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被群追而逃
“是，隻可惜那女子並不喜歡本王。”
柳凝歌咂咂舌，“王爺風流倜儻，英勇無雙，這樣都不喜歡，那女人可真沒眼光。”
秦禹寒看著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心痛的感覺逐漸淡去，轉而變成了無可奈何。
這女人在情愛上幹淨的就像一張白紙，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罷了，慢慢來吧。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日能夠教會的。
第二天一早，秦禹寒起身準備上朝，出乎意料的是，柳凝歌竟也睡眼惺鬆的從被窩裏爬了起來。
“起這麼早作甚？”
“我跟溫太醫約好了要進宮取藥草，不能遲到。”
“你要進宮？”
“放心吧，我去一趟太醫院就回府，不會招惹旁人。”宮裏個個都是豺狼虎豹，要不是那一味藥草過於珍貴，她也懶得走這一趟。
秦禹寒頷首，“那你準備一番，稍後與本王一同乘坐馬車。”
“好。”
兩人洗漱妥當，一同出了王府。
馬車緩緩在路上搖晃，外麵還是一片漆黑。
柳凝歌困乏的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取藥草不必起這麼早，午後去也一樣。”
“溫太醫下午要給各個宮裏的娘娘把脈，隻有早上有空。”
“是何藥草如此特別，值得你親自走一趟。”
“給你醫治腿疾的，得早點拿回來配進藥方裏。”
秦王殿下的心弦再次被撩撥了一下，對眼前的女人既氣惱又無可奈何。
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沒有那種意思，說出來的話卻曖昧不已。
她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令人誤會？
“入宮後一切小心，莫要與旁人起爭執。”
“我心裏有數。”
半個時辰後，兩人在宮門口分開，柳凝歌直奔太醫院而去。
這個時間太醫院裏還沒幾個人，守在門口的雜役見到一位女子信步而來，立即上前阻攔。
“這裏是太醫院，不可擅闖，快快離開。”
“我是溫太醫邀請來的女醫，勞煩讓一讓。”
雜役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鄙夷道：“開什麼玩笑，醫者向來隻有男人能夠勝任，你身為女子，理應待在後院裏相夫教子。”
“沒錯，快些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柳凝歌臉色一沉，拿出了腰間的令牌，“請問我現在可以進去了麼？”
“這是溫院首的令牌？怎麼可能！”
雜役麵麵相覷。
這個時辰溫院首還沒到，無法確認眼前女子的身份，可令牌也並非假的，這該如何是好？
“算了，你先進去等著吧，切記不要胡亂觸碰太醫院裏的東西。”
柳凝歌收回令牌，抬腳走進了太醫院。
這裏和預想中的差不多，到處都彌漫著藥草的味道，空地上還長著許多珍奇藥草。
對於醫者而言，這裏和仙境差不了多少。
“哪裏來的女子，怎麼闖進太醫院來了？”
正在整理藥草的幾位太醫看到她，紛紛擰起了眉毛。
“各位，我是受溫太醫邀請前來，無意冒犯，等拿到東西就離開。”
“院首邀請一個女人來這？莫非你也是大夫？”
“正是。”
一位蓄著白胡子的老者搖了搖頭，“老朽從醫數年，還從未遇到過醫術卓越的女子。”
“曹太醫說的是，並不是會給人把脈開幾劑簡單的方子就能被稱之為大夫，那不過是個赤腳土醫罷了。”
這群人擺明了看不起女子，柳凝歌並未表現出不悅的神色，而是溫和的開了口：“男女隻有性別上的差異，其它方麵都是一樣的，為何我就一定遜色於你們？”
“你倒是挺自信，那好，就讓老朽來考考你。”曹太醫摸了把胡須，“醫者常說望聞問切，你可知是何意思？”
“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症狀、切指摸脈象。”柳凝歌回答的從善如流，“這種問題但凡是學過幾天醫術的都知道，曹太醫，您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好，那我就考你幾個難的。”
曹太醫舉例了幾個病患發病時的症狀，想要借實例來難住眼前自信滿滿的女子。
原以為她會一問三不知，沒想到，竟然準確無誤的說出了是何病症，連如何醫治都說的清清楚楚。
院內的幾個太醫眼睛都亮了起來，曹太醫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輕蔑變成了欣賞。
“好，好，真是後生可畏啊，姑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醫術造詣，老朽佩服！”
“沒想到京都竟然出了一位這麼厲害的女醫，不愧是溫院首挑中的人，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一群人正滿口誇讚著，溫太醫笑著走了進來：“怎麼這麼熱鬧？”
“參見院首大人。”
柳凝歌也跟著拱手行了一禮，“溫院首，叨擾了。”
“哪的話，是我來遲了，讓你空等了許久。”溫大人說著，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了一個小匣子，“這裏麵裝的就是你要的東西，好好收著，莫要弄丟了。”
“好，多謝。”
她伸手接過，雖是女子，可一言一行毫無女兒家的嬌柔之態，全程表現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其他幾位太醫欽佩不已，尤其是曹太醫，恨不得和眼前這女子坐下來促膝長談。
“姑娘，我還有幾個疑難雜症想要問問你，可否再多留片刻？”
柳凝歌側臉看了眼天色，“抱歉，時候不早了，我還趕著回去熬製湯藥，有機會再聊。”
“天才剛亮沒多久，姑娘不必如此著急，不如我為您奉一杯茶，你再坐會兒吧。”
幾個太醫儼然把柳凝歌當做了老師，個個都有一肚子問題要請教，溫太醫看好戲的坐在一旁，並未出言阻攔。
見慣了秦王妃冷靜自若的模樣，如今這副被追問的手足無措的表情也甚是有趣。
柳凝歌被問的有些不耐煩，索性拔腿就跑。
能進太醫院的各個都是醫癡，見狀什麼都顧不上了，紛紛追了上去。
“姑娘，含香子調配進湯藥裏，究竟該加什麼才能祛除寒性，您還沒跟我說清楚。”
“剛剛那個治療的法子您能否再說一遍，我用筆硯記錄下來，姑娘，您走慢一些，我這把老骨頭要追不上了！”
“……”
宮裏下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幅你追我趕的場景，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