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紫衣男子

第509章 紫衣男子

井邊,聶倩憂心忡忡的往下張望著,柳凝歌瞥了眼眼神四處飄忽的壽安郡主,嘴角扯開了一抹冷戾的弧度。

時間分秒過去,賈詩靈知道一旦帕子被拿上來,事情就泄露了。

她思來想去,隻能使出慣用的那一招。

“咳咳……”

壽安郡主嬌弱的身體抖動的如同風中落葉,咳嗽出了一大口濁血。

圍在井邊的女眷們嚇得不輕,慌忙上前攙扶。

“郡主,你沒事吧,好端端的怎麼吐血了?”

“許是舊疾又犯了。”她麵色慘白,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本郡主實在有些支撐不住,想先行回去歇息。”

聶倩連連點頭,“來人,還不快送郡主回府!”

“不必這麼麻煩,聶府裏多的是客房,隨便收拾出一間給郡主歇著就行。”柳凝歌慢悠悠開口。

“王妃有所不知,郡主府裏還煨著藥,我得趕緊回去服下才行,耽誤了時間,病症會更嚴重。”

“有本宮在,就算郡主一腳踏進鬼門關,也能將你拽回來,有何可懼怕的。”

這話說的猖狂,卻也沒法讓人辯駁。

秦王妃的醫術,誰敢質疑?

這一番較量,明顯秦王妃更勝一籌。

壽安郡主本就慘白的麵容變得更加灰暗,估計死了幾天的人都沒她此刻的臉色難看。

“拉我上去!”

井底忽的傳來了聲音,白珂迅速往上收繩子,很快陳小姐出了水井,手裏還攥著一張白色的絲帕。

“這就是郡主迷暈我的那張帕子,此刻有了證物,你休想再狡辯。”

賈詩靈看到那張帕子,有一瞬的慌亂,但很快又想到了對策:“這種帕子京都裏多的是人用,僅是在場女眷就能拿出好幾個一模一樣的出來,這算什麼物證?”

女眷們紛紛拿出自己攜帶的帕子,果真有好幾人帶著的,與那井底的一般無二。

“陳小姐,你不停的攀咬本郡主,莫非是有人在背後唆使你?”

“分明是你害人在先,現在還反過來汙蔑我,你怎能如此惡毒!”陳月大概真的是被氣急了,不顧一切的罵出了聲。

“陳小姐,你敢這般對本郡主不敬,莫非是活膩了麼!”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要不是王妃出手相救,此刻屍體還不知在何處,你仗著郡主身份草芥人命,可我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真的論起來,壽安郡主的身份還真未必壓得住陳小姐。

當年皇帝出宮巡查,途中遇刺,是陳國公不顧安危相救,正因這份功勞,皇帝對國公府禮待有加。

郡主雖是皇帝親口禦封,但賈氏一族早已不複從前的鼎盛時期。

如若這兩家徹底撕破臉,絕對是一出難得一見的好戲。

麵對徹底被激怒的陳月,賈詩靈腦子裏迅速思索著該怎麼將這次的事含糊過去。

這賤人原本不難對付,偏偏有柳凝歌在背後撐腰。

這兩人抱成一團,根本不是她能夠撼動的。

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瞧著賈詩靈絞盡腦汁思索對策的模樣,柳凝歌莫名一笑,“郡主,帕子的事暫且不急,不如趁此機會,你順便解釋解釋在南風館裏下毒的事,如何?”

“什麼?!”

這一個接一個的重磅消息,砸得女眷們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

在護膚品裏下毒的真凶,居然是壽安郡主?!

“秦王妃,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和陳小姐聯起手來毀壞本郡主清譽。”賈詩靈不屈服的揚起了下巴,“可清者自清,你說是本郡主下的毒,可有證據?”

“本宮查驗過了,南風館裏的毒名為血煞,這種特別的毒一般人製不出來。但以你的水準,輕而易舉就能調配出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本郡主病成這樣,連走路都費勁,怎麼可能懂調配毒藥?”

柳凝歌質問道:“你敢說自己不曾拜過師父,也從不曾有人傳授你製毒麼?”

“本郡主當然敢發誓!”

“我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連欺師滅祖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賈詩靈話音剛落,一位紫衣男子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男子樣貌俊逸,身形修長,雙眸呈顯出淡淡的琥珀色。

“師兄?!”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白珂先興奮的走了過去,“你可算是出現了。”

“嘴倒是挺甜。”

君予外貌更偏向清冷,偏偏性子過於桀驁不馴,倒更顯邪肆。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賈詩靈驚愕的往後退了兩步,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自從山間一別,她從未見過君予,這男人就像無拘無束的風,從不會在某一處停留,也不會被世間任何事束縛。

京都城裏處處都是陰謀算計,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怎麼,幾年未見,現在連喚一聲師父都不願意了?”

“我……”

她根本不敢說話。若是承認了對方是自己的師父,那自己會製毒的事遲早會露餡,可要是不承認,這男人一定有千百種法子逼著她說實話。

“王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位公子又是何人?”聶倩一頭霧水的詢問著。

“此人名喚君予,是鬼醫門下最得意的弟子。當年壽安郡主在山間隱居時,機緣巧合下拜了君公子為師。”

“鬼醫的得意弟子,先前孟瀟瀟不也說自己是鬼醫的徒弟?王妃,你當心被人誆騙了。”一位女眷提醒道。

白珂極其護短,“你們沒聽說過我師兄的名字,應該聽過名揚江湖的毒蠍子吧?”

這個名號的確很響亮,哪怕京都裏的女子們都略有耳聞。

據說毒蠍子可以殺人於無形之間,但凡得罪了他的人,不出三日,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眾人懼怕的往後躲去,君予對她們的反應毫不在意,視線一直落在多年未見的徒弟臉上。

“為師教你製毒,可沒讓你這麼用。”他失望道,“血煞這般厲害的毒,用來殺人都綽綽有餘,你卻拿它讓旁人臉上起紅疹,真是丟盡了為師的顏麵。”

“我沒有,這都是秦王妃在故意汙蔑。”

“哦?非要為師也給你喂點血煞才肯說實話?”

君予語氣輕描淡寫,賈詩靈卻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