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給一個交代
趙虎被踹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險些吐出血來。
也許是被折影嚇到了,他不敢再嘴硬,聽話的伸出了手掌。
柳凝歌垂眸看了眼:“你知不知道,欺瞞本宮會是怎樣的下場?”
“我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絕無半分欺瞞。”
“是麼?你既然是靠著給人打雜為生,為何掌心沒有老繭?”
趙虎一愣,伸著脖頸,狡辯道:“我家道中落,被迫無奈才出來打雜,活才幹沒幾天又遇到了饑荒,掌心沒繭子也正常。”
“哦?那就報出家門,順便說出親眷名字,本宮立刻差人去調查,倘若你所言屬實,我便信了你的說辭。”
“我的親人都離世了,查不到的。”
柳凝歌不屑於繼續跟這種滿嘴謊話的人浪費口舌,朝著身旁的折影示意了一抹眼神。
折影點頭,拔出腰間,佩劍抵在了男人脖子上:“你再不說實話,就得血濺當場了。”
趙虎見狀,嚇得嗷嗷哭了起來:“秦王妃要殺難民了!”
“閉嘴,分明是你先作惡,王妃才打算出手懲治,你怎能顛倒黑白!”折影被這個無恥之徒惡心的不輕,恨不得立刻抹斷他的脖子。
“是那些女子溝引我的,男女歡愛天經地義,我沒錯!”
到了這份上,趙虎仍舊不肯認罪。
那幾位村民悲憤交加,一半是被趙虎氣的,一半,則是對秦王妃感到失望。
“王妃,這件事,你若不能給一個交代,那我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一邊是無辜百姓,一邊是難民,柳凝歌被夾在中間,麵臨著兩難的境地。
她沉吟良久,忽的奪過折影手裏的劍,挑開了趙虎的衣衫。
單薄的麻布衣衫緩緩落下,男人皮膚白嫩,脖頸上還戴著一枚玉佩。
京都人士,大多喜歡佩戴玉質類的配飾在身上,有的掛在腰間,有些則戴在脖子上,以顯身份尊貴。
柳凝歌看得出,這男人是個常年流連於煙花柳巷的紈絝,所以才作此舉動。
看來,她賭對了!
趙虎當眾被扒了衣衫,驚慌的抬手去擋住玉佩,卻被折影搶先一步拽了下來。
“王妃!”
“嗯。”柳凝歌接過玉佩,最底下,刻著個顯眼的姓氏。
吳?!
怪了,她自認為沒得罪過哪個姓吳的人,究竟是……
等等,有一個,是先前被太子教唆去南風館鬧事吳翠蓮!
她捏著玉佩,蹲下身,直視著趙虎的雙眼:“你是吳翠蓮的什麼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虎眼神飄忽,說話也大著舌頭,顯然是在心虛。
“不肯說麼?”柳凝歌無聲一笑,眸底隱藏的寒光,讓對方冷汗涔涔,“折影,去將吳家家主請來,我倒要看看,是誰狗膽包天,敢借著難民身份作惡!”
一聽說要請家主,趙虎的膽都快嚇裂了,連滾帶爬的抓住了她的衣角,“不,不行,這事兒要是被父親知曉,定會將我活活打死的!”
“砰——”
他的話音剛落下,忽的被一道洶湧的內力掀翻,‘噗’,吐出了好幾口濁血。
柳凝歌轉過身,秦禹寒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王爺?”
“嗯。”秦禹寒應了聲,餘光掃過小女人方才被趙虎觸碰過的衣角,眉宇間盡是戾氣。
“咳咳咳……不能告訴我父親,王爺,王妃,不能告訴他。”趙虎狼狽的跪在地上,連臉上血也來不及擦,不停的磕頭哀求。
事情到了這一步,傻子都能看出此事不簡單。
那幾個村民知曉誤會了秦王妃,心中很是愧疚,可家中女眷玷汙,得盡快讓行凶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柳凝歌理解村民們心中所想,開口道:“幾位請放心,這件事,我定會給一個交代。”
“好,我們相信王妃。”
村民們沒有久留,說完,就趕回家中安撫女眷去了。
柳凝歌不希望將此事鬧太大,帶著人去了濟世堂。
“你本名叫什麼,和吳翠蓮是何關係?”
男人哆哆嗦嗦道:“我、我叫吳虎,吳翠蓮是我的長姐。”
“是誰讓你以難民身份招惹禍端?”
“是太子。”吳虎害怕的要命,很快,就將事情交代了個徹底,“太子找到我,說隻要我幫他這個忙,就讓我做吳家的家主,小的是一時昏了頭才會答應,還望王妃饒命啊!”
柳凝歌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不明:“太子害的你長姐慘死,你不恨他也就罷了,還幫著他辦事,難道不覺得良心不安麼?”
“我隻是家中庶子,吳翠蓮一向看不起我,所以……”
“所以你就甘心當條聽話的狗,為太子賣命,對麼?”
吳虎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王妃,小人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饒了我吧。”
“我饒過你,誰來饒過那幾位被玷汙的無辜女子?”柳凝歌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了秦禹寒,“王爺,我要去見太子一麵。”
秦禹寒怎會不明白她的打算,“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一切有本王擔著。”
“嗯。”
柳凝歌派折影前去傳話,與太子約在了宴熹樓相見。
雅間內——
香爐燃的正旺,一縷煙霧淼淼,空氣裏滿是沁人心脾的梨花香味。
“沒想到弟妹會主動約見本宮,真是令人意外啊。”秦竹這趟過來,明顯是精心裝扮過的,從衣衫到發冠,無一不顯精致。
相較之下,柳凝歌就顯得很隨意,衣袖上還沾著救治難民時留下的泥灰:“太子殿下,你我之間無需那些客套的話,今日請您過來,是有要事相商。”
“哦?讓本宮猜猜,莫非王妃考慮好了,要為本太子效力?”
柳凝歌笑的愉悅:“那日在牢獄中,確實有了幾分動搖,隻可惜皇後娘娘那幾鞭子,又把我給打醒了。”
“這件事是母後的不對,王妃身子現下恢複的如何了?”
“有勞殿下關心,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秦竹給她斟了一杯酒,“王妃啊,你拖著病體,還得奔波忙碌安置流民,本宮看著是真心疼。”
“身為醫者,這是我應該做的,倒是太子殿下,煞費苦心的心往難民裏安插了一枚釘子,險些讓我栽了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