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你真的喜歡他?
距離柳凝歌回京都已有半月,秦禹寒傷勢好了七七八八,除了暫時還不能上戰場,其它的和常人無異。
折影剛去打探完消息,急匆匆的趕回了營地,“王爺,宮裏出事了。”
“何事?”
“宸妃被診出了身孕,皇上的意思是隻要這孩子是個皇子就封為太子。”
“父皇氣血兩虛,連處理奏折都吃力,宸妃怎麼可能……”到底是自己的父親,秦禹寒話卡在了一半,沒法再說下去。
“屬下也覺得奇怪,但皇上日日都翻她的牌子,或許真是碰巧。”折影一臉焦急,“王爺,您遠在北疆,沒法掌控京都局勢,這孩子若真的被冊封為太子,秦竹很可能會弑殺皇帝,隨後挾持小太子。”
“這孩子絕不能降生!”他明白稚子無辜,可孩子生下來就會被當做傀儡操控,成為爭奪皇權的犧牲品,既然這樣,倒不如一開始就死在腹中。
“王爺,還有一件事。”
秦禹寒眸色沉沉,“說。”
“聽送消息的兄弟說,這位娘娘,與柔妃長得一模一樣。”
‘哢擦!’秦王手裏的狼毫筆斷成了兩截,麵上也浮現出了嗜血戾氣。
折影屈膝跪地,大氣不敢喘。
誰人都知柔妃是王爺不可觸碰的逆鱗,主子怎麼可能容忍母妃被冒犯。
“你先下去。”
“是,屬下告退。”
帳內一片寂靜,耳畔唯有寒風的呼嘯聲。
桌案前的男人從懷中取出一枚香囊,放在鼻翼下輕嗅,洶湧的情緒逐漸平複,最終又恢複了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他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因為這些事受到影響。
北疆戰事還未平,如今最重要的是擊潰蠻人,一雪前恥。
靜坐良久,他重新拿起一支筆,寫下了家書。
……
京都入了夏,今年的溫度比起往年要高出許多。
知夏為主子新裁製了幾套新衣,順便給白珂也帶了兩件。
“你皮膚白,穿這種鵝黃色再合適不過。”
“多謝夏姐姐,你就是我親姐姐!”
小丫頭嘴甜的要命,一聲聲姐姐喊進了知夏心坎裏。
她之前還對白珂有過意見,現在想想真是肚量太小,這樣可愛又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到哪找去。
“阿珂,一會兒得去赴宴,你幫我弄個冰袋,我放衣服裏解暑。”
柳凝歌的聲音從屋內響起,白珂連連搖頭,“王妃,冰袋太涼了,哪能貼身放,當心受寒。”
知夏:“沒事,我在冰袋外麵多套幾層牛皮,不會讓王妃冷到的。”
“那行吧,我做不來這些精細活,麻煩夏姐姐了。”
冰袋很快被做好,柳凝歌身形纖瘦,加上衣衫寬大,哪怕綁在腰間也看不出來。
她感受著絲絲冰涼,暑氣被驅散,露出了愉悅的神色。
“王妃,這場宴席估計會很晚才結束,您帶好驅蚊的香囊,當心被咬出包。”知夏細心叮囑著。
“嗯,知道了,阿珂,走吧。”
“是。”
今日要赴的是黃夫人兒子的滿月宴,黃大人被派出去巡查民情,不在京都,皇上為了安撫他家眷,特地下令為孩子大辦一場酒席,可謂給足了麵子。
秦王府馬車到時,恰好碰到了國公府的馬車。
陳月許久沒見柳凝歌,格外興奮,“王妃,我正準備尋你,沒想到在門口碰上了。”
“陳小姐身子恢複的如何?”
“早就痊愈了。”她大概想起了被白珂撞見自己和喬羅抱在一起的場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
柳凝歌體貼的沒有提起此事,“進去再說吧。”
“好。”
府內來了許多權貴,這些人平日裏和黃大人並無太多交集,言行舉止都虛假的要命。
陳月很不喜歡和這種人接觸,挽著柳凝歌的手臂去了涼亭。
“王妃,北疆好玩麼,風景和京都是不是天差地別?”
“還不錯,那裏有很多金發碧眼的西域人,還有粗壯高大的蠻人,戈壁大漠延伸到天際,美不勝收。”
“光是聽著就很讓人向往,也不知我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去看看。”
柳凝歌:“等王爺平定北疆,趕走蠻人,隨時可以去。”
“也是。”陳月環顧四周,確認沒有旁人才開口,“王妃,我和喬羅的事,白珂跟你說了麼?”
“說了。”
“我父親母親還不知曉,你一定要幫我保密。”
“月兒,你我相識已久,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看待,說句不中聽的,你和喬公子不太合適。”
陳小姐頹然垂下了眼簾,“我明白的,所以才不敢告訴父親和母親。”
“你很喜歡他?”
“不知道,但我一看到他就很開心,我想這應該算是喜歡吧。”
柳凝歌挑眉,“那他呢?有沒有對你表露過心意?”
“有,但他始終與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有時會來尋我,但隻遠遠看一眼,連話都不說一句就離開。”
照這麼說,喬羅對月兒的應該不是喜歡,而是愛。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
那男人是黑蜘門首領,每天做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指不定哪天任務失敗就斷送了性命。
這樣的身份,不適合談情說愛,更不可能娶妻生子。
他對所愛之人保持距離,其實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那日你們抱在一起後,他可有說什麼?”
“倒也沒說什麼,被白珂撞見後,他立刻推開了我,還說以後會很忙,讓我自己多保重,王妃,你說喬羅到底在想什麼?”
柳凝歌:“你知不知道黑蜘門是做什麼的?”
“知道,裏麵全是刺客,每天接任務殺人。”
“喬羅是黑蜘門首領,所做的事隻會更血腥,你確定接受的了?”
“如若是他,我可以學著接受。”
“嘖。”月兒這麼內斂的人,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可見對喬羅動了真心。
陳月羞怯不已,從耳根到脖子一片粉紅。
“順應本心吧,人生短短幾十年,喜歡誰就放肆的在一起,錯過了就沒了。”
“好,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秦王妃,陳小姐,你們怎麼在涼亭裏坐著?快些去前廳吧,黃夫人抱著孩子出來了。”遠處一位貴女朝她們揮了揮手。
柳凝歌頷首:“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