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揭露真相
賈詩靈本就病入膏肓，吸入了迷魂香還被丟棄在草地裏躺了一夜，僅剩的那半條命也快被折騰沒了。
柳凝歌和溫太醫一同趕去聆風院時，賈牧山正握著女兒的手不停抹淚。
“靈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爹該怎麼辦呐。”
知夏看他哭的傷心，小心提醒道：“將軍，王妃來了。”
賈老將軍如同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轉頭祈求道：“王妃，求你救救靈兒，千萬不能讓她出事啊。”
“師父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說完，柳凝歌給溫太醫示意了一抹眼神，“溫大人，有勞你先替師妹把個脈。”
“是。”溫太醫手指覆在病患手腕處，診了會兒，眉毛皺成了一團，“怪了，王妃確定賈小姐最近一直在服藥麼？”
“當然，每碗藥都是我親自煎好端過來的，這一點師父也可以作證。”
賈老將軍點頭：“是，靈兒服藥的確有段時間了，有什麼不對麼？”
“賈小姐脈象虛浮，體內寒症並沒任何緩解，我剛才看過了王妃調配的藥方，照理說飲用三五日就能看到效果。”
“溫大人這話是何意？”柳凝歌故作驚訝，“難道我送來的藥師妹根本沒喝下去？”
“不錯。”
“不可能！”賈牧山不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會做出這種蠢事，“靈兒病的這麼嚴重，有何理由不服用藥物，是不是診斷出了問題？”
溫太醫冷哼：“我的醫術連皇上都是信得過的，怎麼可能誤診。”
“溫大人，我並非這個意思，隻是……”
“師父，您一片慈父之心，我們都能體諒，但師妹此舉實在是令人心寒。”柳凝歌眉頭微蹙，“為了調配出合適的藥方，我日夜不休翻閱古籍，抓配熬煮都是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可師妹卻是這樣回報我的。”
賈牧山聽到這話，隻覺無地自容。
他們大老遠來京都求醫，自己還多次懷疑過秦王妃的醫術，可靈兒久治沒有效果的原因竟然是不肯服藥。
這結果實在無法令人接受。
“王妃，老朽替靈兒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隻希望師妹醒來後師父可以好好開解開解她，如若打定主意不肯服藥，那就直說一聲，我也不必再為此費心。”
賈牧山羞愧難當：“好，這件事，老朽定會給王妃一個交代。”
“嗯。”柳凝歌並沒有得理不饒人，“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還是盡快讓師妹醒來比較重要。”
“是，求王妃和溫大人為靈兒醫治。”
溫太醫摸了把胡須，“閑雜人等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和王妃就行。”
“好。”
賈老將軍不放心的看了昏迷的女兒一眼，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門被關起後，柳凝歌彎身坐在了桌邊，半點看不出著急的模樣，“溫大人，依你之見，她還有救麼？”
“要是我診斷沒出問題，賈小姐應該是吸入了迷魂香才會昏迷。”
“大人果真醫術精湛。”
溫太醫：“王妃謬讚了，隻是中了這種香，得靠她自己從噩夢醒來，我們幫不上什麼忙。”
“未必。”柳凝歌悠閑道，“我曾在古籍上看到過，倘若陷入夢魘，情急之時，可借助外力刺激讓病患蘇醒。”
“外力刺激？”溫太醫茫然道，“還請王妃明示。”
“看到桌上那把匕首了麼？”
“看到了。”
柳凝歌：“拿起它，往賈小姐手臂上劃幾刀，直到她醒來為止。”
溫太醫為難道：“這樣行麼？她本就病的如此嚴重，再加上大量失血，怕是連床榻都下不來了。”
“下不來床榻也比沒命好，咱們這是在救她。”
“王妃說的有道理。”若是繼續讓賈詩靈沉溺在夢魘裏，最遲三日就會斃命。
好死不如賴活著，還是先醒來比較重要。
溫太醫定了定神，拿起桌上匕首，在賈詩靈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這一刀下去，昏迷中的女人輕微抽搐了一下。
見有效果，他不敢遲疑，又接連劃了三刀。
“咳咳咳……”賈詩靈劇烈咳嗽了起來，鮮紅的血水順著手臂滴落下去，浸濕了被褥。
“看樣子快醒了。”溫太醫麵露喜色，正要再繼續，女人猛的睜開了眼。
此刻的賈詩靈如同經曆過一場生死，也不知那場噩夢裏究竟有著怎樣可怖的場景，她眼中布滿血絲，目光呆滯驚恐，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柳凝歌嘴角上揚：“師妹這一覺睡得可真夠沉的，現在感覺如何？”
“……”賈詩靈逐漸恢複意識，視線緩緩移動到桌邊笑靨如花的女人身上，呼吸愈發急促。
昨夜發生的一切在腦海裏湧現了出來，她被掐著脖子按在牆上，還被迫吸入了迷魂香。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惡鬼！
禹寒師兄絕對是被蒙蔽了，倘若看到柳凝歌的真實麵目，定會醒悟過來！
“嘶！”手臂上的劇痛扯回了她的思緒，她低頭看到臂彎一排整齊的傷口，尖叫了一聲，“你們想做什麼！”
‘砰——’
在外麵等著動靜的賈牧山聽到女兒的聲音，立刻推門走了進來：“靈兒，你怎麼樣了？！”
“阿爹。”賈詩靈淚如雨下，“靈兒好疼啊。”
賈老將軍視線落在了女兒的手臂上，“這是怎麼回事？！”
柳凝歌：“師妹昏迷不醒，隻能用特殊方式醫治，師父，你就算信不過我的醫術，難道還信不過溫大人麼？”
溫太醫是太醫院院首，每日為天子把脈，誰敢質疑他的醫術？
賈老將軍還想再說些什麼，柳凝歌卻不願聽下去：“好了，既然師妹醒了，我們就不在這久留了，溫大人，咱們走吧。”
“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內室，賈詩靈抽噎著啜泣，試圖和從前一樣用眼淚博得父親的原諒：“阿爹，靈兒頭好疼，渾身都沒力氣。”
換做從前，賈牧山看到她流淚肯定會噓寒問暖，可這次卻佇足在原地，表情嚴肅，“先前王妃送來的藥，你當真喝了麼？”
賈詩靈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慌亂：“阿爹為何這樣問，女兒當然喝了。”
“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