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波賢被困鷹遊山

不用蔡文姬說這些,波冀自然都知道,跟在自己大哥麵前的都是些什麼人。

首先他有一個功夫極高的人做他的侍衛,這一點上麵他就有些落後,隨後他又結交了交州的百官,尤其是朱符和士夑,這兩個人都是老成謀國之人。

“娘親,我知道,我都知道,不過就現在大哥那處境,還有必要這麼嚴陣以待嘛?”

“混賬!”

波冀的輕慢,引起了蔡文姬的怒罵,蔡文姬氣的在房間裏麵來回走動。

“老大現在看上去是有些落魄,可你又何嚐不是被嗬護過頭!”

蔡文姬的這些個話,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波冀的心中。

“回去好好想想,以後在西域都護府怎麼做,跟涼州的郭嘉又是一個關係,這些都是需要你……”

“什麼,西域都護府?”

波冀這才反應了過來,感情自己這是要去西域都護府。

不過,蔡文姬並沒有給自己的這個傻兒子繼續說話,這是揮了揮手。

波冀無奈,隻能夠鞠躬告退。

多年不見的老娘,有著這麼多的算計,哪怕現在名義上是在冷宮之中,自己的老娘對天下事情也是掌控的這麼全麵。

這一刻,波冀才覺得自己是多模的無能,原來自己的一切,都是在別人的嗬護之下。

對於波冀,這種從小生長在這種環境之中的人,他覺得這樣的嗬護,對他來說,那就是一種奇恥大辱。

現在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自己的老爹在自己這個年紀,憑借著自己的雙手,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已經是太守,幾乎到了刺史的位置,而自己……

“小姐,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在關押蔡文姬的冷宮之中,一個老婦人站在蔡文姬的身邊,最裏麵念叨著。

這老婦人,一看就是蔡文姬本家的人,應該就是蔡邕身邊伺候過的人。

“嬤嬤,父親還不是都是為了我,而且女兒不孝,一直都沒有看明白父親的為人,這是孩兒的不孝。”

蔡文姬眼中含淚。

“小姐,都過去了。”這嬤嬤頓了頓,緊接著問道:

“小姐,這一次真的什麼都不給小公子嘛?他這樣一個人去西域,真的放心嗎?”

蔡文姬從竹椅上麵站了起來,麵色沉重,在房間裏麵踱了幾步,回到了床邊,拿起床上的一本蔡侯紙做的書,翻看了也會。

“嗯,是,就讓他這麼過去吧,王爺在他這個年紀,已經做了幾年太守,他既然有這個心,那就叫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難。”

蔡文姬手中蔡侯紙做的書,上麵寫的是晉王實錄。

這本書,記錄了波浪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事無巨細,全部記載。

現在晉王體係之中負責編纂這本書的人,不在少數。

波浪對於這樣的事情,不讚同也不反對。

不過小說學派的人,卻開始把目光投向了這個地方,跟史官搶起了飯碗。

史官主要記載的是大事情,史官要做的卻是小事情,這樣的事情,卻是生生不息。

“小姐,你應該也知道,這不管是老大還是老大,他們都……”

“閉嘴!”

蔡文姬狠狠地把手中的書砸在了嬤嬤的頭上,罵道:

“有些事情,說的,有些事情,說不得,嬤嬤以後可不要再說出這樣逾越的事情。”

這嬤嬤衝著蔡文姬躬身行禮,把地麵上的書撿了起來,然後帶著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

“兒啊,都是娘親對不起你!”

蔡文姬從一個隱秘的地方,找出來一張波冀的年幼時候的畫像,這個時候的波冀,還穿著幹幹淨淨的衣服,頭發也沒有那麼的長,五官清秀。

“兒啊,不管怎麼樣,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都要更優秀,隻有更優秀才有可能。”

徐州!

一個叫做鷹遊山的小島周圍,好幾十艘的船隻停泊在這樣的島嶼東邊。

在這個小島的西邊,是大陸,是海岸線。

“曹操老賊真是可惡!”

“哼,可惡至極!”

幾個手中拿著單筒望遠鏡的人,在這海島的高台之上,在呼呼的海風之中,看著西邊的海岸線。

“哼,這曹操的防線,沒有任何疏漏的地方,這樣的防線,咱們可是拿不下來。”

說話的人,穿著綾羅綢緞,腰間的佩刀,象征著他的身份。

此人正是士夑,是這一次海軍的領導人,不過他們都被曹操耍了,在這大海之上漂泊了這麼多一兩年,卻為曹操做了嫁衣。

好好的徐州,就這樣進入到了曹操的手中,不但是青州沒有拿到,還把徐州個丟了!

