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突如其來的擁抱

第78章 突如其來的擁抱

秦王臉頰紅的快要滴血,尷尬的手都不知往哪放,全然沒了往日裏清冷孤傲的模樣。

“褲子不用更換。”

“那怎麼行,浸滿了汗穿在身上多難受。”

“本王不覺得難受!”

柳凝歌拽著秦王的褲子,險些憋不出笑出聲。

她原本也沒打算把這男人剝光,隻是看著他麵紅耳赤的模樣,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好了,不逗你了,站起來,我幫你穿衣服。”

秦禹寒氣又惱,偏又無可奈何,隻能任由對方折騰。

穿戴整齊後,柳凝歌讓人送上了早膳:“粥是剛煮好的,燙得很,王爺看不見,我來喂你吧。”

秦王很想拒絕,可女人手裏的勺子也遞到了嘴邊。

“張嘴,啊——”

“……”秦王殿下眼角抽了抽,張嘴將粥喝了下去。

“真乖,再來一勺。”

柳凝歌看起來非常享受照顧人的感覺,秦禹寒一開始還覺著很怪異,沒多久,便漸漸適應了。

不管是更衣還是喂飯,如此親昵的舉動,從前想都不敢想。

難得能夠得到這女人細心照料,與其抗拒,倒不如坦然接受。

一碗粥很快就被喂完,柳凝歌用帕子擦了擦秦禹寒的嘴角,“一會兒想做點什麼?我帶你去。”

“去本王從前住的房間。”

“好。”

柳凝歌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男人出了門,一路上念叨個不停。

“前麵有台階,走路小心些。”

“要拐彎了,抓緊我的手。”

“……”

兩人挽著彼此的手,身體緊貼在一起,路過的下人們無一不流露出羨慕的表情。

王爺和王妃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膩歪的像剛成親似的,真是伉儷情深啊!

短短一段路程走了一炷香時間,兩人一起進了房間,清幽的檀香味撲鼻而來。

“王爺似乎很喜歡檀香?”

“嗯,本王的母妃也很喜歡這種香味。”

“原來如此。”

柳凝歌將秦禹寒攙扶到了凳子上坐下,悠閑的在房間裏逛了起來。

前段時間,她好幾次潛入這裏尋找凶手下毒的證據,每回都弄得跟做賊似的,現在想想還真有點滑稽可笑。

“你這個房間布置真夠簡單的,一點都不像皇子住的地方。”

“本王不喜奢靡。”

“看出來了。”柳凝歌還惦記著架子上滿滿一匣子的夜明珠,腳步不受控製的走了過去,“嗯?這是什麼?”

之前來的匆忙,竟沒發現,架子中間擺放著好幾個哨子一樣的物件,雕刻的格外精細。

“怎麼了?”

“你書架中間擺著的是骨哨麼?”

“是。”

柳凝歌拿起一個,放在掌心把玩,“什麼動物的骨頭做的?看起來很不錯。”

“人骨。”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蠻人有個規矩,每斬殺一位敵軍首領,便要砍下對方一塊骨頭做成哨子,這些都是戰後奪回來的。”

“這麼說,這幾根哨子都是大梁將軍的骨頭做的?”

“嗯。”

柳凝歌滿含敬畏之心的將骨哨放回了架子,這些都是為國捐軀的英雄,不可被褻瀆。

視線從房內掃了一圈,她又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尺子,上麵顏色斑駁,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那黑尺子又是何物?也是從邊境帶回來的?”

“不是,黑尺是本王年少犯錯時,師父用來責打所用。”

“犯錯?你?”

人人都稱讚秦王才驚九州,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如此出色的皇子,實在想不出能犯什麼錯。

“沒什麼可驚訝的,是人都會犯錯,本王也不例外。”

柳凝歌頓時來了性質,撐著下巴坐在桌邊,打算聽一聽秦王殿下年少時的糗事:“說來聽聽。”

秦禹寒很抗拒與人分享過去,可不知為何,從前種種,他都想毫無保留的告訴身旁的女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沉吟片刻,他不溫不慍的開了口:“母妃在世時很溺愛本王,父皇也是如此,時日久了,便養成了驕縱的性子,惹下了不少禍端。”

“父皇覺得這樣下去早晚會出岔子,親自從朝堂裏挑了一位文臣來教導本王,那人整日念叨繁文縟節,迂腐囉嗦,本王嫌煩,便趁著那位文臣睡著,拔了他的胡子。”

柳凝歌震驚不已。

秦禹寒居然能做出這種事?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文臣氣惱不已,不願再教導本王,母妃與父皇百般無奈,隻能換了個武將來當本王師父。”

“你又把武將的胡子拔了?”

“沒有,那武將每日都逼著本王習武,起初本王厭煩至極,一直在胡鬧,母妃便贈了一把黑尺給武將,囑咐若不聽話便用此物責打,不必手下留情。”

秦禹寒說到這,聲音突然停頓了片刻,再開口時,嗓音略有些沙啞。

“不久後,母妃突然離世,本王將母妃帶出宮安葬,之後跟隨那位武將去了邊關,一走便是數年。”

柳凝歌聽到這,心裏莫名刺痛了一下。

原來曾經的秦王,也是個會在母親身旁胡鬧的孩童。一朝失去生母,再被帶去充滿血腥與廝殺的戰場,換做誰都會性情大變。

“王爺,若是你的母妃還在世,看到你變得這麼出色,一定會很欣慰。”

“或許吧。”

氣氛變的有些沉重,柳凝歌看著男人那張落寞的臉,不知著了什麼魔,不受控製的上前幾步,將人擁入了懷中。

“人這一生有得有失,總得往前看,別太難過。”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沁人心脾,聲音也如同涓涓細流,足以撫平任何傷痕。

這個擁抱來的太過突然,也太過溫暖,秦禹寒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連呼吸都很輕緩,生怕這一切都是幻境。

半晌,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不是說過麼?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就該互相幫助。”

“若你有了其他朋友,也會如此麼?”

“不知道。”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並沒結交幾個朋友,除了這男人,也就隻有知夏了。

秦禹寒無聲歎了口氣,抬手推開了她,“如果隻是朋友,你這樣的舉動越界了。”

“越界?!”

“是,今後莫要再如此,容易引起誤會。”

柳凝歌摸了摸鼻子:“知道了,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