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朝陽,並不會因為前一天死了幾萬人而暗自傷感,遲到。
在清晨,太陽還是從東邊的天空上了起來,照耀在這世界之上。
波浪的大軍,正式挺進了關中地區,進入到了弘農郡,進入到了關中平原,從此,關中再無天險。
波浪剩餘的三萬多大軍兵分三路,一路人馬是有典韋帶領,這一萬人,從弘農郡挺進,清算著關中平原上那些還屬於是李傕郭汜的勢力。
另外的一路人馬,是有李樂和韓暹帶領,這一萬人,進入到了河東郡,清洗著他們曾經的老巢白波穀附近殘餘的一些李傕郭汜的人馬。
至於中路大軍,這一次領軍人物變換了人手,名義上波浪在親自統領,趙雲協助帶領。
實際上,帶兵的人乃是趙雲,他率領著七千多人,順著黃河沿岸,最終進入到了渭河沿岸,他們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朝著京兆尹,朝著長安城而去。
長安城內的李傕郭汜,他們之間的戰鬥早就結束了。
不是說他們兩個人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準備聯手抵抗波浪。
而是李傕早就跑了,跑出了長安,跑到了西涼,跑的不見了蹤影。
隻有郭汜,還在長安城中,不過他已經認命,下令投降於波浪,投向於大漢的朝廷,投向於……
在一馬平川的關中平原之上,他們現在都是任人宰割的畜生,沒有任何的權利可言。
何況乎李傕郭汜這些年由於內戰,軍隊的損耗不是一般的大,他們的軍隊,現在隻能夠在長安城周圍嚇唬嚇唬老百姓,其他的,什麼事情都辦不成。
在他的設想中,他們應當會被波浪厲聲斥罵,他忐忑,他不安,他惶惶不可終日。
當然,這樣平白無奇的事情,就不值得我們在下重筆墨去展開。
話說那一日,長安城城門前十裏,郭汜披頭散發,跪在地上,身後跟著郭汜一同跪著的人,都是長安城中郭汜的忠實手下。
郭汜的手中,舉著一個盤子,盤子裏麵的是郭汜的官印,郭汜的帥印,等等象征著郭汜身份的東西。
波浪的軍隊已經出現在了郭汜他們的視線之中,走的很緩慢,很沉重,卻很有氣勢。
這些跪著的人,聽得到波浪他們走路的腳步聲,心中那叫一個忐忑。
“起來吧!”
當波浪騎著自己的小毛驢來到了郭汜旁邊的時候,輕飄飄的就這麼來了一句話,沒有嚴厲的譴責,也沒有為大漢朝廷義正言辭的戳罵。
郭汜還沒有反應過來,波浪卻輕輕側身,利用自己矮小戰馬的優勢,便把郭汜拉了起來,朝著長安城之中走了進去。
站起來的郭汜活動著已經酸麻的手臂,心中充滿了忐忑與不安。
長安城,一點都沒有那種破破爛爛的感覺,看不出來他們正在接受者一場沒有任何人權的投降模式。
波浪對於郭汜此人的好感,頓時上升了好幾倍。
“郭汜,關於你如何安置,這還要等著天子的詔書,不過我想你還是盡快跟我回洛陽的比較好,你覺得何如?”
“罪臣同意!”
“甚好!”
這是書記官,史官,等等的官員,記錄下來波浪進了長安城之後,跟郭汜之間的談話內容,除此之外,便不再有談話的內容。
亦或者說,他們之間的別的對話,都沒有史官進行記錄。
在史官的記錄之中,有一件事情,是一件足夠影響波浪這個人物形象的事情,就發生在波浪進入長安城的第十天,也就是一個旬日之後。
入城十日,長安百廢待興之際,得關東之信,震怒,乃還。
僅此二十一個字,通過簡便的史書,具體也猜不到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還會再一次把視角切換到波浪的身上,看看主角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長安城內,皇宮外一處院子裏麵,波浪正在給自己放假。
後世很多人說過的,人生要學會給自己做減法,波浪現在就是在給自己做減法。
現在已經快要帶了午飯的時候,波浪還在呼呼大睡,那叫一個舒坦。
郭汜以及他的手下,主要將領等等這些人,早就已經跟著波浪的軍隊,在去洛陽的地方。
隻有波浪還在長安這個地方享受著長安城地底下龍脈帶給自己的洗髓潤骨——說實話就是偷懶享受生活。
至於長安附近的安排,左馮翊的太守是郭嘉,郡尉是波浪叫步度根從他們鮮卑人中間推薦出來的一個年輕人,當然徐濤他們的學生少不了,他們主要負責者生活作風的問題。
右扶風的太守是郭汜手下的一個人,此人在任上的時候,受郡內百姓好評頗多,波浪也就把他留了下來,郡尉是於羅夫從他們匈奴部落中推薦出來的人。
至於弘農郡,還是弘農楊家的人在當太守,波浪也沒有立刻就去把弘農楊家的人拿下來。
河東郡,現在終於不再是殘破的河東,而河東衛家,就是那個出了衛青的家族,他們家的人現在是河東太守,波浪也隻是派遣了郡尉,讓每一個地方都做到軍政分開,還派遣了書記官,管理者他們作風為題。
尤其是河東衛家,波浪現在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動,他的媳婦,就是從河東衛家娶過來。
納尼?波浪現在隻有兩個媳婦,哪一個是從河東娶過來的?你怕是老糊塗了吧?