“將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將軍責罰!”

“大公子莫要這樣,要不要責罰你?如何責罰你,都不是本將軍的事情,所有的一切,聯合本將軍的請罪書,都已經去了交州,刺史大人自然會和朝廷做出對你的判罰!”

士夑再次對著波賢重申這句話。

波賢會怎麼樣,沒有人知道,波賢會不會被人抓起來,沒有人知道。

就是士夑,也不知道對於波賢的處置,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下來。

他們物資需要,雖然可以直接從徐州,從青州,從揚州等等各個走私通道上麵獲得。

而且已經派遣了船隻,沿海而下和順海而上,去交州,去幽州尋找糧草。

不過,他是交州的兵,對於波賢的處置,隻能夠送回交州,然後繼續從交州再次送回到洛陽,才會有處理結果。

士夑不會有直接向著洛陽進言的渠道,士夑也知道,自己也沒有資格。

“大公子,你最近寫的這個法子,我看了,你對於曹操防禦工事的研究,有些心得,不過,現在我們打不起來。”

士夑放下了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在瞭望台上來回走動,任憑海風在他的臉上吹過!

“大公子,雖然我軍人數不多,可是糧草用度不在少數,岸上雖然能夠通過小渠道送來一些糧草。不過這都是杯水車薪!”

士夑回到了東邊的瞭望台上,用手指著遠方,說道:

“大公子,你說的對,現在的我們的將士們,就是一群漁夫。”

“不過,不當漁夫,又能如何?不當漁夫,三天之後,我們就沒有軍糧!”

跟波冀一樣,大股頭發遮住了臉頰的波賢,恭恭敬敬的站在士夑的身前,躬身說道:

“將軍,我知道錯了,大軍不易,我……”

“嗯,很好,在其位,謀其職,不在其位,不知其難!”

士夑扶起了鞠躬行禮的波賢,繼續說道:

“你現在是糧草官,我想你也知道了我們現在的困境,雖說我們能夠維持住三日的糧草,但是海麵上的船隻,出不得遠海!”

“這南北中,張飛關羽,曹操,孫權孫策這三夥勢力,他們利用陸地的優勢,派遣船隻,不捕魚,就騷擾我們捕魚!”

士夑和波賢,還有跟在士夑身邊的官員,沒有一個不是這樣的眉頭緊皺。

“他們可以這樣,我們卻不行,不捕魚,我們就要斷糧,斷糧,士兵們可能就會逃回陸地做了他們的向導。”

“將軍,都是我的錯!”

每當這個時候,波賢總是要這麼說。

讓跟在波賢身邊的周魴和傅僉兩個人直皺眉頭。

大公子畢竟還是大公子,大公子軟弱的性格,已經不能繼續呆在這個地方。

罪已詔,是一個辦法,卻不是一個常態。

大公子畢竟還是晉王的世子,如果這樣下去……

“我知道你們想的什麼,不過你們要知道,大公子他不會走的,我已經勸說過無數次,而且王妃也不讚成大公子這個時候抽身離開。”

夜晚,海邊,一個背著寶劍的俠士,站在周魴和傅僉的身邊,深感歉意。

“還有,將軍也是讚成現在大公子繼續在這個地方跟著將士們一起度過難關!”

周魴聽了這俠士的話之後,問道:

“晉王呢?晉王知不知道大公子的事情,他現在在幹什麼?”

俠士裝扮的人聽了周魴的話之後,麵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周魴,先是一陣沉默,隨後才說道:

“晉王現在在做大事情,大可通天的事情,自然是沒有時間管東邊這樣的戰事,何況你們應該聽說過當初太原的事情。”

這俠士歎了一口氣。

“大公子現在還是算是安全,王爺自然也不會多管,哪怕是不安全,王爺應該也不會管,現在也不瞞著你們,大公子來到這裏,其實就是被貶下來受過的,現在還打出來這樣的敗仗……”

“可是,這一場敗仗怎麼能夠怪大公子一個人呢?”

周魴還是不服,當初選擇跟曹操合作,是一個既定戰略,所有的人,都通過了。

而且在和曹操合作的時候,前期確實取得了一定的優勢,前期勢如破竹,要不是……

“這件事情,都是草草,都是草草的過錯,怎麼能夠怪大公子呢?”

“是啊,你說的這件事情,誰都知道,曹操言而無信,這件事情,要怪就是曹操一個人的事情,不過,你可要知道,兵不厭詐,現在王爺身邊的人,都佩服曹操,都在說著曹操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