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秦王懼內
“湊合。”柳凝歌許久不曾與人這樣膩歪過,略有些不適應。
秦禹寒對這個評價並不是很滿意,“夫人如此說,就是為夫伺候的還不夠周到,得加以改進。”
“怎麼改進?”
“喂你吃飯如何?”
柳凝歌搖頭,“我又不是三歲小娃娃,用不著你喂飯。”
“試試也無妨。”秦禹寒坐在桌邊,一把將女人抱到了腿上,“乖乖坐著,為夫給你盛湯。”
“光天化日,王爺也不怕被人瞧見?”
“你我是夫妻,瞧見又何妨?”
“嘖。”這家夥去了一趟北疆,撩撥人的本事見漲。
秦禹寒舀起一勺魚湯,喂到了懷中女人唇邊,“張嘴。”
柳凝歌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硬著頭皮把湯喝了下去。
“味道如何?”
“還不錯。”
“那再喝一些,你太瘦了,比上次分別時還要瘦。”這趟回來,他定要把凝歌養的胖些。
“別說我,你也清瘦了許多。”柳凝歌心疼的看著他的臉,“北疆這一仗是不是打的很辛苦?”
“還好,能夠徹底擊潰蠻人,再辛苦也值得,隻可惜死傷了不少將士。”
“我聽說尤副將也……”
秦禹寒神色浮現出一抹悲痛:“尤副將死的慘烈,若不是他,這場仗沒這麼容易贏下。”
“他是個好將軍,隻可惜安兒剛被送去軍營不久,這麼快就和父親天人相隔。”
“我與師父商議了一番,決定將尤安放在沈策身邊曆練。”
柳凝歌:“沈將軍武功卓越,打仗也很有一套,安兒跟著他,將來一定大有作為。”
“但願吧,他是尤副將唯一留存的血脈,我與師父都不希望這孩子被埋沒。”
“為將者,戰死在沙場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安兒很聰明,他會明白這一點,然後拚盡全力成為和父親一樣的人,繼續鎮守北疆。”
“嗯。”秦禹寒又給她喂了一勺湯,“先前那樁舞弊案查的如何了?”
“還能如何,皇帝龍體抱恙,根本沒有精力徹查,隻是不疼不癢的查辦了底下那群小官員,至於秦竹和朝堂裏那些蛀蟲,依舊過得順風順水。”
“這事你不用操心,交給我就好。”
柳凝歌懶散的依偎在他懷中,“還有一事,看皇上的意思,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會封高思安為丞相。”
“他入朝時日並不算長,成為戶部尚書已經招來了不少嫉恨,這次再被封丞相。”秦禹寒冷笑,“怕是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這是好事,高大人身邊都是豺狼,為了活命,隻能牢牢攀附著你這棵大樹。”
“此次我重回京都,必然不會再像從前那般韜光養晦,明年夏日前,大梁定然會多出一位新太子。”
柳凝歌皺了皺眉,“你要是當了太子,咱們豈不是更換府邸?”
“嗯,你不想換?”
“秦王府住著挺好的,重新換地方又得修葺,麻煩。”
“那便依你,不更換府邸,將秦王府改名為太子府便是。”
“這麼順著我?”柳凝歌玩味的勾起嘴角,“王爺不怕被人背後編排懼內麼?”
秦禹寒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夫人不妨出去打聽打聽,滿京都內,還有誰不知我懼內?”
“也是。”秦王對秦王妃寵愛到了何種程度,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恐怕就算王妃要天上的星星秦王也會搭個梯子爬上去摘下來。
柳凝歌忍俊不禁的笑了聲,“王爺不覺得丟臉麼?”
“本王甘之如飴,怎會覺得丟臉。”
他這一年裏虧欠所愛之人太多,傳聞實在是誇大了。
“嘖,油嘴滑舌。”嘴上嫌棄著,可她麵上的笑容卻久久未曾散去。
用完午膳,秦禹寒將柳凝歌抱去了院子裏曬太陽:“京都今年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些,我稍後讓人去玉樓給你新縫製幾件厚實些的衣衫,免得受寒。”
“我的衣衫夠多了,用不著買新的,我見你身上穿的還是去年的舊衣服,前些天不是派人送幾件新的去軍營了麼,怎麼沒穿?”
“北疆大雪消融,地上到處是汙水,衣衫穿上沒多久就髒了。”秦禹寒溫柔的注視著身旁的女人,“那衣衫是你送的,我哪裏舍得弄髒。”
柳凝歌既心疼又無奈,“幾件衣服而已,髒了就髒了,哪值得你這麼小心翼翼。”
“你送的東西,我自然視若珍寶。”秦禹寒視線下移,落在了她手腕的銀鐲上,“這隻鐲子可還滿意?”
“滿意。”她抬起手,鐲子下墜著的小狐狸在日光映照下愈發栩栩如生,“王爺手藝不錯。”
“雕刻倒是不難,難的是尋到這塊玉。”秦禹寒溫聲道,“北疆地下藏著不少玉石,但極難開采,我夜間難眠,便尋了處空曠之地每日前去挖掘,費了半個月功夫才尋得這一小塊玉。”
“也不是非要這塊玉石不可,王爺何必費這樣折騰自己。”
“送給你的,怎能是尋常俗物,唯有這樣的珍寶才能配得起你。”
柳凝歌臉頰發燙,赫然移開了視線。
從前也不是沒聽過這家夥說情話,可現在怎麼張口就來,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秦禹寒最喜愛她含羞帶怯的模樣,伸手將人抱到懷中:“我先前聽折影稟報,說鬼醫來了京中,還投靠了慎王?”
“嗯,身為醫者,我從前對鬼醫很崇敬,可見了麵才知道,這位所謂的神醫,不過是個陰狠卑劣之人。”
“我對鬼醫了知之甚少,隻聽白珂提過幾次。”
“他是阿珂的師父,王爺不在的這段時日發生了許多事,這兩人之間的師徒情算是徹底斷了。”
“斷了也好。”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注定了不是一路人,還是不要有太多糾纏更合適。
柳凝歌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對了,你剛回來,是不是要去宮中麵見皇上?”
“原本打算一早就入宮,可父皇病症還未痊愈,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皇上這場病就算治愈,身子也不可能再恢複的和從前一樣了,我估摸著最多還有幾年可活。”
秦禹寒:“生死皆是命數,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