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波浪的迷之自信,迎著那個雲中兵的傲氣,典韋大手一揮,帶著身後的一百二十多人,他們開始朝著前麵這個凹穀中的東邊豁口走去!
月光和地麵上的雪融成了一片,典韋帶領著的一百二十多人,踏在雪地裏麵咯吱咯吱的作響,每一腳踩下去,都會有滑動,他們這一百多人,還沒有走幾步,便已經開始出汗!
雪地裏麵走路,消耗很大,一百二十多人,就像是一百二十隻幽靈,或者說他們這一百二十多人在不久之後,就會變成一道鐵門,一道矗立在這個寨子裏麵鮮卑人與他們生路之上最遙不可及的一道鐵門。
典韋他們的身影遠去已經差不多兩刻鍾的時間,按照在雪地裏麵走路的速度,現在就是那個時間。
“奉孝,吩咐下去,準備查看裝備,是不是每一個人的裝備都準備好了?”
波浪所說的裝備,現在正在從遠處的幾匹馬拖著的雪橇上麵卸下來,有些人已經分到手中了,還有些人還沒有分到手中。
這裝備,就是波浪他們從遠方搬運來的火油,現在正在給每一個人都分發著火油。
這也是波浪為什麼會放心把典韋調走的原因!
肯定不是波浪不怕死了,而是波浪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波浪的士兵一對一的刺刀見紅硬拚,才會選擇把典韋放走!
“主公,火油瓶都準備好了,每一個人兩個,全部都已經分到手中了,您就放心吧!”
“太守大人,您放心吧,我們對火油瓶都用的十分的熟練,肯定不會出現問題的,那些不熟練的都叫那厲害將軍帶走了!”
這雲中的兵在典韋的麵前有自己的傲氣,而在典韋不在的時候,對於典韋尊重的很,這一聲“厲害將軍”就是最好的證明。
草原上他們都知道呂布的厲害,但是眼前這個漢子,看上去說不定能夠跟呂布打上一兩個回合呢?
雖然得到了身邊眾人的肯定,波浪還是放不下,把身邊的這三百八十人重新聚集了起來,目光嚴肅的說道:
“兄弟們,看清楚,記清楚我們這一次行動的要求,我在重複一次!”
“第一,一定一定要按照我們這幾天訓練的計劃來!
第二,在規定的時間沒有到達之前,千萬不能弄出大聲響,這一點尤為重要,千萬別跟那憨將軍一樣,在交手之前大喊一聲,誰要是這樣,軍法從事。
第三,就是不能戀戰,不能爭強好勝,一定要按照計劃來做!”
波浪說完之後,感覺自己說的好像不怎麼幹練,覺得下一次一定要說的幹練一點,這樣子才像是在裝逼嘛!
波浪看了看亮晃晃的夜空,看著天空中飄過來的兩朵不算是怎麼黑的雲朵,慢慢地把月亮姐姐拉近了他們的被窩……
看來真的是上天給力,希望老子第一回真正意義上帶領兄弟們殺敵,不說打得多漂亮,千萬千萬不能出醜呀!
在內心祈禱完畢,波浪和郭嘉兩個人相互點頭互相看了看,他便和郭嘉兩個人帶著這將近四百人,朝著這個山坳穀中的鮮卑部落靠了上去。
……
在山坳穀中,一個寬大而富麗堂皇鮮卑部落帳篷之中,是鶯鶯燕語,春暖花開,跟外麵百花凋盡的撼動完全不同!
帳篷之中幾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小媳婦大姑娘在走動,手中不是奶油茶水就是酥肉羊腿,不用說,這樣的家庭條件,在鮮卑人族中,也是一個富貴人家。
在帳篷之中的最中間的位置,在坐氈上麵,一個身穿虎皮的老者閉著眼睛靜靜的躺著,身邊放著果酒,臉上帶著痛苦的笑意!
在這些鮮卑人大帳篷之內,有一個身穿西域服侍的女子,剛剛跳完舞蹈,臉上帶著麵紗,隻留下一處縫隙,漏出詭異的目光。
她雙手上麵低著一連串的鈴鐺,腰間還別這樣一個小巧玲瓏的腰鼓,活動著自己的雙手,捶打著發麻的小腿,揉著酸酸的腰肢,另外一女人羞澀的低著頭,跟著年輕女子做這同樣的動作,緩解著肌肉的疲勞……
他們疏解著剛剛跳完舞蹈之後酸痛的身子。
帳篷之中煙霧繚繞,還伴隨著一股股羊糞的騷味,女子身上的香粉味,還有一些不知道哪裏來的味道,反正就是千奇百怪的味道包圍著這個帳篷。
帳篷之中除了這對男女之外,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女人,就帳篷,要是作為這家帳篷的男人住應該是幸福死了。
這個帳篷,便是這個部落族長家的,那個現在呼吸平和,好像是死人一樣的男子,正是這個部落的族長。
看上去他好像不是很幸福唉……
自然,這個帳篷之內有七八個女人,都是他的配偶。
這個族長是一個可憐的人,空有成群的妻妾,卻沒有子嗣來繼承自己的族長大位置,真可謂是一把辛酸淚。
從第一個女人到了現在,家中有了七八個,這都十來年了,可是……!
