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借機敲打
天香樓雅間——
高思安已靜候良久，見秦王妃前來，起身行禮，“下官見過王妃。”
“高大人坐吧，這裏沒有外人，無需多禮。”
“是。”他坐回凳子上，倒了一盞清茶推到了柳凝歌麵前，“外麵天寒，王妃先喝杯茶暖暖身。”
“多謝。”柳凝歌捧起杯盞，“本宮許久不過問朝中之事，高大人在戶部當差可還順利？”
“王妃放心，下官已鏟除了戶部內的蛀蟲，一切都很順利。”
“那就好，王爺遠去北疆，秦竹在是否快要東山再起了？”
高思安歎了口氣，“從前有沈將軍在，慎王還能有所忌憚，現在隻有下官一人，根本製衡不了慎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徹底扳倒秦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柳凝歌飲了口茶，“本宮與王爺費盡心力打壓慎王秦竹勢力，絕不能再讓再次站穩腳跟。”
“王妃想出對策了？”
“咱們扳不倒秦竹，就從他身邊的那些哈巴狗身上下手。本宮不是替你拉攏了蕭池連麼？他手裏可攥著不少朝臣的把柄，隻要將這些證據全都抖出來，足夠讓皇帝震怒了。”
高大人擔憂道：“可這樣一來，戶部就會淪為眾矢之的，今後不止慎王，連皇上都會處處忌憚防備下官。”
“你是有真才實學的，朝中正缺能幹實事的臣子，皇帝就算防備你，也不可能廢了你的尚書之位。”
“這……”高思安頗為猶豫。
他好不容易爬到戶部尚書的位置，這些時日來都是在暗地裏辦事，要是突然站到明麵上，很容易被人算計陷害。
柳凝歌似有若無的瞥了他一眼，“怎麼，高大人信不過本宮麼？”
“下官不敢。”
“那就按照本宮說的做，王爺年後就會回京，你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是。”
這次議論事原本就是為了敲打高思安，待他走後，祁風從暗處現身。
“王妃，您這樣做，會不會與高大人離心？”
“高思安頗得皇帝看重，封侯拜相之日近在眼前，我必須逼迫他和秦竹撕破臉，這樣才能將這個人牢牢攥在手裏，用的安心。”
她向來遵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但有時也得適當的用點手段。
人性都是貪婪的，站在高位久了，難免會被權勢迷了眼，忘記本心。
她要讓高思安處在孤立無援的境地，這樣才會牢牢抓住秦王府當靠山。
“王妃，時候不早了，要回王府麼？”
“不急，衛雲嵐去哪兒了？”
“剛去昌樓吃完酒回來，王妃要去見他麼？”
柳凝歌頷首，“我過去一趟，你在這等候。”
“是。”
衛雲嵐在京都城有不少狐朋狗友，生意場上的人湊在一起，就喜歡往煙花柳巷的地方鑽。
柳凝歌走到頂樓敲了幾下門，很快門被打開，男人看起來有有些醉，上挑的桃花眼含著春波。
“王妃怎的來了？”
“來談正事，順便看看你。”
“我在這吃得好睡得好，王妃不用擔心。”衛雲嵐往後退了幾步，“先進來坐吧。”
柳凝歌跟著走了進去，從袖中取出一隻小瓷瓶放在了桌上，“你待會吃一顆藥丸再歇息，明日不會頭疼。”
“多謝。”男人毫不客氣的收下，‘唰’的一聲打開了折扇，“北疆的商隊傳來消息，說那邊下了大雪，我給駐軍門又送了一批冬衣，還有厚底靴子，今年不會再讓將士們受著凍打仗。”
“衛公子辦事妥帖，隻是天氣驟涼，還是別用扇子了，冷的慌。”
“我剛吃了酒，火氣大，這樣涼快些。”
“昌樓的姐兒衛公子可還滿意？”柳凝歌笑著調侃。
衛雲嵐煞有其事的點評著，“有幾個生的不錯，膚白貌美，臉嫩的能掐出水來。”
“若是幹淨，可以帶個回來。”
“還是免了吧，這些女子空有樣貌，可品味太差了。”
柳凝歌疑惑，“品味差？”
“沒錯，臉上塗的脂粉太劣質，隔著簾子都能被嗆得打噴嚏，而且豔俗色的粉裙，頭發裏非得戴翠綠色的簪子，看著眼睛疼。”
“……”這家夥關注點真夠奇怪的，正常不都應該欣賞美色麼？
“王妃為何這種表情，我說的話很奇怪麼？”
“不奇怪麼？”
衛雲嵐攤手，“當然不奇怪，別忘了我可是當了十幾年女人的，對於梳妝打扮很有研究。”
“也是。”衛公子從小被當成女娃娃養大，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出眾，用過的胭脂水粉指不定比她都多，可不得嫌棄昌樓裏的姐兒裝扮豔俗麼。
“唉，還是王妃這樣的裝扮最順眼。”
“本宮整日穿素衣，滿頭找不出幾個發飾，有什麼順眼的？”
“簡單也是一種美，至少我挺喜歡。”他說的很認真，眼底某些情愫也顯現了出來。
柳凝歌意識到氣氛不太對勁，立即轉移了話題，“你去見那群朋友，打算談什麼生意？”
“實不相瞞，我打算開一家青樓。”
“嘖，衛公子沒跟我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我知曉這行生意不體麵，但青樓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用來打探消息再適合不過。”
“衛公子想打聽消息，來問我不就行了麼？何苦特地開一家青樓？”
衛雲嵐道：“我需要建立屬於自己的情報網。”
他想保護柳凝歌，所以得迅速在京都站穩腳，青樓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大梁的朝臣大多貪婪好色，隻要樓內的女子足夠美豔，不愁從他們嘴裏套不出話。
“行吧，位置想好了麼？”
“想好了。”
“在哪兒？”
“就在昌樓。”
柳凝歌一愣，“你把昌樓買下來了？”
“沒錯，我這次可是花了大價錢，王妃，以後你可得幫我多照看照看生意。”
“衛公子果真財大氣粗，你我是朋友，生意上我能幫忙的一定不會推辭，但皮肉生意不好做，你今後可有的忙了。”
“忙點也好，我整天一個人待在天香樓裏悶得慌，最近昌樓要重新修葺，姑娘們的調教也得廢不少功夫。”
“昌樓這個名字著實不怎麼樣，衛公子要不要考慮換一個？”
衛雲嵐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好名字，“要不王妃幫忙想想？”
柳凝歌沉吟片刻，“就叫望樓吧，聽著文雅。”
“行，就叫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