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順心而為

第812章 順心而為

白府後院——

趙茜躺在榻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白家家主白靖宇皺著眉頭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何人將你傷成這樣?”

“舅父,是那個叫羽凝的女人往我臉上撒了一把藥粉,要不是我及時遮住眼睛,說不定已經瞎了,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羽凝?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就是風月樓的妓子,之前表哥為了她得罪了陳員外,還遭了您一頓訓斥,您不記得了嗎?”

白靖宇冷哼,“原來是那位女子,她竟敢尋上門來!”

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願意和煙花柳巷裏的女人扯上關係,更別說讓這樣低賤身份的女子入門。

白子潤整天在外拈花惹草也就罷了,現在還害的府裏不得安生,這無疑觸犯到了白靖宇的底線。

“這個逆子,是該好好教訓一頓了!”

“不,舅父,千錯萬錯都是那個狐媚子的錯,和表哥沒有關係。”趙茜一聽到心愛的表哥要受罰,連眼睛的疼都顧不上了,懇求道,“依我看,不如將那妓子直接殺了,也省的今後再生事端。”

“一條人命,在表妹口中如同牲畜一般輕賤,這就是所謂的名門貴女做派麼?”白子潤一進院子,就聽到了她要殺柳凝歌的話,臉色難看至極。

“混賬,你倒有臉教訓茜兒,那妓子登門傷人,就算殺了她也不為過。”白靖宇嗬斥道。

“父親,羽凝前來隻是為了送藥,是表妹糾纏不休她才會反擊。”

“白府中並無人患病,好端端的送什麼藥,你休要為她找說辭!”

白子潤:“誰說府中無人患病,兒子身體虧損,囑托羽凝姑娘抓些滋補的藥方,有何不對?”

“你,你!”白靖宇差點被氣的厥過去。

身為男子,居然把這種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被女人榨幹,弄得身體虧損,這是很值得吹噓的事麼?

“父親不分青紅皂白袒護表妹,若您真的傷了羽凝分毫,兒子改日就將她八抬大轎迎回府中。”

“放肆,你敢娶她,我就將你逐出白府!”

“那再好不過。”白子潤完全不在乎,“沒了白家拘束,我就能整日泡在溫柔鄉中,逍遙自在。”

白靖宇老臉漲紅,捂著心口不停喘氣。

造孽,真是造孽啊!

他怎就生出了這麼個混賬兒子!

“子潤,休得胡言亂語,怎可這樣對父親說話!”

白家大公子白子軒踏入房中,責備的看了弟弟一眼。

在兄長麵前,白子潤立刻變成了恭敬乖順的好弟弟,不敢再造次。

“父親,子潤就是這樣的性子,您莫要與他置氣。”

白靖宇看著溫潤有禮的大兒子,堵在嗓子眼裏的那口氣終於順了下去。

還好白家還有一位頂事的大公子,否則他一定會被氣的命不久矣。

“你這個弟弟為父是管不了了,你看著辦吧!”他一甩袖袍,氣衝衝離開了院落。

白子軒歎了口氣,無奈的看向了白子潤,“你啊,幾天不惹禍就渾身不舒服。”

“大哥,這次真不是我的錯。”

“好了,少說幾句。”他側臉看向了榻上的趙茜,“表妹,你這幾天先好好休息,等痊愈了再出來走動,當心眼睛吹了風不舒服。”

麵對這位看似溫潤,實則行事雷厲風行的大表兄,趙茜不敢再造次,低頭喏喏應了一聲。

“走吧子潤,隨兄長出去。”

“哦。”

兄弟二人並肩向外走去,行至半路,白子軒問道:“你當真對那位羽凝姑娘有意?”

“那女子是個很出色之人,至少比趙茜好千萬倍。”

“我沒問你這個,回答我的問題。”

“還行吧,談不上喜歡,但挺有好感。”

白子軒:“這些年父親四處忙碌,你一直是我教養大,我明白你看似放蕩不羈,實則心思沉穩,是個能挑大梁的人。”

“兄長,為何要說起這個,將來繼承白府的人隻會是你,我隻願一輩子當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就心滿意足了。”

“時局動蕩,誰也不知大梁鐵騎何時會再次踏入北邙,僅憑我一人之力,根本保全不了白家。”

“你的意思是?”

“我身為白家長子,身上背負著無法推卸的責任,許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但你不同,子潤,你有無數種選擇。”白子軒笑容和藹,“我的弟弟要做這世間最自在之人,一切有兄長給你擔著,你若真的喜歡羽凝姑娘,那就順了心意,父親那邊我來想辦法。”

白子潤鼻翼泛酸,別扭的側開了臉,“就算我願意娶,人家也不一定樂意嫁。”

“也是,你小子名聲太差,換我是女子也瞧不上你。”

“兄長,哪有你這麼損人的。”

“哈哈哈。”二人一路談笑,相處甚是愉悅。

……

柳凝歌送完藥回到庭院,秦禹寒剛從外麵辦完事,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院子,“今日去白府,可有被為難?”

“沒有,就是遇到了一個刁蠻的女人,稍微耽擱了片刻。”

“白子潤的表妹?”

“嘖,你將白府的事打聽的倒是聽仔細。”

對於意圖挖自己牆角的人,當然得把對方祖宗十八代摸清楚。秦禹寒並不認為這種事有何羞恥,坦然道:“那女子名喚趙茜,出了名的跋扈,白家有意讓她與白子潤結親。”

“要是這樁婚事真的成了,白家後院一定會雞飛狗跳。”

“嗯,不過白子潤的大哥是個明事理之人,應該不會幫著父親強迫他。”

“白家大公子和二公子關係很好麼?”

秦禹寒點頭,“這二人是一母所出,白子軒年長幾歲,白子潤自幼在待在他身旁長大,亦兄亦父。”

“世家門戶能有這樣的兄弟情,倒是挺難得。”

“的確如此,趙茜愛慕白子潤,你今日與她起了齟齬,今後應該還會找你麻煩。”

“無所謂,反正我得罪的人足夠多了,多她一個沒差別。”

柳凝歌有時候真覺得很莫名其妙,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卻無端多了這麼多仇敵。

這些人簡直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