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過於迂腐

第907章 過於迂腐

被差使的柳若霜暗淡的眸子瞥了他一眼,繼續低下頭發呆,仿佛剛才什麼都沒聽見。

秦竹看慣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樣子,哪裏受得了這樣被忽視,怒道:“本王在跟你說話,你聾了麼!”

“王爺看看這座府裏,連樹木都快枯死了,我去哪給你找吃的?”

“沒有就想辦法,兩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餓死在這不成!”

柳若霜嗤笑,“王爺,醒醒吧,今時不同往日,別再端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了。”

“賤人,你敢這樣對本王說話!”秦竹怒極,衝上前用力一巴掌甩了過去。

女人被打的趔趄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她抬起布滿疤痕的臉,一雙眼睛無悲無喜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這種眼神過於死氣沉沉,讓人沒來由的感到心驚。

秦竹不適的皺起眉,拂袖往院外走去,沒多久,他又折返了回來,手裏拿著幾個沾了灰塵的饅頭。

“本王在牆下撿到的,應該是柳凝歌派人送來的,你將就著吃些吧。”

這饅頭也不知放了幾天,硬的像石頭一樣,加上天氣寒冷,根本難以下咽。

可除了這個,再無別的食物能夠飽腹,柳若霜麻木的往嘴裏塞去,機械的咀嚼著。

秦竹覺得這樣的柳若霜很礙眼,但又不得不忍耐著,畢竟她死了,這府裏就空空蕩蕩隻剩他一人,想想都感到頭皮發麻。

兩人勉強填飽肚子,接下來的時間又變得無比煎熬,每一份每一秒都像在靜候著死亡的到來。

不行,總得做些什麼。

秦竹許久沒碰過女人,即便柳若霜醜的不堪入目,至少身體零件還是齊全的。

他喉結滑動一圈,索性脫下外袍裹住對方的頭,直接將人扛回了房間。

屋內很快傳出了床榻吱呀搖晃的聲響,趴在屋簷上探查消息的白珂一臉嫌惡的撇了撇嘴。

“都這種時候了還惦記著做這種事,真是惡心。”

一旁的祁風捂住了她的耳朵,“不要聽。”

“祁大哥,我又不是三歲小娃娃,這種事見得多了,有什麼聽不得的。”白珂拂開了他的手。

“見得多?何時見的,我怎麼不知道?”

“之前陪主子在北邙待了一段時間,時常能看到風月樓裏的姑娘侍奉恩客,那場麵,真夠刺激的。”

祁風臉色一黑,“好歹是個姑娘家,這種話不可胡說。”

“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麼,有什麼說不得的,祁大哥,你真是迂腐。”

迂腐?

這小丫頭的腦回路未免太清奇了點。

“行了,不看了,這兩人跟妖精打架似的,我還是早些回去陪主子吧。”

“等等。”祁風喚住了她,“阿珂,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件事……”

“啊,那個啊。”白珂想了想,認真道,“祁大哥,我覺得自己還年輕,這麼快就成親不太合適。”

“這隻是一個名分而已,成親前怎麼樣成婚後依舊怎麼樣,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

“真的?”她明顯有點不相信。

祁風點頭,“當然是真的。”

隻不過還漏了一句話,一旦成了親,她就不能再和其他男子走的太親近,尤其是那個叫君予的。

“那我再考慮考慮吧,等有了答案再告訴你。”

“好。”

兩人轉道回了太子府,白珂稟報了慎王府裏的所見所聞,順便發表了看法。

“奴婢覺得照這個趨勢下去,秦竹和柳若霜會像被圈養起來的牲畜,每天混吃等死,主子,要不幹脆斷了他們的食物吧。”

“被圈養時一種很磨人的事,一天兩天就罷了,長年累月下來,不傻也得瘋。”柳若霜曾用最惡毒的手段殺害了親姐姐柳柔秋,又想故技重施,害死知夏,這一筆筆血債,就該用整個下半生去償還,輕易死了反而是種解脫。

“要是這兩個人裏瘋了一個,一定很有趣。”白珂道。

“嗯,你且去歇息吧,我有些乏,想睡會兒。”

“是。”

譴退白珂後,柳凝歌給自己診了個脈,確定胎象穩固才安然睡去。

她得好好休息,保證腹中孩子不出任何問題,等秦禹寒凱旋,得知這個新生命的到來一定會很高興。

……

北疆——

這裏終年沒有變化,永遠是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的景象。

曾經的帥帳內坐著的是賈牧山,這裏無數將士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後輩,可現在卻變成了秦禹寒,也是大梁如今的天子。

帥帳內,年輕的將軍們圍坐在桌前,商議著接下來的仗究竟該怎麼打,新帝則背對著眾人,站在窗邊望著遠處被白雪覆蓋的山坡出神。

那裏埋葬著許許多多犧牲在戰場上的英靈,如果賈老將軍魂魄識途,此刻應該也已在這裏沉睡著。

“皇上,窗邊寒氣重,當心受寒。”沈策道。

“無礙,對於和蠻人的這一仗,沈將軍有何想法?”

“憑咱們手裏的兵力,就算和蠻人硬碰硬也不會落下風,依我之見,直接率一隊人馬衝進大漠去,將這群蠻子全部剿殺幹淨。”

池耶律道:“此法不妥,蠻人無論體力還是身形都占據著絕對的優勢,說白了一個能頂北疆將士三個,除非咱們的兵力能徹底碾壓住他們,否則硬碰硬絕對不是個好選擇。”

另一位將軍附和道:“耶律首領此言不錯,末將也是這麼想的,這一戰要贏,隻能另辟蹊徑。”

沈策:“另辟蹊徑,說的容易,在坐都各位都打過不少仗,難不成這次和蠻人對戰還能打出花來麼?”

“這……”

秦禹寒:“池耶律,你對蠻人的營地位置熟悉麼?”

“隻能勉強猜出個七七八八,這些蠻子相當狡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駐紮營地,想要摸準確切的位置很困難。”

“能猜中七八分也可以了,入夜後你隨朕出去一趟,沈策也同行。”

將軍們道:“皇上,您可千萬不能涉險啊!”

“諸位放心,朕知曉分寸。”

家中還有人等候,他怎能以身犯險,今晚不過是去碰碰運氣,一旦成功了,那麼這場仗就已經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