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割一條舌頭
在場其他人也流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秦王妃居然堂而皇之出現在了煙花柳巷之地，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名聲受損麼？
紅鴛從前隻知這位夫人身份不簡單，可從未想到她居然是秦王妃，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表情。
孫泉上下打量了柳凝歌一眼，眸中是難掩的情浴和貪念：“王妃不在秦王府裏待著，怎麼跑到這種汙穢地方來了，莫非是深閨寂寞難耐，想找點樂子？”
他本就好色，加上吃醉了酒，說話完全不過腦子。大廳內其他男人聽到這番言辭，嚇得腿都軟了。
完了，這二世祖惹誰不好，居然敢言語輕薄秦王妃，這位可是皇帝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主啊！
周圍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眾人大氣不敢喘，生怕柳凝歌會發怒。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沒有氣惱，而是慢悠悠一笑，“孫公子這條舌頭著實不識趣，本宮瞧著很礙眼，這可如何是好。”
孫泉聽出了這話裏的威脅之意，冷哼道：“本少爺是慎王府貴客，更是慎王的小舅子，秦王妃，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姐夫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柳凝歌饒有興致的咂了一下舌，“慎王府後院至少有幾十位美人，其中有兄弟姐妹的也不在少數，照孫公子這說法，難不成個個都算皇親國戚？”
“旁人與本公子豈能相提並論，我長姐可是慎王最寵愛的妾室，連柳側妃都比不過！”
“原來如此，可如此受寵，怎麼仍舊隻是個妾？不該抬為側妃或者正妃麼？”
孫泉得意的仰起頭顱：“慎王已向長姐承諾過，要不了多久就會將她抬為側妃。”
“這是喜事啊，來人，還不速去將這個好消息告知柳側妃，讓她盡早準備酒席。
“是。”白珂作勢就要去慎王府‘報喜’，剛剛還滿臉猖狂的孫泉瞬間變得懊悔了起來。
該死，長姐再三叮囑過這件事不能隨便對外說，他怎麼就昏了頭全都交代了。
那位柳側妃是最容不得人的，要是得知慎王動了扶妾室為側妃的心思，哪裏還能容得下長姐。
“等等，這事用不著秦王妃特地去告知，等哪天日子定下了，慎王自然會親口告知柳側妃。”
“柳側妃是本宮胞妹，本宮既得知了這件事，哪有藏著掖著的道理。”
孫泉咬牙切齒：“秦王妃，你非要跟本公子過不去麼？！”
“方才孫公子欺辱紅鴛時可不是這副嘴臉。”
“她本就是妓子，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看過，脫光了也算不得什麼。”
“說的有道理，本宮看你這根舌頭很不順眼，割了應該也算不得什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如此對我，難道就不怕衙門責罰麼！”孫泉意識到了她不是在開玩笑，條件反射性的往後退了幾步。
柳凝歌笑意盎然，“孫公子往門外瞧一眼，這會已是深夜，算不得光天化日了。”
“你！”
“阿珂，還愣著做什麼，要本宮親自動手麼？”
“是，王妃。”
白珂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孫泉身邊，手用力一掰，刀光閃過，一條血淋淋的舌頭便已掉在了地上。
“啊！”
周圍爆發出了驚恐的尖叫，孫泉捂著嘴，痛不欲生的倒在地上打滾，血水不斷從指縫滲出，畫麵血腥可怖。
“孫公子，你滿口穢言，本宮隻摘了你一條舌頭已經算格外開恩。”柳凝歌眼底看不到一絲溫度，平靜望著地上的男人，“阿珂，把他和地上的物件送去慎王府，順便將‘好消息’一同告知柳側妃。”
“是。”
半死不活的男人被拖了下去，坐在樓上看了許久好戲的衛雲嵐及時現了身。
“讓諸位受驚了，秦王妃今日前來，原本是為了與本公子談論押送軍糧之事，不曾想出了這樣的變故，今夜的酒錢本公子全包了，希望諸位能玩的痛快。”
“哈哈哈，衛公子說的哪裏話，姓孫的仗勢欺人，我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王妃出手懲治，實乃大快人心呐！”
“沒錯，不過是個妾室的胞弟，卻敢對秦王妃猖狂無禮，就算砍了腦袋也不為過。”
“……”
喜歡混跡於這種場合的大多是三教九流之輩，從無立場可言，見孫泉失了勢，紛紛牆倒眾人推。
衛雲嵐見狀，笑著看向了柳凝歌：“秦王妃，軍糧的事還未商討完，請回雅間一敘。
“好。”
兩人並肩上了樓，紅鴛很有眼力勁的跟了過去，剛進雅間的門，她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柳凝歌連磕三個頭，“王妃，今日您出手相救，奴婢定將這份恩情銘記在心，將來做牛做馬報答您。”
“無需如此，你今日也受了驚嚇，先回房中歇著去吧。”
“是。”紅鴛拿下披在身後的大氅，“王妃，紅鴛卑賤之身，這氅衣可否遲幾日再歸還，奴婢定會清洗的幹幹淨淨。”
“不必。”柳凝歌伸手取過氅衣，很隨意的披在了自己身後，“身為女子，流落風塵都是不得以，你覺得自己髒，旁人也會覺得髒，可你要是覺得自己幹淨，誰也不敢輕視糟踐你。”
紅鴛在青樓裏當了這麼多年妓子，還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頓時紅了眼眶，“王妃所言奴定會謹記在心。”
“嗯，去吧。”
“是。”
待她走後，衛雲嵐感激道：“王妃，方才多謝你了。”
“你我之間用不著客套。”
孫泉雖然登不得台麵，但畢竟有官職在身，衛雲嵐隻是個商人，就算出麵也壓不住人，相較之下，還是由柳凝歌親自解決較為妥當。
她雖然隻是個女子，但地位絲毫不遜色於秦王和慎王，教訓一個不知死活的混賬，就算傳到皇帝耳朵裏也不會多說什麼。
“王妃，孫泉好歹算慎王的人，你就這樣割了他的舌，慎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傷勢未愈，都快自顧不暇了，哪還有閑工夫管妾室弟弟的死活。”柳凝歌滿不在意的飲了口茶，“況且柳若霜知曉了這事，要不了多久，孫家姐弟倆就會徹底消失在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