還真是,蔡文姬,就是河東衛家的人。
垃圾,一個姓蔡,一個姓衛,有什麼關係?還河東衛家,完全是胡說八道。
別忘了,蔡文姬乃是一個嫁過人的女子,他的第一任夫婿家,就是河東衛家,隻不過是河東衛家的少年郎因病早逝,才有了蔡文姬跟波浪的這一段緣分。
波浪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思念著自己的兩個婆娘,蔡文姬和李沫沫,還有自己的兩個兒子,波賢和波冀。
他們還都是在並州,在太原城,因為戰爭的關係,波浪把他們放在了最為安全的並州,太原城。
“主公,主公,不好了,不好了!”
這一次跑進來,不是董昭,而是郭嘉,是這個最近一直都在準備著著手左馮翊地區政務的人,在他的身後,才看到了董昭,他也是氣喘籲籲的跟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典韋,李樂,韓暹等人。
片刻的時間,這個地方已經被眾人團團的圍住,他們也被眾人包圍在了這裏。
揉著最近因為睡覺而酸痛的眼睛,波浪朝著周圍的人問道:怎麼啦?到底是怎麼啦?
眾人又變成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狀態,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樣子。
“主公,大事不好了!”最終還是典韋一咬牙齒,皺著眉頭說道:
“主公,兩位少主和兩位夫人都被袁紹的手中的將領擒住,太原城被袁紹手下將領攻破……”
波浪最近這段時間一是擔憂的是冀州和司隸地區,哪裏想到自己的大本營直接被人端了。
太原城,太原城裏麵有自己的兩個婆娘,李沫沫和蔡文姬,有自己的兩個兒子,伯賢,波冀。
是誰?是誰幹的?
“主公,消息來說,是高幹,是高幹帶領袁紹麾下將領,有審配帶兵四千,翻過太行山,直接突襲太原城。”
審配,又是審配。
就是這家夥,曾經讓自己最鍾愛的將領何儀永遠躺在了冀州那塊土地上。
就是審配和高幹這兩個人,他們讓波浪自來到三國,第一次受到了性命危險!
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兩個人又抓住了波浪的兒子,老婆。
“傳令,於羅夫,步度根,帶兵猛攻太原城,審配和高幹帶來的人,一個不留。”
審配和高幹,都是波浪想要收服的人,現在波浪終於認識到古人常說的一句話:
養不熟的白眼狼!
“主公,不可,你這樣做,兩位少主和兩位夫人恐性命堪憂。”
“主公,放三思而後行!”
“主公,切不可意氣用事!”
地上跪了一大片人,全部都是叫波浪三思而後行的人。
“主公,審配和高幹,希望能夠和你談談。”
波浪站了起來,一腳踹翻身前的桌子,怒罵道:
“談什麼,要談叫他媽來談,要嘛跪著來談,沒有第三種可能。”
“可是,主公,可是少主!”董昭憑借著自己年級,在波浪的麵前硬著頭皮說到。
“怕什麼,才三十不到,還怕生不出兒子嘛!”
波浪打斷了董昭各種人的話,衝著他們罵道。
波浪的話,話糙理不糙,說的周邊的有些人掩麵而笑,有的人使勁憋著,忍住不笑。
也沒有想到,波浪在這呢怒氣橫生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麼幽默的話出來。
步度根和於羅夫就駐紮在並州,在他們收到消息之後,拚了命的進攻太原城。
太原乃是堅城,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攻打下來的。
雖然審配這邊帶領的人不多,雖然高幹並不是一個特別善於防守的人。
就是他們,卻把太原城牢牢地守住了,讓步度根和於羅夫在城下進攻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卻仍然沒有取得任何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