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霜月劍
“回王妃，學海無涯，時堯不敢自傲吹噓，但老師們能傳授的，都已學的差不多了。”
國子監裏的先生們教的都是治國策論，顧時堯在這方麵本來就有天賦，等再過幾年去參加科舉，定能順利進入朝堂，憑著本事一步步爬到巔峰之位。
“嗯，既如此，這段時日就不必再去學習課業了，在府中看書也是一樣的。”
顧時堯敏銳的察覺出了對方的用意，“王妃對時堯另有其它安排麼？”
“不錯，你可知曉賈牧山老將軍？”
“知曉，賈老將軍武功卓越，年輕時為大梁打下了江山，還教出了王爺與沈將軍這樣厲害的徒弟。”
“我打算讓你拜入賈老將軍門下，但你們二人不以師徒互稱，你隻需尊稱他一聲先生就行。”
“可我從未接觸過武學，陡然拜入老將軍門下，怕是會讓王妃失望。”
柳凝歌淺笑，“你天賦異稟，隻要有心，肯定能學有所成，況且我也沒指望你成為王爺和沈將軍一樣的高手，賈老將軍能教你的，不止是武功，還有其它東西。”
朝堂是沒有刀光的戰場，賈牧山的閱曆與見地，顧時堯要是能學到一半，足以坐穩帝王之位了。
“既然王妃如此信任，是要必定不讓您失望。”
“很好，那你即刻隨我去見老將軍吧，等會兒一定要好好表現。”
“是。”
兩人一同去了賈老將軍的院子，還未踏入內室，一把長劍陡然被拋了出來。
柳凝歌沒有防備，條件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
顧時堯卻神色未變，平靜的彎身將劍拾起，屈膝跪地，“時堯謝先生贈劍。”
“哈哈哈。”暢快的笑聲從內室響起，賈牧山大步走向門外，看著恭敬跪在地上的少年，滿眼欣慰，“不愧是秦王妃百般誇讚的孩子，的確非同凡響，你叫顧時堯？”
“是。”
“你可知老朽方才贈與你的劍叫什麼？”
“時堯不知，還請先生賜教。”
賈牧山：“此劍名為霜月，跟隨了老朽二十多年，曾靠著他斬殺敵寇叛賊，救下了先帝，今日，老朽便將他轉贈於你。”
顧時堯沒有推脫，“先生恩情，時堯必不敢忘記。”
“老朽受王妃所托教導你，不敢承諾讓你成為下一個秦王，但隻要你刻苦用功，將來定能憑著這把霜月劍斬出一條平坦前路。”
“是，先生所言，我定然謹記在心。”
柳凝歌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促成了這件事，立刻尋了個由頭先回汀蘭苑，讓這兩人好好說說話。
“回來了。”汀蘭苑內，秦禹寒放下手中公文望向了她。
“嗯，王爺不是說入夜前才回府麼，這麼快就忙完了？”
“朝中一些瑣碎事務罷了，費不了太多功夫。”秦王伸手將她擁入懷中，“聽知夏說，你將師父帶回了王府？”
“是啊，郡主府太荒涼了，老將軍一個人在那怪冷清的。”
“凝歌，謝謝你能體諒。”
柳凝歌慵懶的靠在他懷中，“別把我想的太好，我這麼做也不僅僅是為了老將軍。”
“我知道你把時堯送去了師父身邊，這是好事。”
“其實我也沒料到賈老將軍這麼容易就收下了時堯，照理來說不是應該試探試探，再考驗一段時間麼？”
秦禹寒寵溺的捏了一把懷中女人臉頰，“這孩子是你推薦的人，師父怎麼舍得為難。”
“好吧。”說來說去，時堯還是憑關係走了後門。
“不過說起考驗，我想起了一件極有趣的事情。”
柳凝歌奇道：“嗯？什麼事？”
“是關於沈策的，當年沈將軍還是個毛頭小子，執意要去山間拜師，師父每日要照顧女兒，沒有心思收徒，可他卻死皮賴臉纏著，堅持了整整兩個月，終於拜得了師父。”
“沈將軍也算有天分了，我還以為他拜師會很順利。”
“其實沈策幼年時身體並不好，身為將門之後，卻總是生病，沈伯母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好兆頭，就將他送去山中，還說若不能順利拜師，就不必再回府了，沈家丟不起這個人。”
“那後來沈將軍是習武之後身體才有所好轉麼？”
秦禹寒點頭，“習武可以強身健體，沈策的病並不算嚴重，用師父的話來說就是貴人病，隻要戒了錦衣玉食，每日練拳，三兩年就可痊愈。”
“這倒真挺讓我意外。”沈策壯實的像頭牛一樣，連傷寒發熱都是稀罕事，很難想象他纏綿病榻會是什麼模樣。
“不說他，時候不早了，洗漱歇息吧。”
“嗯。”
兩人各自洗漱，吹燈相擁而眠。
院外，知夏愁眉不展的望著天際殘月，白珂剛啃完一隻豬蹄，笑吟吟湊了過去，“夏姐姐，怎麼在這站著，不冷麼？”
“還好，不是很冷。”
“我方才看到折影首領了，他回來你不是應該很高興麼？”
知夏長歎了口氣。
白珂一頭霧水，餘光發現她耳朵上那對墜子不見了，驚訝道：“夏姐姐，你的耳墜呢，該不會弄丟了吧？”
“摘了。”
“啊？為何？！”
“折影送我耳墜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是我想多了，差點鬧出一樁笑話。”
白珂瞬間明白了過來，氣衝衝道：“男人送女人首飾，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意思，首領這不是胡鬧麼！”
“也許他真的沒想那麼多。”
“呸！夏姐姐等著，我這就去替你問一問。”
“別，白姑娘！”
知夏驚慌去追，可白珂連輕功都用上了，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折影剛沐浴完，正愜意的喝著一壇美酒，還沒享受多久，酒壇便被人一把奪去。
“首領，你居然還有心思喝酒！”
“阿珂，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給夏姐姐出氣，你這個負心漢！”
“負心漢？”折影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和這三個字扯上關係，“我怎麼就負心了？”
小丫頭氣得跳腳，“你居然還不承認，如果不喜歡夏姐姐，為何要給她送耳墜子。”
“這件事我已經解釋過了，隻是單純為了報答恩情。”
“可是在京都城裏，男子送女子首飾就是示愛，而且夏姐姐整日把那對墜子戴在耳朵上，王府裏的下人都瞧見了，你說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讓人白白笑話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