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縱火焚城
“這就叫命，還是繼續吃餅吧，就算死也得當個飽死鬼。”
“這麼著急當鬼，不如本王送你一程如何？”
幾個士兵正聊著，身後突然傳來了秦竹陰測測的聲音。
他們頓時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趕緊丟了手裏的餅子跪在了地上。
“卑職們隨口胡言，還望王爺恕罪啊！”
“嗬，恕罪，聽你們話，似乎很想去追隨秦禹寒，那本王索性遂了你們的意。”秦竹道，“楓木。”
“是。”
楓木上前，手起刀落，幾顆人頭滾落到了地上，死不瞑目。
一旁的將士被嚇得不輕，身體抖的如風中落葉，大氣都不敢喘。
秦竹視線從這些人身上挨個掃過，寒聲道：“從今往後，若再讓本王聽見有人說這種混賬話，就剝皮抽筋丟進鍋裏烹煮熟，給兄弟們打牙祭！”
“是！”
他冷笑一聲，拂袖回了帳中。
楓木緊隨其後，將懷中還熱騰著的包子遞了過去，“王爺，屬下剛從附近的鎮子買來的，還熱著。”
秦竹看了他一眼，也許是覺得爭了大半輩子，最後隻有這一個下屬還忠心耿耿跟在自己身旁，心裏生出了些許感傷，“楓木，本王是不是很可笑？”
“王爺何出此言？”
“從一國儲君被貶為慎王，再淪為叛賊，也不知將來史書中會如何記載本王。”
“史書都是勝者撰寫，現在一切還未成定局，王爺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秦竹歎氣，從油紙裏拿了一個包子，“我們兩人一人一個。”
“屬下不餓，交戰地買些熱騰的吃食不容易，王爺都吃了吧。”
“你要是餓死了，本王真得成為孤家寡人了，讓你吃就吃，別那麼多話。”
“是。”楓木拿起包子往嘴裏塞，二人囫圇吃下，不但沒飽，反而更餓了。
秦竹自嘲道：“從前在王府裏本王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現在居然連包子都成了奢侈之物，著實可笑。”
楓木：“會好的，等奪下幽州，城中一切都會歸王爺所有。”
“沈策打了這麼多年仗，哪是那麼好對付的，想踢開這塊鐵板，還不知得耗費多少時日。”
“王爺，屬下有一計，或許能盡快攻破城池。”
“哦？你說說看。”
“沈策之所以有底氣跟我打持久戰，是因為城中田地種著充裕的糧食，現下是深秋，邊境天氣幹燥，田地裏也有許多枯草，若能燃起一把火……”
秦竹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隻要城中著火，我們就能趁機攻進去，可問題是幽州城池防守森嚴，要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去？”
“屬下願意一試。”
“好！不愧是本王最信賴的下屬，楓木，待本王奪下大梁江山，你就是手握全境兵符的兵馬大帥！”
“是，多謝王爺，屬下先去準備，夜間就潛入城中實施計劃。”
“嗯，去吧。”
邊境夜晚來的很早，傍晚時分就伸手不見五指，楓木換上一身黑衣，在秦竹的期盼下朝著幽州城池而去。
這座城從前經曆過水患，雖然重新修葺後變得很堅固，但輕功卓越的人想闖進去並不是一件難事。
楓木馭著輕功，從一處很隱蔽的山林躍向城內，他懷裏揣著火折子，卻並未朝著種植糧食的田埂而去。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他出現在了沈策所住的府邸中。
“本將軍就猜到你今夜會前來，但比預料中的早了半刻。”
“沈將軍就這麼信得過在下？”
“嗤。”沈策從一堆案務裏抬起頭，“說吧，秦竹又讓你進城做什麼？”
“縱火。”
“嗬，他倒是夠狠，這一把火要是燒下來，幽州城中百姓至少得死一半。”
楓木揚眉，“沈將軍不怕在下真的放一把火焚毀幽州城麼？”
“有何可懼怕，要是這把火真的燒起來，你的寶貝女兒也逃不了一死。”
提起女兒，楓木的神色柔和了許多，“月兒在何處？”
沈策朝外麵吩咐道：“來人，去將小月兒帶來。”
“是。”
很快，一個半大的小團子左搖右晃的跑進了房中。她梳著兩個高高的朝天髻，皮膚白嫩，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的，像兩顆上好的玉石。
“爹爹。”小團子撲進了父親懷中，黏黏糊糊喊了一聲爹。
楓木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哪怕再冷的男人，見到女兒時都會展露出最柔軟的一麵，“這些時日有沒有乖乖聽話？”
“有，沈伯伯對月兒很好，時常買糕點給月兒吃。”
“前些日子還說牙疼，怎麼又吃上糕點了？”
小團子撒著嬌似的摟住父親脖頸，“月兒以後不吃了，爹爹別生氣。”
楓木看著膩膩歪歪的父女倆，冷哼一聲，“小騙子，明明說過這事不告訴你爹的，一張嘴就抖落出來了，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月兒吐了一下舌頭，笑起來時像極了她的母親。
楓木親了親女兒的臉頰，將她還給了乳母，“你先去後院，爹一會再去看你。”
“好！”
小丫頭被牽了下去，楓木看向沈策，逐漸正了臉色。
不得不承認，柳凝歌是個很懂得拿捏旁人死穴的女人。
自從和慎王一起逃出大梁，月兒就被送的到了幽州養著，明麵上看是為了保護這孩子，實則卻是為了拿捏他。
有這個女兒在，他做什麼之前都會再三斟酌，生怕傷到自己的骨肉。
不過算計歸算計，月兒在沈策府邸裏養的確實不錯。
“沈將軍，你之後打算如何應對慎王的攻勢？”
“還能怎麼應對，隻能硬抗，本將軍倒要看看誰耗得過誰。”
楓木搖頭，“此法不妥，慎王背後的是蠻人，那些蠻子雖然不會直接提供兵力支援，但糧食供給不會斷，更何況王爺手裏還有黑火，一旦炸開，幽州城池會在頃刻間變成一片廢墟。”
“他手裏既然有黑火，為何拖延到今天都沒用，唯一的解釋就是數量不夠，隻能用來嚇唬人罷了。”沈策早就摸清楚了秦竹口袋裏那點家底。
“沈將軍猜的沒錯，王爺手裏的黑火數量的確不多，但炸開城門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