軹縣的丟失,冀州,河北的大本營,相當於就是暴露在了波浪的屠刀之下,他們如何能夠不著急呢?
軹縣的丟失,黃河的天險作用也失去了,他們不再有任何的優勢存在,現在的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主公,波浪小兒的南路軍,這一路上勢如破竹,我們不能不防!”田豐無奈道。
一個家在鄴城的謀官,更是詳細焦躁的向袁紹介紹這裏眼前的情況:
“是啊,主公,波浪的南路軍,這樣路上,已經突破了波縣,野王,州縣,懷縣,共縣,現在我們的南部方向,隻有林慮,朝歌和湯陰三縣還在苦苦支撐!”
這些地方在哪?這些地方不是河內郡的縣城嗎?
是的,這些地方確實是河內郡的縣城,不過人家冀州這個時候太強大了,他們這個實力的人諸侯國,講究的是禦敵於國門之外。
是的,禦敵於國門之外,所在在波浪宣布出站之前,他們就出兵迅速占領了壺關,等於是把波浪關在了並州之內。
這方便不得不佩服,還是波浪的南路軍給力,他們穿過了重重的太行山餘脈,從別的地方繞道太行山,很迅速的打下了袁紹出兵占領的地方。
“正南(審配的字),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該當如何?
作為這一場戰爭的謀主,審配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是最不敢說話的人!
迎著周圍眾人詢問的目光,審配皺了皺眉頭,咬了咬牙,後背冒著冷汗,迎著頭皮,道:
“主公,我,我認為我們隻要打下去,隻要打敗了波浪,生擒波浪小兒,南部戰事足以解決!”
袁紹聽了審配的話之後,皺著眉頭想了想,遲疑了很久,才問道:
“正南,你說,你有幾成的把握,能夠在多少時間之內拿下波浪?”袁紹在大廳之內踱步,嘴上繼續說道:
“正南,告訴我,南方的朝歌,湯陰和林慮到底還要堅守多久?”
把握,這個到底有多少把握,審配自己也說不出來。
五成?六成?
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繼承,都不知道。
自己這邊的頭等大將,袁紹麾下的鞠義,已經被波浪的人給幹掉了!
“正南,我們兵馬占優,你這猶豫是因為?”袁紹也看見了審配的猶豫,問道。
審配的臉上冒著冷汗,他很想說:
“主公,鞠義將軍死了,我軍大軍已經收到了眼中的士氣打擊,這個時候我們士氣低落……”
可是能說嗎?
不能!
鞠義死了,袁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悲傷呢?
冀州,隻需要一個老大,那就是袁紹,這些年鞠義的做法,已經隱隱約約影響到了袁紹的存在,功高蓋主,死了這樣的一個人,所以才會有袁紹派了自己的三個兒子去給鞠義送喪,卻並沒有大操大辦。
“主公,現在我軍士氣低落,加上波浪依靠山險地勢,其實……”
“其實,隻要我們把波浪約出來決戰,才能夠一下子大敗波浪!”
決戰,這是袁紹最喜歡的事情,可是波浪並沒有給袁紹機會。
“審正南,你好卑鄙,你的家人不在鄴城,你就可以放任鄴城不管!”一個家眷都在鄴城的人,直接跳了出來,雙手指著審配的眼窩窩罵道。
“審正南,你卑鄙無恥,我們找波浪決戰多久了,波浪會跟我們打嗎?你現在這個時候竟然說要決戰,你,你真的是好卑鄙!要決戰早幹嘛去了!”
另外一個家眷在鄴城的冀州大漢衝著審配罵道。
審配抬頭看了看罵自己的兩個人,最後選擇了低下了自己的昂貴的頭顱。
這些人,都是冀州的世家大族的代表,他們代表不了別的,卻能夠代表的了冀州的吃吃喝喝,代表得了袁紹軍隊中軍糧的多少。
這些人,他們隻有一個字總結,那就是——大爺,財神爺,不敢得罪。
“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袁紹轉頭朝著許攸問答,還不等許攸回答,他又轉頭朝著田豐問道:
“說說,現在怎麼辦?”
最後他朝著所有人說道:
“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大家說說吧。到底應該怎麼辦?”
商量事情,就是一個人的事情,或者說不能太多,這不袁紹剛剛說完,就迎來了七嘴八舌的回答:
“主公,當然是回救鄴城,鄴城才是我等之基地!”
“主公,自古都是先守土,才有開疆擴土!”
“是啊,主公,現在我等生活了好幾十年的地方即將不保,開疆拓土都是枉然。”
這些人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每當這個時候,田豐就會低頭不在說話。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在冀州,最讓眾人為難的,便是眼前的這件事情,不管是何時何地,他們都會吵起來。
也不管吵得到底有沒有道理,反正就是沒人管,都在吵,吵個不停。
也不知道袁紹是不是故意的,還是袁紹就喜歡這種討論試的節目,喜歡打架鬧成一團!
這種胡鬧的行為,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主公,我認為,我們現在撤不的!”田豐看著周圍的眾人不在爭吵,才說道。
“那你是說我們要繼續戰鬥了嗎?”
“主公,也不是!”田豐暗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怒罵:
主公,你是不是被他們吵糊塗了,這白與黑之中,還有那麼多的顏色放著呢?您……
“主公,也不是權利在這裏戰鬥,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想走的話,也走不痛快了!”
田豐的話,說到了許攸的心坎上麵了,許攸站了出來,拱手道:
“主公,我們收到了南邊的戰況,波浪肯定也早就收到了,他們這個時候,說不定就等著我們在倉皇撤退,然後等著打我們的後翼隊伍呢!”
許攸和田豐這麼一說,堂中立刻就有人說道:
“主公,這戰事是審配挑起來的,就讓他留下斷後吧!”
“是啊,主公,我們要有輕有重,可不能胡來!”
“主公,鄴城才是最重要的,我們的軍隊,他們的家人可都是在鄴城,要是繼續在這邊打仗的話,我怕……”
袁紹身邊的這些人,此時此刻不在想著如何才能夠更快的撤退,卻有的想著如何讓誰承擔責任,有的想著要讓誰去送死,跟有人已經說出了威脅的話語!
“主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