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出一口惡氣
關盛很快將火鍋送了上來，湯汁燉煮的香濃無比，一半麻辣味一半菌菇湯底。
秦禹寒口味清淡，不是很能吃辣，柳凝歌給他涮了些羊肉，“不是說想念天香樓的飯菜麼，快吃吧。”
“聽聞陵京的天香樓也開業了，廚子忙的喝茶的空閑都沒有。”
“之前我在風月樓裏做過幾天菜，那些食客們的嘴被養叼了，一直惦記著這口，現在終於有地方能解解饞，怎能不去捧場。”
“嗯，你回來的突來，未曾來得及入宮見姬慕華一麵，他應該會送信過來對你抱怨。”
柳凝歌笑了笑，“我剛回京，就收到他送來的信了，確實都是抱怨的話，等這一大堆爛攤子解決了，得了空閑再去北邙找他。”
“嗯。”
兩人吃著鍋中滾燙的菜，窗外的寒風呼嘯，蒸騰的白霧在炭盆上方籠成了一片水霧。
……
皇宮——
今夜又是皇貴妃侍寢。
後宮裏的妃嬪對此已見怪不怪，自從這個妖女入宮，皇上就像被勾了魂，連江山社稷都拋到腦後去了，整日裏就惦記著那點床榻之事。
“你們說，皇上身子這樣差，還夜夜與皇貴妃翻雲複雨，該不會縱浴過度沒了吧？”
“嗤，照這個趨勢下去，沒了是早晚的事，傅洛那個妖女，要是真讓皇上死在她榻上，最後能落得什麼好下場，十有八九會被送入皇陵陪葬。”
“這可是喜事，我現在就盼著那天早點來，反正咱們這幾個入宮後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幾次，等皇上賓天，太子殿下登基，有這樣的明君，姐妹幾個在後宮裏也能安穩終老了。”
“誰說不是呢。”
“……”
妃嬪們各個年輕貌美，要不是迫於皇權威勢，誰願意入宮，伺候一個半死不活的昏君。
要是昏君真沒了，她們高興還來不及。
另一側的養心殿——
傅洛剛剛和皇帝纏綿完，帝王躺在榻上，兩眼發直，大口喘著粗氣。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洛兒伺候的不妥？”
“……不，是朕不中用，這才寵幸了你一回就沒力氣了。”
“您可是天子，是世間最厲害之人，定是太醫院那群庸醫無用，連您的身子都調理不好。”傅洛嬌嗔的吻了皇帝一口，從枕頭下取出了一枚丹藥，“這是安神丸，服下後，會睡得更安穩些，陛下，洛兒喂您。”
“好。”皇帝想也沒想，就張嘴吞了下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傅洛披上衣衫下了床，走至桌邊取了一張聖旨來，“陛下不是說過要冊封臣妾為皇後麼？不如現在就寫下聖旨，讓曹公公宣讀吧。”
皇帝服下丹藥後頭昏昏沉沉，太陽穴像要炸開了一樣疼：“洛兒，冊封之事急不得，朕須得和朝中臣子再商議商議。”
“沒什麼可商議的，無論皇上怎麼說他們都不會同意，與其看這群臣子的臉色，皇上倒不如先發製人，直接下詔，等事情成了板上釘釘，這些人就該閉上嘴了。”
“可是……”
“皇上，沒有可是。”女人拿著聖旨走到床榻邊，“您不是最疼愛臣妾了麼？”
她的唇色鮮紅，在搖曳的燭光下略微有些晃眼。
皇帝不適的皺了一下眉頭，感覺哪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不對。
他如同受了蠱惑一般，緩緩抬起手，打算接過這張聖旨宣曹允進來，可手剛伸出一般，嘴裏陡然噴出了一大口濁血。
傅洛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嚇得愣了片刻。
這是怎麼會回事，她明明將催晴散的劑量控製的很好，而且也沒有讓這狗皇帝縱浴過度，為何會吐血呢？
“咳咳咳……”
帝王咳的撕心裂肺，在外守著的曹公公聽到動靜，顧不得規矩，立刻帶人闖入了殿內。
看到一地血水和趴在床邊氣都伸不上來的皇帝，下人們全都慌了神。
“曹公公，皇上吐血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曹允：“蠢貨，當然是趕緊去請太醫來，再派個人去一趟太子府，將太子妃請來！”
“等等。”傅洛阻止了他，“這個時辰出宮請人，難不成要讓滿京都都知曉皇上龍體不是麼，況且宮裏聖手無數，何必非要去請太子妃前來。”
“太子妃的醫術名譽九州，哪裏是太醫院的太醫比得了的，這種危急時刻，皇貴妃就莫要添亂了。”曹允之前剝核桃，手指上的傷還未痊愈，如今得了報仇的機會，哪肯放過這個女人。
“放肆，本宮乃是皇貴妃，你竟敢這樣對本宮說話。”
“娘娘，今時不同往日了，皇上在您的榻上出了事，文武百官能放過您麼？”曹公公目光從地上暼過，看到了還未來得及宣讀的聖旨，“嗬，連聖旨娘娘都備好了，還真是籌謀得當啊。”
“你！”傅洛怒不可遏，卻又無法多言。
皇帝要是真的出了事，她就成了眾矢之的，連曹允說話都比她有用。
可好端端的怎麼會如此，究竟哪裏出了岔子。
丹藥？！
對！太醫院昨日剛送來了幾枚丹藥，說是新煉製出來的，效果比從前更好。
定是這藥裏被動了手腳，所以才會如此。
“是有人要害本宮，來人，去將皇上昨日服用的丹藥取來，本宮要親自查驗！”
“奴才勸娘娘還是安分些的好，莫要再鬧了。那丹藥是皇上每日都要服用的，怎麼可能出問題，要非得說有人意圖謀害聖上，也該是娘娘才對。”
“荒謬，本宮乃是皇上的嬪妃，是他最寵愛的人，有何理由害他？！”
“這就得問娘娘自個兒了，多說無益，眼下還是聖上的身體最重要，來人，先將皇貴妃送回椒房殿，派人嚴加看守，不許踏出殿內一步，也不許任何人前去探視。”
傅洛怒不可遏，“本宮乃是皇上的皇貴妃，你敢拘禁本宮？！”
“皇貴妃又如何，就算娘娘是皇後，此刻也得聽奴才的。”曹允不打算再和她廢話，“都傻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送皇貴妃走？！”
“是。”
幾個太監態度強硬的將傅洛拖拽下去，帶離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