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來自他的溫柔

第633章 來自他的溫柔

“聖旨王爺已看過,現下疑心也該消了,來人,立刻將慎王押送去大理寺。”

“是。”

跟隨高思安一同前來的侍衛立即上前扣押了秦竹,賓客們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不知該作何反應。

大婚還未結束,新郎卻被送進了大理寺審查,陳小姐該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晾在這?

就在所有人麵麵相覷時,柳凝歌緩步走到了堂前,“婚事未成,陳小姐此刻仍是國公府嫡女,慎王府突逢變故,依本宮看,不如先將人送回去,其它的容後再議。”

柳若霜率先反應了過來,聽到她的話,第一個站出來附和,“王妃說的是,就該這麼辦。”

隻要陳月這賤人不入秦王府的門,怎樣都可以。

“阿珂,護送陳小姐回府!”

“是。”

這場鬧劇就此結束,可徇私舞弊的案子才剛剛拉開帷幕。

秦竹被送去大理寺後,高思安特地去秦王府尋了柳凝歌。

“王妃,這次的案子牽連甚廣,朝堂肯定會經曆一次洗牌。”

“朝中官員貪汙受賄,徇私舞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次怎麼會鬧這麼大?”

“秦王殿下暗中讓人送了一封密信給皇上,裏麵詳細寫著這幾年慎王與手底下那群官員貪汙的銀兩詳細數目,還有各個城池餓死的百姓人數。”

一邊是金山銀山,一邊是餓殍遍野,皇帝經過上次災民撞城門的事心裏已經留下了陰影,這會兒看到這封信,怎能不發怒。

柳凝歌指尖摩挲著手裏的茶盞:“王爺搜尋這些證據費了不少心力,將來或許可以憑著這個扳倒秦竹,怎麼這麼早就拿出來了?”

“除此之外,恐怕也沒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這場婚事了。”

秦禹寒是為了她。

柳凝歌直至此刻才反應過來,心中既酸澀又感動。

那家夥為了不讓她為難,寧願交出底牌也要幫著救月兒。

“高大人,依你之見,皇上這次會怎麼懲治慎王?”

“皇上氣得不輕,可下官以為陛下這次的怒火會和從前一樣,來得快去的也快,最多三五日,慎王就會被放出大理寺。”

“秦竹很重視和陳小姐的婚事,一旦出來了,肯定會尋由頭再次拜堂成婚。”

高思安點頭,“不錯,所以得想個法子,讓這樁婚事徹底作廢。”

柳凝歌細眉輕蹙,腦子裏空空蕩蕩,一時半會根本想不出東西。

“罷了,這事本宮會仔細斟酌,高大人,朝堂那邊勞你多費心。”

“王妃客氣了,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送走高思安後,柳凝歌在內室坐了良久,喚來了祁風。

“喬羅那邊有什麼動靜麼?”

“人醒了,但傷的太重,隻能躺在榻上養傷,黑蜘門在暗刹的幫助下,已歸入了他的囊中。”

“這麼說來,現在整個黑蜘門都歸他管了?”

“是的。”

柳凝歌沉吟片刻,道:“你去準備一下,入夜後我會帶著月兒去見他一麵。”

“是。”

陳月陡然間經曆了大喜大悲,情緒難以控製,眼淚流了一天都沒停過。

陳夫人既為她高興又為她難過,高興是因為婚事暫時擱置了,難過是不知道慎王被放出來後月兒又得麵臨怎樣的處境。

“母親,您該為女兒高興,說不定這次慎王會被廢黜,婚事自然而然就作廢了。”

“唉,月兒,你不懂朝堂局勢,皇上最偏心的就是慎王,別說徇私舞弊,就算弑君皇上都沒舍得殺他。”

“傳到橋頭自然直,女兒相信老天爺會開眼的。”

“嗯,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歇息吧,外麵還有許多事要打點,母親先去忙了。”

陳月頷首,“好,母親慢走。”

她的確累的厲害,躺到榻上很快就沉沉睡去,再醒來時,驚愕的發現房間裏坐著一個人。

“王妃,您何時來的?”

柳凝歌抬眸望向她,“半個時辰了,見你睡得沉,沒忍心喊你。”

“秋日天寒,王妃穿的未免太單薄了。”陳月從榻上爬起身,取出了一件狐裘,“將這個裹上吧,暖和些。”

“月兒,我這趟過來並非與你閑敘,而是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喬羅麼?”陳月苦笑,“我與他就算見到了也沒什麼可說的,還是算了吧。”

“他身受重傷,危在旦夕,你確定不去見一麵麼?”

陳小姐手裏拿著的狐裘掉在了地上,“他武功那麼厲害,怎麼會危在旦夕?”

“再厲害的人也是血肉鑄成,並非銅牆鐵壁。”柳凝歌彎身撿起了地上的狐裘,隨手撣了撣灰塵,“月兒,我上次讓你做出抉擇,現在你有答案了麼?”

無論江湖陌路還是再續前緣,都得給一個答案,拖拖拉拉算怎麼回事。

“我心中已有答案了。”

“好,等到了以後,你親口把這個答案告訴他。”

“嗯。”

白珂和祁風輕功卓越,神不知鬼鬼不覺的將兩人帶離了國公府,約莫一個時辰後,幾人站在了一處僻靜的院子前。

祁風:“王妃,喬羅就在裏麵。”

柳凝歌應了一聲,“月兒,走吧。”

“好。”

兩人並肩走進內院,推開門,借著昏暗的燭光,能看到榻上躺著個身上纏滿繃帶的男人。

陳月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他傷的如此重,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咳咳咳……”喬羅仿佛早就料到了她們會來,咳嗽幾聲後,虛弱道,“坐吧,屋舍簡陋,二位莫要嫌棄。”

柳凝歌上前,替他簡單查看了一下傷勢,“失血嚴重,但不算致命,休養一兩個月就能養回來,至於你臉上的傷……本宮也無能為力。”

喬羅從前的樣貌很俊美,可現在有一條醜陋的傷痕從他的眼角蜿蜒到下巴,深可見骨,可見當時戰況有多凶險。

“一副皮囊罷了,能保住性命已經算是僥幸。”喬羅很想得開,並未因此難過,“王妃,我有些話想和月兒單獨談談。”

“嗯,那你們聊,本宮去院外等候。”

“好,多謝。”

柳凝歌起身離開了內室,喬羅悶聲咳嗽,咽下喉嚨裏的腥甜看向了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