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北疆戰敗的真相
柳若霜不屑冷笑，“發誓要是有用，天底下就沒這麼多惡人了。”
冬梅嘴笨，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急的臉都漲成了紫色。
白珂伸長脖子看著好戲：“這丫鬟根本不是柳若霜的對手，再這麼下去，局勢對咱們很不利，王妃，真的不用出去幫忙麼？”
柳凝歌淡然自若的喝了口茶，“不用擔心，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冬梅不會讓我們失望，繼續看戲吧。”
“是。”
層層人群包圍中，冬梅悲憤交加，身體劇烈顫抖著。
她原本隻想尋姚杏林報仇，並沒打算揭穿柳若霜的罪孽，可既然對方無情，就不能怪她無義了。
“側妃非要把奴婢往絕境上逼，那奴婢也不用顧及往日情麵了。”她撐著殘破的身體，搖搖晃晃站起身，“當年相府三小姐柳柔秋與太子訂下婚約，四小姐心中嫉恨，為了搶奪側妃位置，在獵場上設局，引來狼群活活將親姐妹咬死，連一具全屍都沒留。”
“後來太子落魄，被廢黜了太子之位，貶為慎王，側妃善妒，心胸狹隘，下令將後院中女子全部拖出去活埋，數十條人命全部化為了冤魂。”
柳若霜沒料到她會當眾揭穿這些陳年舊事，惱怒衝上前，意圖阻止，“賤奴，你休得在此信口雌黃，趕緊閉嘴！”
百姓們聽的兩眼放光，熱血沸騰，哪舍得被打斷，心照不宣的阻攔住了她的腳步。
“側妃，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真沒做過，何須懼怕這丫鬟所言。”
“就是，還是讓她說完吧。”
有了眾人袒護，冬梅說的更加肆無忌憚。
“除了上麵這些罪行，側妃還曾多次陷害秦王和秦王妃，去年秦王妃準備了一批禦寒的冬衣送去北疆，卻在中途被側妃更換，以至於將士們死傷兩萬，敗給了蠻人。”
“什麼？這也是柳若霜做的？！”女眷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因為這一仗，戰無不勝的秦王身上背負了汙點和罵名，秦王妃也被指著脊梁骨罵了許久。
整整兩萬條人命啊，原來罪魁禍首竟是這個毒婦。
“不，這都是她胡謅的，本側妃從未做過這些！”柳若霜還在試圖狡辯。
冬梅怒道：“你心腸狠毒，我知曉侍奉在你身側肯定不會好下場，所以留了一手，收集了你這麼多年來作孽的證據。各位要是不信，我可以立刻呈到公堂上，到時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柳若霜表情猶如吞了隻蒼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賤人，平日裏裝的恭順溫和，沒想到有這麼多花花腸子。這些證據一旦呈上公堂，秦竹為了不被牽扯進去，肯定會寫下一紙休書將她休棄。
她費了這麼多心血才穩坐側妃之位，絕不能落得這步田地。
“證據是可以偽造的，你在秦王府裏待了幾天，誰知道是不是秦王妃唆使你汙蔑本側妃。”
“秦王妃深受百姓擁戴，又有秦王百般寵愛，有何理由汙蔑你？側妃，你惡事做盡，將來定會落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冬梅歇斯底裏的嘶吼著，像是要將心底所有怨氣發泄出來，麵對這樣近乎瘋狂的女人，柳若霜除了幹著急，沒有任何辦法應對。
“王妃果真料事如神。”茶肆內，白珂讚歎一句，給主子添了杯茶，“冬梅說出了北疆戰敗的實情，從今往後，再也沒人會拿這件事取笑王爺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柳若霜這也算是罪有應得。”
“您說秦王會因此休棄她麼？”
“柳若霜有幾分小聰明，這兩人臭味相投，秦竹暫且還舍不得休了她。”
白珂點頭，“王妃所言甚是。
安濟坊門前，鬧劇還在持續，柳若霜急的衣襟被冷汗浸濕，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耳邊一道尖銳的聲音呼嘯而過，隨後哭訴著的冬梅心口橫插了一根箭，喉嚨裏嗚咽幾聲，倒在了地上。
這變故嚇得四周尖叫連連，丫鬟在血泊裏抽搐幾下，很快沒了動靜。
“殺人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百姓們逃命般的散開，生怕下一根箭射中的會是自己。
待人群散去後，柳凝歌走至冬梅屍體前，褪下外衫蓋在了她屍體上。
柳若霜鄙夷道：“人都死了，二姐何必再裝仁慈。”
“殺她的並非本宮，而是慎王，何來本宮裝仁慈一說？”
“冬梅不識好歹，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慎王府當眾害人，難道就不怕衙門怪罪？”
“嗬，二姐說笑了，王爺再怎麼樣也是皇子，你覺得衙門裏的官員敢怪罪麼？況且冬梅在街市上發瘋，誰知會不會傷害到無辜百姓，殺了她也算為民除害。”柳若霜上前一步，用一種挑釁的語氣道，“二姐費盡心思把她救回來，可現在卻要眼睜睜看著她死，是不是覺得很痛苦？”
柳凝歌凝視她片刻，忽然展眉一笑，“本宮的目的已經達到，為何要痛苦？”
“難道你救冬梅，就是為了讓她當眾揭穿我往日的罪行？”
“當然，她想活，本宮也有利可圖，各取所需罷了。”
柳若霜磨了磨牙，感覺自己愈發看不透這個女人。
狠心，仁善，毒辣，溫和……
這些完全相反的詞彙全都可以用到她的身上。
一個人怎麼可以活的如此矛盾，甚至讓人無法判定她究竟是善還是惡。
“你想用一個冬梅扳倒我，無疑是白日做夢，隻要王爺還活著一日，我就永遠不可能被你打敗。”
“日子還長，本宮也舍不得四妹這麼早死。”柳凝歌笑意盎然，“咱們且慢慢玩。”
“哼！”
柳若霜拂袖而去，柳凝歌喚來白珂，“阿珂，尋個僻靜的地方，將冬梅的屍體厚葬了吧。”
“是，王妃。”
對於冬梅而言，與其拖著這樣一具殘破的身體，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倒不如坦然赴死，反而算是一種解脫。
經過這件事，慎王府的會徹底淪為過街老鼠，至於安濟坊，最多半個月就該關門大吉了。
白珂將冬梅的屍體葬在了一處對著慎王府的山坡上，希望她能親眼看著秦竹和柳若霜遭到報應，然後了無牽掛的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