望來,而他卻渾然不知。魚保家命隨從擋開百姓,對師正業道:“你小子運氣好,太後要宰相吉碩大人親自考驗你!跟我來吧!”說著便轉身往皇宮內走去。
師正業忙跟了去,守門的兵士卻將方正攔住道:“你小子可以進去,但把你的行囊留下。”
方正不解,魚保家回頭道:“皇宮之內,禁止攜帶無用的東西,留在這裏,沒有關係,等你們出來了,再拿走。”
主仆二人是的第一次進皇宮,隻見這裏的宮殿高大雄偉,看的他們的眼都不夠用了,魚保家帶著二人走到了一處偏殿,這個偏殿的匾額上書“鳳閣”,雖是偏殿,但也避普通的房頂高出許多。
魚保家讓他二人在門口等候,他進了殿內,然後又迅速出來,帶二人進了殿內,到了一間不大的房間裏,隻見房間內燃著四盞宮燈,一個身著銀色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紅木椅子上查閱文件,魚保家忙上前道:“蘇大人,這跟就是自薦的師正業和他的書童方正。”
師正業忙拱手行禮,蘇良嗣道:“師正業是吧?你今年多大了?”
師正業忙回答道:“晚生今年十七了。”他雖然說的輕鬆,但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來,方正也屛住了呼吸,他們卻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大唐的宰相蘇良嗣,自裴炎被處決後,接任宰相的高管。
蘇良嗣道:“你在自薦信裏說你已經熟讀四書五經,但本大人要考一下你的管理才能,你說下如何才能讓天下農人安居樂業?”師正業聽後,腦子立刻空白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考試會考這種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良嗣等了片刻,見這位年輕人回答地不出,便道:“或許是這問題太難了,那你就作首詩,隨便作,隻要是你自己作的就可以?”
說著一揮手,命一個宮女奉上筆墨紙硯,師正業看到一位婀娜多姿的宮女端了一個木盤向她走來,這個宮女也是明豔動人,她向師正業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師正業一低頭,卻見到這位姑娘也是穿著低胸裝,不由臉色發紅,沉思了片刻,才提筆在紙上寫道:
天後納賢才,百姓趨若鶩。晚生不自勝,更待宰相度。
銅軌置宮前,廣容天下徒。心懷報國誌,當作熱血書。
寫吧,落筆。他輕舒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才能究竟如何,但十年寒窗苦讀,一首詩還是能夠作的出來的。宮女收了信,向他投來了敬佩的目光,師正業也忙低下剛剛抬起的頭。
吉蘇良嗣取詩讀了,微笑著搖了頭道:“年輕人,你雖有為朝廷效力決心,但卻無替朝廷分憂的能力,我勸你還是再去讀幾年書,然後去參加科考。”
師正業聽了有些灰心,道:“晚生是在家鄉無書可讀,也無師可教,才來的京城。”
蘇良嗣道:“即是如此,那你可以留在京城,去太學讀書,那裏的先生博學多識,你是個可造之才,等你學成之後,可以參加科考,也可以再次自薦。”
說著便對這位宮女道:“你帶他們出去吧!”
師正業漲紅了臉,道:“可晚生初到京城,人生地疏,不知道太學在哪裏?”
蘇良嗣道:“哦,那你就持我的名帖前去,他們自然會接待和安排你在那裏學習的。”
魚保家傳了名帖過來,對他道:“還不趕快謝過宰相大人,蘇大人可不輕易送出自己名帖的。”
師正業忙與方正一起謝過了宰相大人,跟這為宮女離開了皇宮。
鳳閣裏,魚保家不解的疑問道:“宰相大人,這個年輕人會寫詩,為什麼不給他個小官做做?”
蘇良嗣喝了口茶,道:“會寫詩的不一定會做官,他還年輕,需要多學習。”
師正業與方正跟著這位宮女,心裏跳的很快,姑娘回頭道:“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就會寫詩了。”
這聲音悅耳動聽,師正業忙道:“讓姑娘見笑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這宮女低聲道:“這不是你應該問的,要是被少監大人知道了,我就慘了。”
說罷,將他二人帶到了皇宮門口,師正業卻道:“可我連太學怎麼去都不知道?”
這位姑娘又是回頭道:“你可以向人打聽啊?”
主仆二人出了皇宮,立刻有人圍上前詢問怎麼樣?師正業擺了手,擠開眾人,沿著宮前的街道走去,走了沒多遠,隻聽耳邊想起了一個熟悉卻嚴厲的聲音道:“看來朝廷沒有給你官做!”
師正業聽了,忙順聲望去,隻見一個戴鬥笠的人站在他前麵,背對著他。
方正不由疑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家少爺落選了呢?”
戴鬥笠的人冷笑了一聲,道:“我雖然沒有跟著你門進皇宮,卻能將你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宮女吧?”
師正業疑問道:“什麼宮女?我保證絕對沒有透露你們的秘密!”
方正也不解的問道:“什麼秘密啊?”
剛說完,腦袋就又輕挨了一下,隻聽主子道:“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
戴鬥笠的人繼續往前走,甩下了一句:“我會在暗中看著你的!”
師正業心裏吃驚,方正摸著腦袋,道:“少爺,我們應該去哪裏啊?”他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肚子又餓了起來。
師正業也有點不知所措。取出了宰相大人的名帖,道:“走,我們去太學!”然後二人又一路打聽了太學的方向,得知太學在西市大街往北了。
隻見一座石牌坊上橫書“太學”二字,往北去有道大門,許多書生往裏麵走去,二人見了大喜,忙也往裏麵走去,卻被一個二十多歲的白衣公子攔住,這個人穿著白色的絲綢衣服,腰係金帶,還懸掛著一款玉佩,他用不大的眼睛瞪著二人,朗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就往裏麵闖!”
師正業忙順聲看去,隻見這個公子臉色白得就像塗了脂粉,頭戴白頭巾,身材比他要高一些,忙道:“請問兄台,這裏是太學嗎?”
這個公子道:“原來你不認得字啊,枉穿著書生的衣服,趕快出去,這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
師正業忙道:“我們就是來這裏的,這裏的先生在哪裏?我們要拜見他!”
這個公子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往外退,口中道:“你不僅不識字,就連人話也聽不懂嗎?我讓你們趕快走!”
這時卻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大聲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