草原上的信仰,族長大人沒有子嗣,風言風語就流行了起來,要不是族長真的是年輕氣壯,是一個真正的猛士,為他們這個部落不知道打走了多少敵人,這族長說不定早就被人取代……
秋收牧草的時候,眼看著一年即將結束,族長的幾個女人肚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族長家哪個人不著急?
有一天,有一個髒兮兮的女孩子,據她說是自於外麵部落,她有一個黝黑緊致的皮膚,雙手帶著鈴鐺,腰間還別著一個小小的羊皮鼓,隻身親自來到了族長的帳篷前麵。
就是她,親自告訴了族長,她能夠給族長生下男丁,一定能!
當時隻見她身子一轉,鈴鐺一搖,族長就興高采烈的答應了!
條件是族長要讓她能夠吃飽飯!
麵對著這樣的一個要求,族長自然是答應了,家中肉多不怕吃,家中茶多夠你喝!
族長便收下了這個女子,聽著美麗的音樂,看著迷人的舞蹈,每天做著喜歡的事情,就在持續了十天之後,族長就後悔了。
雖然肉多茶多,可是公糧不夠!
讓鮮卑族長學會了中原男人的第一句俗語:“酒是穿腸藥,色是刮骨刀。”
不過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當鈴鐺響起,舞蹈跳起來,蛇也會開始表演。
他這些天已經開始了日漸消瘦,本來是三十二歲的年齡,正值壯年,可是現在白天睡覺,晚上享樂,整天昏昏沉沉……
這女子按理說是剛剛進門的小媳婦,這麼幹肯定不會被別人妻妾所容納,最起碼給她一個紅顏禍水的名頭,驅逐或者說賞給下麵的奴隸!
不過這小姑娘很懂規矩,她提出了雨露均沾,來到族長帳篷裏麵的兩個月時間,她以自己是最小的妾,徹底盤活了整個族長家的後院,讓後院的姐妹能夠集中力量幹大事!
小姑娘的舞蹈,小姑娘敲打的節奏,是每天晚上族長按時醒來的催魂曲,因為小姑娘的多才多藝,才有了姐妹們的幸福生活。
小姑娘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了起來,其他的姐妹看到了希望之後,怎麼能不掙紮一下呢?
“二姐,我要開始了奧,一會就到你了!”
隆起肚子的小姑娘,在腰間別著一個小小的鼓,兩個手腕上掛著鈴鐺,嘻嘻的笑了聲,隨著雙手的搖晃。
清脆而又舒心的樂律從她手腕上的鈴鐺和腰間的小鼓中上麵傳了出來,隨著音樂的響起,女子鬼魅的身影開始跳了起來,最終開始唱出動聽的小曲兒。
這是年輕女子的歌聲,鈴鐺和小鼓敲出來的音律,躺在地上假寐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種恐懼的笑容,身上的肌肉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而在地上其他的幾個女子中,一個輕輕地朝著這邊爬了過來……
真希望這個可憐的族長能夠早日讓帳篷之內的這些女子早點懷孕。
……
在帳篷的外麵,波浪郭嘉還有那三百多人,正在快速的在每一個帳篷的下麵安放著火油瓶。
每一個人都是亦步亦趨,每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他們安放好了之後,便會留下一個人在帳篷門口處等著,手中拿著的火折子。
這個部落的人,他們沒有巡夜,波浪他們幹的很順利,順利到了他們他們自己也想象不到,這難道就是邊關?
怎麼一點都不尊重一下戰爭狀態下的你死我活呢?波浪在內心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這是鮮卑人的自傲,在這種冰天雪地中,隻有他們鮮卑人才敢出行,現在就是連匈奴人,已經被南人馴化,不敢寒冬中出行了!
……
咕咕……
在這個部落中,在這黑天半夜中,突然傳來了格子的叫聲,一開始隻有一隻兩隻的小叫聲,後麵便是整片的叫聲!
而隨後,他們就發現原來冷的睡不著的帳篷,竟然變得暖和了起來,暖洋洋的,真他娘的舒服到骨頭裏麵去了!
帳篷中的那些鮮卑人,他們翻了一個身之後,繼續開始了他們的美美噠的美夢!
波浪他們早就已經退到帳篷的遠處,他們退到了安全距離,手中開始點燃了火把,看著那些帳篷冒起來的縷縷煙火,美的就像是躺在要給妙齡少女的懷中,享受著那精彩絕倫的表演。
“主公,這火都燒起來了,他們怎麼還不起來呢?”
“他們,他……”波浪一開始還想著要解釋什麼來著,後來幹脆還是放棄算了,自己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哎!”
原來啊,帳篷之內本來就是煙霧繚繞,現在隻是煙大了一點,更加暖和了,他們更加舒服了,這還不好嗎?
其次,冬天是鮮卑人集中交配的季節,不是他們平常不交配,而是冬天是最集中的交配季節,現在很多人估計都跟那個可憐的族長一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吧!
“走水了,走水了!”在族長的帳篷外麵,傳來了一聲地喊叫聲!
族長的帳篷畢竟就是族長的帳篷,不愧是第一個能夠發現險情的地方,看得出來族長這個職位優先性還是不容質疑!
二夫人聽聞喊聲,立馬站起身來,才發現了自己族長這個權利中心的帳篷,已經大燒了起來!