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執行,拖著。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我們不配合,他能夠把我們怎麼辦?”
族長的拍板,讓這個房間裏麵的這些人,有了主心骨。
這是普通的家族的對策,至於那些官僚體製之中,他們的對策早就已經提了出來。
“而且那個難題,還是把丞相賈詡難住了的難題!”
“不行,我們不能隻靠著一個把握,我們必須還要準備好別的招數!”
洛陽城中,一處酒肆的包間之內,幾個人端坐在一起,商討著。
“各位大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現在這麼瞎琢磨,也不是個事,還是等待著看明天賈詡這個老糊塗會出什麼招數!”
“不能這麼自豪,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要做,就要做到萬無一失,你們這個樣子可不行!”
“好了,我要不是說你們,你們可要想想,難道真的要跟所有的泥腿子一樣,吃糠咽菜嘛?”
這樣的合謀,在如今的洛陽,已經很常見。
洛陽,皇都。
隻要你走進皇城的時候,沒有帶兵器,一般是沒有事情。
當然,從外地走進洛陽皇城的人,都要在黃邵的麵前,進行登記,個別長得不好看的,還要被黃邵帶著人去查查,查查你們的身份。
反正這一天晚上,是一個不平常的晚上。
第二天,淩晨的露水讓世界變得那麼的清新。
能夠有資格的官員,三三兩兩,結隊走進丞相官署。
有的人眉頭緊湊,有的人眼眶發黑,有的人全身都……
各種各樣,都不一樣,當然,也有的人一身輕鬆。
“少主,你真的要給富人收稅?”
跟在波浪身邊的,能夠這麼說話的人,自然是波浪最親近的人,黃邵!
“嗯,怎麼啦?”
“沒事,我就是問一句,可是你要是收稅的話,咱們的人不都是更窮了嘛?這曆朝曆代,都講究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說你這天子不換,朝臣也不大換,咱們的人是不是會有想法?”
匆匆而行的波浪,停住了腳步,轉身,目光有些不善的看著黃邵。
“叔父,這句話是誰叫你來問我的?”
“就,就是我來問的!”
黃邵說話的時候結結巴巴。
“你,你也知道,我跟你的那些官員都不是很熟,跟這些大漢的官員更是有殺父奪妻之仇,誰能夠找我來問呢?”
黃邵雖然說話結巴,卻也是皺皺巴巴,大概算是吧事情說了個大概。
還別說,能夠問出這句話的人,是一個看透朝廷更換的人,看得透本質的人。
很顯然,黃邵這個負責皇城治安工作的人,應該來說是不會具備這樣的朋友的。
波浪在短短的時間排查,在自己的晉王體係官員之中,能夠想到這些,問出這些話的人,不多。
賈詡,董昭他們兩個算是。
不過,賈詡是執行這件事情的人,董昭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在自己的身邊,放在了樂浪郡這樣的苦寒偏遠之地,他會在意家中有多少的財物?
他會在意家族的延續?
這一點,也是波浪為什麼把董昭一直待在身邊的原因:對他的計謀比較信任是一方麵的原因,更多的是對他的不信任。
董昭,這個人無欲則剛,他好像麼有任何欲望。
“叔父,告訴我,到底是誰教你這麼問我的?”
波浪從黃邵的衣服上麵撿出來一根線頭,說道:
“叔父,我知道,你是問不出這句話的。”
“叔父,還有,昨天誰去了你家,我查一下,還有必要隱瞞嘛?”
迎著波浪的目光,董昭遲疑了一會,隻是片刻,臉上就露出了尬笑:
“少主,昨天朝會之後,到今天我出門之前,有兩個人對我說了這句話。”
黃邵摸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這第一個人,是荀諶,他昨天晚上專門來找的我,這麼問我的,他還說,你要是這麼做的話,你就是下一個王莽,到時候你麵前的處處都是牆。”
王莽?
“友弱說,王莽的新大漢,就是變動太多了,得罪了富人,才會有當光武帝能夠代表富人出現的時候,王莽立刻就被打走!”
聽著黃邵的話,波浪點了點頭。
不管王莽是不是穿越者,也不管這個劉秀到底是不是麵位之子。
單單從國內的矛盾上麵來說,這王莽給自己製造的矛盾,確實是自己解決不開的矛盾。
他一個人,等於是得罪了這個天下所有的富人。
要知道,不管是在大漢,還是後麵的多少個朝代,全部都是官管理的是富人,富人管理的是窮人。
在沒有一個學問,在沒有要給叫農村包圍城市這個意識之前,任何從上而下的改革,都沒有好下場。
不過!
