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淚水滴在波浪的手上,胳膊上,不停地咳嗽聲讓波浪心中好像是被萬隻螞蟻腐蝕一樣!
波浪在內心中想到,一個為自己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一個年輕的時候陪著自己吃過苦患過難的人,一個一心為自己國家的人,如何能夠辜負呢?
在波浪的記憶中,湧現出大段年輕時的記憶,眼角都有些濕潤,那真的隻能套用秦腔《花亭相會》的片段來形容:
波浪讀書一更天,沫沫打茶潤喉咽。
波浪讀書二更天,沫沫磨墨膏筆尖。
波浪讀書三更天,沫沫添油撥燈盞。
波浪讀書四更天,梅花篆字全學會。
波浪讀書到五更,沫沫陪他到天明。
這樣一個曾今同甘過苦,共患過難的女人,現在病成了這樣子憔悴不堪,自己難道真的要舍棄不管嗎?
“咳咳……”咳嗽聲還在繼續,波浪裝不了了。
他在掙紮中,單手撫上了李沫沫的後背,本來想要幫助沫沫平複一下咳嗽。
“啊……”沫沫反應激烈,直接從床邊邊上嚇的跳了起來。
“大,大王下,您醒了?”李沫沫謹小慎微的問道,佝僂著身子,完全是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這就是波浪和李沫沫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嘛?
傳說中兩個人是琴瑟之好,高山流水的知音,這個樣子?
波浪抓住了自己女人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並沒有打算要放她離開。
李沫沫雙眼中全是恐懼:“大王,您,您……”
波浪已經猜測到了,自己和李沫沫的夫妻關係,早就已經發生了變故。
史書上麵的模範夫妻間到底有什麼事情呢?為何會生疏至此呢?
“大王,您沒事吧,沒事吧?”李沫沫些許的震驚之後,還是適應了眼前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事,孤沒事,是孤的,美人有事,孤的美人都病成了這樣。”
波浪說話的時候,喘著粗氣。
一時間,房間裏兩個人一個在咳嗽,一個在喘息,整個一個病號聯盟。
李沫沫越咳越厲害,麵色潮紅了起來,咳的撕心裂肺的,好像要把肝膽要咳出來。
在這一刻,波浪化身為巨人,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
他滿血複活,動彈不得的他,竟然從床上走下來,還來到了桌子上,端起了茶水,遞到了李沫沫的嘴邊。
“大王,這,臣妾……”
“乖,聽話,喝水!”波浪此時化身為霸道總裁,不,化身為霸道王侯,隻不過這個王侯將相現在病懨懨的,霸道的有些底氣不足。
李沫沫也忘了自己多久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甜言蜜語呢?
自個兒感覺是在雲端一樣,周遭軟綿綿的,好像是在棉花糖裏,早就已經迷失在其中,動彈不得。
看著她哭紅的淚眼,大有種病西施的感覺,說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卻讓他心生愛憐。
摸著她的頭發,把李沫沫拉上了自己的床。
“沫沫,陪我睡會,我們要好好養病。”
這李沫沫這幾年哪受過這般寵愛,想起這些年,哪一日不是獨守空房,對著月兒,等不來天明。
前幾個月,李沫沫的二兒子因驚得疾而卒,這狠心的人都是淡淡的一句話,今日,他為何這般待我?
跟他躺在空床上,李沫沫像個孩子一樣,她開始哭的無法自己。
如同東流的大河長江一樣,漫漫無絕期。
“哭什麼,不開心嘛?”
“開心,妾身開心。”李沫沫滿麵都是淚水,聽了波浪的話,嚇得咧開嘴笑了。
真的是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可愛這麼踏實呢?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情?
李沫沫的淚水,讓他的胸口濕熱了起來,想起舒婷的一句詩:“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這麼些年,自己這個王八犢子竟然給她痛哭一晚的機會都沒有嗎?
波浪閉上眼睛,過電影一樣看著自己在三國的種種,這才發現自己這些年,唐突了沫沫這樣的美人。
要不是這樣一個受傷的機會,怎麼會記得還有沫沫這樣的女人,對沫沫這樣的一個大美人,卻歡喜地緊。
李沫沫,最終趴在他的身邊睡著了,看著懷裏熟睡美人,他暗下決心,要在這亂世,快點打下如畫的江山,抱得美人歸,風流瀟灑,重寫曆史。
哈哈哈,不亦快哉!
