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焚毀宅邸
楓木剛回王府,見狀抬腿就要往火裏衝,卻被秦竹一把拽住,“你不能進去。”
誰都可以死,但楓木不行,這是他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心腹,死在這裏未免太可惜。
“王爺,書房好端端的怎麼會著火,是有人故意為之麼?”
“書房後有火油的痕跡,定是有人趁著侍衛換班的間隙,故意放了這把火。”秦竹咬牙切齒,“該死,若讓本王知道是誰做的,一定活扒了他的皮!”
“王爺,現下不是動怒的時候,還是抓緊滅火要緊,火勢一旦擴散開,整個王府都會被燒成灰燼。”
秦竹竭力保持冷靜,吩咐人迅速滅火,偏偏冬日幹燥,風又大得很,無論澆多少水都無濟於事。
烈火漸漸朝後院奔騰而去,妾室們驚慌逃竄,柳若霜正在歇息,陡然被冬梅喚醒,連外衫都沒來得及穿,連滾帶爬從窗戶越出逃命。
短短一個時辰,京都被燒紅了半邊天,黑煙彌漫在街市上,嗆得百姓掩唇咳嗽不止。
慎王府外,白珂攙扶著陳月躲到了一處僻靜的屋簷下,“陳小姐,您沒事吧?”
“咳咳咳,多謝白姑娘相救。”
“陳小姐無需言謝,屬下不過是按照王妃吩咐辦事,您無礙就好。”
“這把火是你放的麼?”
“正是,慎王陰狠狡詐,要是不用這種辦法,很難順利救出陳小姐。”
陳月擰著眉,歎息不止。
王府被焚毀,慎王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等冷靜下來,肯定會猜到是秦王妃做的,指不定會怎麼報複。
都怪她無能,屢次讓王妃出手相救,還為此陷入險境。
“白姑娘,我現在該怎麼辦,可以回國公府麼?”
“當然,回去以後就不要再出府了,旁人若問起,就說最近染了寒疾,須得好好靜養,其它的事您都不必憂心,王妃會妥善處理。”
陳月淚眼婆娑,“我何德何能,能被王妃這般對待。”
“主子對朋友向來如此,陳小姐,屬下先護送你回去。”
“嗯。”
安置好陳月後,白珂趕回了秦王府稟報情況,“王妃,人已經平安送回國公府了。”
柳凝歌站在窗邊,望著遠處濃煙,“若這把火能把秦竹燒死,那才叫大快人心。”
“慎王身邊有楓木,想必沒這麼容易死。”
“我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此事過後,秦竹反應過來勢必會反擊,你吩咐下去,讓所有人打起精神看守好王府,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是!”
府邸被燒毀,秦竹和後院裏的美人都失去了住處,眼看快要入夜,總不能露宿街頭。
柳若霜用帕子擦去頰邊黑灰,心都揪成了一團,“我房中的銀錢和首飾一樣沒來得及取出,現在全都沒燒成了灰,這可如何是好。”
冬梅勸道:“側妃,銀錢都是身外之物,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王府肯定不能繼續住了,先回柳府暫住一段時日吧。”
“可薑娘子和大小姐還在柳府,她們能答應您回去住麼?”
柳若霜冷哼,“我是慎王側妃,想去哪住就去哪住,由不得她們置喙。”
“是。”
主仆二人連夜趕去了柳府,祁風將這事稟報給了主子,“王妃,柳若霜這會已經入柳府了。”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柳建南如今是洗馬官,這麼芝麻大點的官職,薑氏哪還敢在柳若霜麵前大呼小叫。
柳凝歌添了盞茶,抬眸看向了秦禹寒:“王爺,明日天亮後,皇帝肯定會賞賜秦竹一座新的宅邸。”
“京都城內沒有多餘的宅院建造王府了,唯一地方足夠大又空閑著的,隻有你名下的那座莊子。”
“王爺認為皇帝會強行征用?”
“嗯。”
“嗬。”柳凝歌慢悠悠一笑,“沒有任何人能從我手裏奪走東西,皇帝也不行。”
秦禹寒眼簾低垂,輕輕握住了她柔弱無骨般的手,“凝歌,隆安要離開了。”
“怎的這麼突然,她要去哪兒,回北疆麼?”
“回乾部落遲遲沒有消息,隆安沒耐心再等下去了,她方才去書房尋我,隻說要向南邊走,沒有具體的目的地。”
柳凝歌蹙著眉,“新年將至,天氣這麼寒冷,安兒一個女子孤身在外我實在不放心。”
“我會派人暗中護著。”
“王爺,王府不缺安兒一口飯吃,隻要她願意,就算在這裏住一輩子都無妨。”
“可她不願。”秦禹寒溫言道,“我明白你心疼安兒,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們不能永遠護著她。”
柳凝歌想要反駁,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安兒不是孩子了,而且很快會成為母親,她得學會在亂世中立足。
“耶律首領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麼?”
秦禹寒:“祁風去查探過,池耶律應該知曉安兒暫住在秦王府,所以才久久沒有追隨而來。”
對於隆安而言,秦王府是世上最安全之地,沒有任何人能在這裏傷到她。
“可去了南邊,我們就沒法護著安兒了。”
“池耶律是安兒的夫君,接下來的事理應交給他來接手。”
柳凝歌歎了口氣,“罷了,萬事不可強求,都交給天意吧。”
“嗯。”秦禹寒揉了揉她頭頂的發,“別胡思亂想了,你這兩日四處奔波,今晚好好歇息。”
“好。”
宮裏宮外瑣事繁多,柳凝歌的確有些疲憊,她在自家男人懷中安穩睡了一覺,翌日天剛亮,皇帝就派了個太監來傳話。
“王妃,皇上吩咐您入宮覲見,有要事要交代。”
“本宮梳妝後便去,有勞公公跑一趟,阿珂。”
白珂取了一錠金元寶塞過去。
太監將元寶揣進懷裏,笑出了一臉褶子:“王妃太客氣了,奴才在養心殿外聽了一耳朵,皇上似乎是為了昨夜慎王府走水的事召見您。”
“多謝公公告知,本宮心裏有數。”
“誒,那奴才先去外頭候著。”
“好。”
柳凝歌刻意裝扮的很素雅,頭上隻有一根木簪,耳墜都沒戴,這模樣,很難讓人不懷疑是秦王府是不是快要沒落了。
秦禹寒先去了宮裏上朝,她故意等到早朝散去才入宮,帝王坐在養心殿軟榻上,臉色略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