不過,現在的波浪,還真得很想問問,在自己統治的這些的地方,哪裏還有大家族?
董卓殺了一層。
王允又殺了一層。
李傕郭汜跟著殺了一層。
當自己掌握了權利之後,雖然說沒有大開殺戒,可是好歹也是強取豪奪,弘農楊家那個最大的家族,都倒下了。
現在的大家族,還真得沒有多少。
跟自己剛剛來到這個時代,一個小小的家族,動不動就養著幾百人的家丁房客不同。
“嗯,我知道了!”
原來,這是荀諶這家夥說的,你說這家夥,好好的當學院的山長不好嗎?非要來摻和這朝政幹甚?
想著這些,波浪繼續踏步向前走。
“少主,還有,還有我家的那小子也在說!”
你家的小子?
波浪立刻就知道了黃邵說的是誰!
他的兒子,那個跟波賢,波冀同齡的孩子。
算是自己的兄弟一樣的角色。
現在的大漢朝,一直都缺少一個官職。
太子太傅。
當然,給波浪的兩個兒子教書的有,卻不能命名為太子太傅。
但是,不管是波賢,波冀還是……
還是黃邵的兒子,其實都是在學堂裏麵學習,但是後來,不管是波賢,還是波冀,都選擇了從軍,都去戰場上麵曆練。
在這三個孩子裏麵,就隻有黃邵的兒子黃勇,一直都在學堂學習,從來沒有離開過學堂。
這麼說來的話,跟自己反應這個情況的人,全部都是來自學堂的嘮?
“叔父,你家這小子到底是怎麼說的?是不是跟友弱說的一樣?”
“這個……”
“少主,我家那小子跟友弱說的不一樣!”
看著距離百官越來越近,黃邵慢慢放低了聲音,貼在波浪的耳邊輕輕地……
……
“各位大人,昨天有人問我,為什麼要收富人稅?難道是鼓勵所有人都不事生產,都當窮人嗎?”
賈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麵,對著自己周圍滿滿的人,笑著說道:
“今天,我就告訴大家,這個為什麼要收富人稅!”
賈詡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朝廷之中的那些個官員,一個個都直視著賈詡,都在等待著賈詡的回答。
“各位大人,首先,我說一下,我沒有這個想法,至於為什麼收富人稅,你想想,要是沒有我們保證了洛陽的安全,還有富人嘛?”
賈詡的話,就如同是一記驚雷,砸進了所有人的心中。
沒有一個安全穩定的洛陽,沒有要給安全的國家,就沒有富人。
在朝堂之中坐著的官員,他們經曆過什麼?
黃巾之亂,十常侍之亂……
董卓遷都。
王允當政。
李傕郭汜的京城亂戰。
這些種種的種種,他們都記得,在那個年代,沒有富人,所有的人都除了上頓沒下頓。
“可,可是丞相大人,這安定的天下是陛下給所有的百姓的,當皇帝的,要是不能給百姓安全,這皇帝還當的什麼!”
坐在上麵的包間裏麵的波浪,聽到這個人說話的時候抬頭看去,看到了這人,這個年輕的人。
對於此人,波浪認識,這是弘農楊家的人。
隻是他說話的話,卻是實實在在惡心人的話。
在這個大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整整掌權的不適皇帝,事故,一般的人都在說話的時候,說的是朝廷。
奈何,你這個人說出的是皇帝。
波浪抬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皇帝,雖然中間隔著很大的一塊地方,還是看的很清楚,這皇帝的麵色不好看!
“這稅,要交!”
就在波浪思考著皇帝心中想著什麼的時候,皇帝說話了!
可能下麵這個弘農楊家的人說話的時候,就篤定了皇帝不會說話,或者說是皇帝算計到了皇帝,算計到了皇帝不會說話。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這個皇室,已經不再是以往的皇帝,這個皇帝是被波浪洗過腦的皇帝。
“各位大人,這個稅,為何不收?”
劉協直接站了起來,衝著下麵的這些人說道:
“種地的百姓,他們要交稅收,因為他們種著朝廷的田地,因為朝廷保護他們的田地不受戰亂。”
“買賣東西的商人,他們要交稅,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國家,是他們能夠把商品從一個地方賣到一個地方,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百姓交稅,商人交稅,這都是理所應當的,甚至連他們都不會自問?我為什麼要交稅?那為什麼富人就不能交稅呢?”
皇帝劉協的一番談論,有理有據,隻是說的是大白話。
“丞相說得對,沒有和平安全,哪裏來的富人,不想交稅的富人,就去南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