這天下,就需要靠自己去統一。
一陣涼風襲來,夾雜著落葉的氣味,看著幾棵凋零的梧桐樹,頓生些許悲涼的滋味。
翌日清晨,波浪還在沉睡,旁邊蜷縮著小貓咪一樣的李沫沫,他無奈而又滿足地笑了。
這些年的軍旅生活,就像是打了光棍一樣,現在有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關鍵還是一個叫沫沫的小媳婦,給自己帶來兩個孩子的女人,看著成熟賢惠的她,想想有些衝動。
無奈的是,那個身體拖累,不然自己晚上怎麼會隻做了一個禽獸不如。
好景不長,當他還在幻想的時候,隻聽先是幾聲倉促的腳步聲。
“大王,大人們求見!”自己的貼身公公在門外低聲道。
“怎麼了?”波浪問。
老太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回大王,郭嘉大人說外史求見。”
“有很重要的國事嘛?”波浪掙紮著問道。
國事,波浪手中並不缺乏人才,郭嘉,賈詡,戲誌才,劉曄,荀諶,董公仁……
忙於翻身,卻被傷病糟蹋的半死不活的身子,翻身都困難,渾身疼痛不堪,再加上最晚吃了大力水手的蔬菜,獻過殷勤,現在渾身沒有不痛的地方。
“我曹,波浪呀,你看看你折騰的這爛身子骨。”
他心裏麵咒罵到,在侍女的攙扶幫襯下,掙紮起來,衣服都沒穿好,匆匆讓被太監們抬出了寢宮。
“大王,蜀地漢國使者求見,十萬火急。”
“他們帶到議事堂了吧?”
前腳剛跟著郭嘉出門,後腳李沫沫就跑出來,羞答答地問道:“大王,你要丟棄妾身了嘛?。”
眼淚在眼圈中打著圈圈,就好像隨時都要溢出來的感覺,說話的聲音有些怯場。
李沫沫這樣生過孩子的成熟女人撒起嬌來,比年輕女孩子更容易挑動人的神經……
波浪忙作安慰:“我去處理政事,你給我好好休息,聽話,乖,給我把病養好了,再生三五個大胖小子。”
這深秋時節,菊花開的正是燦爛,陣陣撲鼻來的芬芳,讓他陶醉其中無法自拔,舊時的天也異常藍,而在以前的時代,除了霧霾,還能有什麼。
不知道多少人曾經說過,我之所以不是英雄,那是沒有勝在亂世,現在上天給機會,讓他生在了亂世,他就要幹出一番事業來。
使者見了他,忙跪地磕頭:
“大王,還請救救我大漢,魏國的軍隊已經攻打劍閣關日久,還從大江而上,分兩路攻打我大漢,隻要大王肯出兵救援,度過眼前的難關,我大漢必將舉國內附!”
波浪明白眼前的形式,倘若不救,蜀地漢國被滅,自己這邊唇亡齒寒,這是坐視自己的敵人發展強大,而自己卻會危危可及起來!
如若救,如何救啊?
“放心吧,你們蜀地漢國,本來就是我的屬國,我豈能不救?”波浪緩了很久,才氣喘籲籲地說道:
“你可回複你們國主,我立馬出兵,絕不會放任自己的屬國不顧!”
卻說波浪送走蜀地漢國使者,已是疲憊不堪,儼然像個將死之人。
可波浪內心不甘,好歹自己在不久以前也是個活力四射的小夥子啊。
而如今……
唉,往事不堪回首。
現在他愈發想鍛煉身體,把病治好。
可雖然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而蜀地漢國的情形已是火燒眉毛。
絲毫不敢懈怠,如若魏國攻下蜀地漢國,那我波浪豈不是死的更快嗎?
啊啊啊,真讓人火大啊,。
想到這些,他快要頭疼的要死了。
拖著病身子,宮女扶著他回寢宮並把戲誌才喊了過來。
夕陽隨即落了下來,無力地打在他們主仆身上,形影相吊,徒增幾分悲憐的味道。
天邊的夕陽,也無精打采的把僅剩的餘暉無力的灑在他們主仆的身上,徒增了幾分悲憐的味道。
“眼下情形,汝既知,我這一場病,算是給了曹操機會!”
病床上的波浪無力地說道。
“大王,保重身體為要。”戲誌才答。
“大王,其實,臣有個主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戲誌才的話打破了兩人間差不多好幾刻鍾的沉默。
“你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戲誌才在波浪的臉上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大王,其實對於曹操的軍隊,老臣認為,可以,可以……”
戲誌才猶猶豫豫,還是沒有說出口!
“孤叫你說!”波浪加重了說話的語氣,從王椅上掙紮著坐了起來,雙目虎虎地盯著戲誌才!
戲誌才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波浪,心中一噶噔,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王,大王,老臣該死,老臣該死……”
“我教你說的就是這個嗎?咳咳……”
戲誌才頓了下,牙齒在嘴唇中間咬了的咯吱咯吱響了響,便說道:
“大王,老臣認為可以去找徐榮將軍,徐榮啊!”
戲誌才說著哭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