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傷勢慘重
有衛氏船隊相助，銀子就能順利送到各地衙門，此外，柳凝歌還會再從玄甲軍裏調派一批士兵跟著過去，避免有些貪官汙吏挪用賑災款。
將這些事安排妥當後，柳凝歌與衛雲嵐閑敘片刻，準備回府，白珂卻匆忙來報。
“王妃，安河村那邊出事了！”
先前喬羅帶著一群人潛伏在流寇親眷安營紮寨的山林裏，順利的等到了流寇們回來，正要準備收網時，卻不慎被發現了行蹤。
那群人喪心病狂，寧死不願被捕，引燃了手裏的所有黑火藥。
玄甲營的將士躲避不及，當場被炸死了幾個。
喬羅也身受重傷，還好信號彈拋出的及時，秦禹寒帶著人前去營救，將他們帶回了軍營。
柳凝歌不敢耽擱，立刻策馬去了玄甲營，折影見到她，趕忙將人帶去了受傷士兵們所在的帳篷。
“王妃，人都在這了。”
這些士兵被炸的麵目全非，皮膚呈現出青灰色，有的胳膊和腿皮肉綻開，有的全身皮膚都在往外滲血，場麵極度血腥可怖。
折影難受的嗓子沙啞：“這些人裏大部分是剛填充進軍營的，許多年紀比白珂還小，王妃，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們。”
“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柳凝歌打開藥箱，借著袖口遮掩，從實驗室裏取出了鎮痛劑，還有抗感染的藥物。
士兵們疼的不停哀嚎，注入了鎮痛的藥後，終於能踏踏實實睡一會兒。
“王妃，他們還能保住性命麼？”折影站在門口問道。
“這場爆炸的衝擊力不是很大，沒有傷害到他們的肺腑，將士們大多都是皮肉傷，隻要好好養著，很快就能痊愈。”
“那就好，有勞王妃了。”
柳凝歌‘嗯’了一聲，認真為士兵們處理著傷口。
此刻被診治的是一位麵容很稚嫩的士兵，他傷的最重，氣息也很弱，可那雙眼睛卻格外明亮。
“王妃……卑職的手臂……”
“保不住了。”柳凝歌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坦然直言，“強行保留這隻手臂，會導致大麵積感染，引起敗血症，本宮是醫者，為保你的性命，隻能選擇截肢。”
士兵沉默了會，“那卑職以後還能留在軍營裏麼？”
“當然，玄甲軍從不會拋棄任何一個浴血奮戰過的兄弟，你可以繼續留在軍營裏，做力所能及的事。”
“可……卑職變成了殘廢。”
“那又如何，誰說少個手就什麼都做不了了，你還這麼年輕，隻要勤懇苦練，僅憑一隻手臂也能把這群流寇殺的片甲不留。”
士兵也許是被激勵了，情緒逐漸變得平和，在藥物作用下緩慢睡了過去：“謝謝王妃。”
柳凝歌覺得自己應該難過，但她是大夫，這種時候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和專注，不能感情用事。
她在帳篷裏忙碌了兩個時辰，出去時天色已暗了下去。
一直守在門外的折影道：“王妃，時候不早，屬下先送您回王府吧。”
“王爺呢？怎的一直沒見到他？”
“王爺在和賈老將軍處理政務，等忙完了就會去王府看您。”
柳凝歌細眉輕瑣，感覺有些不對勁。
按理來說，她來了玄甲營秦禹寒無論如何也該來見她一麵才對，怎麼可能忙的連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本宮再問你一遍，王爺究竟在哪兒。”
折影張了張嘴，頹然垂下了頭，“王爺受了傷，正在帳內休養，怕您憂心才讓屬下隱瞞，還望王妃恕罪。”
果然如此！
柳凝歌心裏又氣又急，轉身大步走向了帥帳。
帳內，賈牧山看著愛徒纏了一圈又一圈繃帶的身體，抬手抹了把臉，“好端端的，怎麼弄成了這樣。”
“師父不必擔心，徒兒沒事，隻是些皮肉傷而已。”
“還說沒事，師父方才看了，你肩膀那一大塊的肉都被火給燒爛了。”
“當時情況太凶險，黑火藥散落的到處都是，火勢又蔓延的很快，不衝進去把人救出來，那群士兵一個活不了。”
“唉，這要是被凝歌瞧見，還不知會多心疼。”
秦禹寒苦笑，“徒兒已讓折影幫忙隱瞞，凝歌不會知道的。”
“是麼？”他話音剛落，簾帳突然被掀開，柳凝歌沉著臉走帳篷，眼中是蒸騰的怒意。
賈牧山意識到情況不好，趕緊尋了個由頭告辭。
待他走後，帳內兩人互相注視著彼此，誰都沒有先開口。
僵持半晌後，秦禹寒率先打破了寂靜，“別生氣了。”
“我是怎麼交代你的，麵對黑火藥時絕對不能衝動，這次是還好你走運，否則此刻躺在我麵前的就是一具屍體！”
“凝歌，我是玄甲軍統帥，不能眼睜睜看著將士們被炸死，我向你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柳凝歌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是將軍，是豎立在玄甲營裏的一麵旗幟，如果士兵們生死存亡之際因為懼怕沒有出手相救，那往後還怎麼在軍中立足。
更何況他是秦王，向來自己的性命放在將家國大義和責任後麵，這是整個大梁百姓都知曉的事。
秦禹寒見她不說話，艱難的張開了手臂，“過來，讓我抱抱你。”
“別亂動。”柳凝歌嘴上訓斥著，但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兩人緊緊相擁著，男人將下巴放在她肩後，嗅著熟悉的發香，心漸漸安定了下去。
“我原先想勸服這些流寇，讓他們放棄與蠻人合作，沒想到居然會弄成這樣。”
“這些人憎恨朝廷，就算你費再多口舌也沒用，依我看，直接炸死了倒是個好事。”
“嗯，明日我得入宮一趟，向父皇稟報。”
柳凝歌‘嗤’了一聲，“這事還沒完，大梁各地流寇無數，總有人能再次和蠻族勾結，想要徹底杜絕，就隻能加緊各個關口的巡查，絕不讓黑火藥繼續流入境內。”
“喬羅已讓黑蜘門的暗衛幫忙馴養狼犬了，開春前就能送到北疆。有了它們，蠻人沒法再將黑火藥藏在貨物裏偷運過來。”
“話說回來，喬羅怎麼樣了，我方才給士兵們醫治時怎麼沒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