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出美人計

第190章 一出美人計

秦王身體抱恙,請假休沐半月。

這段時日裏,太子每天上朝都相當愉悅,禮部尚書張年安無所忌憚,在朝中行事更加猖狂不知收斂。

汀蘭苑——

傳聞中,病得連床都下不去的秦王,正悠閑的躺在院落裏,陽光灑落在他素白的衣襟上,隔著光暈遠遠瞧去,好看的不似凡人。

“禹寒,剛剛沈將軍送了書信來,要看看麼?”

“你替我看吧。”

“好,”柳凝歌打開信件,大概掃了一眼內容,“嘖,看來你這一病,反倒是因禍得福。”

“嗯?”

“張年安仗著秦竹的勢力,不斷打壓那些年邁老臣,如今滿朝文武怨聲載道,都恨不得將這隻聽話的走狗撕咬成碎塊。”

秦禹寒:“萬事俱備,眼下還缺一把火。”

“等你病愈後回歸朝堂,那把烈火就會點燃,到時朝堂裏就該變天了。”柳凝歌收好書信,端起一旁小爐子上的藥遞了過去,“把藥喝了吧。”

“太苦了。”

“良藥苦口,王爺在戰場上刀槍劍戟都不怕,怎的還怕一碗藥?”

秦禹寒從躺椅上坐起身,伸手接過了藥碗,仰頭灌下一口後,驀的一把,將小女人攬入了懷中。

唇瓣觸碰,苦澀的藥經過舌尖彌漫在了口腔。

柳凝歌不適的皺起了眉,試圖推開擁著自己的那雙手,可秦禹寒卻起了興致,不停攻城略地,直到彼此呼吸變得不穩才鬆開了臂膀。

女人紅唇輕啟,輕微的喘息著,鳳眸裏夾雜著一抹幽怨。

男人笑的饜足,“這樣就不苦了。”

“混蛋!”

明明挨了罵,可秦禹寒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享受,“凝歌,我得去書房一趟。”

“做什麼?”

“病了幾日,公文已堆積如山,得盡快處理。”

“你身體還未痊愈,不能太過勞累,過幾天再說吧。”

秦禹寒指尖輕輕摩挲著柳凝歌那雙略顯紅腫的唇,“凝歌若不放心,不如陪我一起去書房,可好?”

這男人,平日裏總是清心寡欲的模樣,如同一尊不可褻瀆的神祗,觸碰一下都好似罪孽深重般,可此刻從表情到聲調都在散發著誘惑。

柳凝歌心知,這家夥早就打定主意去書房處理公務,卻又怕被她斥責不愛惜身子,所以才來了這麼一出。

“王爺,美人計使的不錯嘛。”

“在凝歌麵前,本王不過一介武夫,豈能算作美人。”

這混蛋!

柳凝歌咬牙切齒,很想把這男人按回椅子上躺著,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妥協:“我陪你去書房。”

“好。”

兩人起身一同去了前院,在暗中窺探的蓉兒連忙去了煙雲院稟報。

“小姐,王爺和王妃去書房了。”

“哼,這幾天我想去探望表哥,可一到門口,就被知夏那賤蹄子攔下,這主仆二人都不是好東西!”

“小姐身份尊貴,知夏在您麵前不過螻蟻,想除去她,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孟瀟瀟笑得狠戾:“說的沒錯,我受柳凝歌的氣倒也罷了,那賤婢算什麼東西,也敢給我臉色瞧!”

“小姐打算怎麼做?”

“很快你就知道了。”

……

“凝歌,濟世堂最近生意如何?”

“還行吧,畢竟開醫館的,不能總盼著門庭若市。”

秦禹寒:“如今我在府中,不方便出去,你在外麵行事一定要小心。”

“有祁風在,不會有事的。”柳凝歌將看完的一冊話本丟回了架子上,“大梁流行的話本太沒意思了,不是書生就是青樓頭牌,也不嫌膩。”

“民間雜談話本倒是有許多,你若喜歡,我吩咐折影找一些來。”

“不用了,我也沒那麼多閑暇時間看。”

書房內的二人正閑聊著,外麵的孟瀟瀟提著食盒,氣得臉都歪了。

“我是王爺的表妹,為何不能進書房?”

折影:“回孟小姐,書房是王府重地,除了王爺,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可我方才明明看到表嫂進去了。”

“王妃是王府的主母,自然是不一樣的。”

孟瀟瀟憤恨的咬著唇。

王府主母!

那賤人哪裏配得上這個身份,此刻在書房陪著表哥的應該是她才對。

“我親手給表哥做了一碗甜湯,再不拿進去就該涼了,你通融通融,我進去一趟就出來,絕不逗留,可好?”

折影板著臉:“屬下也是奉命行事,孟小姐莫要再糾纏,快些離去吧。”

孟瀟瀟瞪了眼書房緊閉的門, 不甘心的轉身離去。

等有朝一日她成了秦王妃,一定要將這群不知死活的下賤奴才全都處死!

在書房裏待了一下午,柳凝歌疲乏的伸了個懶腰,“我回院子一趟,王爺莫要耽擱的太遲。”

“好。”

汀蘭苑內,知夏正將曬幹的藥草裝進竹簍裏,“王妃,您回來了。”

“嗯,藥草都幹透徹了?”

“是。”

“那就送去濟世堂吧,明日一早正好能用。”

知夏點頭,背上竹簍準備出門,柳凝歌丟了一錠銀子過去,“路上瞧瞧,看中什麼喜歡的就買,快去快回。”

“是,多謝王妃。”小丫鬟滿臉笑容,揣著銀子出了門。

照理來說,從秦王府走到濟世堂,最多兩炷香的功夫,天黑之前就能趕回來。

可柳凝歌等候了小半個時辰都沒見到人,心下不免生出了些不詳的預感。

“雯月!”

剛在後院給草藥除完草的雯月連忙上前,“王妃,奴婢在。”

“去跟折影說一聲,讓他去將知夏找回來。”

“是。”

折影輕功了得,在京都城裏又到處是眼線,找一個人應該不是難事。

柳凝歌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有些坐不住了。

“怎麼還沒回來?”

一旁的秦禹寒出聲安撫道:“別胡思亂想,再耐心等一等。”

“不行,我得親自去找。”那小丫頭膽子小,平日裏夜路都不太敢走,天都這麼黑了,在外麵不知有多害怕。

她正要去尋人,就見折影背著奄奄一息的知夏走了回來。

柳凝歌麵色一沉,立即上前將人接了過來。

小丫頭出去時還活蹦亂跳,現在卻狼狽不堪,衣衫上到處布滿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